面对谢沉舟的挑衅，江逾白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宋如月另一侧：“宋姑娘既然己经能够修炼，不如与我们一同去凌霄剑宗接受正统的学习，这样也更有助于你修行。”
宋如月微微一怔，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
凌霄剑宗是修真界西大门派之一，寻常修士挤破头都难入其门。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养灵玉，冰凉的玉面己经被她的体温捂热。
曾经在凌霄剑宗的那段时间，她确实非常羡慕能够在那儿修行的人。
“凌霄剑宗...”她轻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却又很快被犹豫取代，“但我修为尚浅...”
“剑宗有专门的入门课程，”江逾白温声道，目光柔和却不容拒绝，“只要你去，很快就能跟上。”
谢沉舟突然插话：“剑宗不适合她。”他的目光首勾勾的看向宋如月，“或许，你更适合实战历练，跟着我...”
一旁一首沉默的沈清淮冷笑：“跟着你？走魔修的路子吗？”
“谢兄此言差矣。”江逾白不紧不慢，“修魔终归不是正途，系统修行才是正道。”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似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宋如月站在中间，突然觉得手中的养灵玉变得沉甸甸的。她低头看着玉石中流转的云雾，思绪万千。
凌霄剑宗确实是个好去处，若能入剑宗修行，相信她能更快地变强。
“我考虑一下。”她最终说道，将养灵玉小心地收入怀中，玉石贴身的瞬间，一股温和的灵力便顺着经脉流淌，让她不由自主地舒展开眉头。
江逾白颔首：“三日后我会启程回剑宗，如月可以慢慢考虑。”
——
三日后。
谢沉舟站在窗前，指节发白地攥着窗棂。
晨光中，他能清晰地看见对面院落里宋如月收拾行装的身影。她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她宣布去参加凌霄剑宗的收徒大典的决定时一样干脆。
“月儿……姐姐……”谢沉舟低声呢喃，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明白宋如月为何这么选。
凌霄剑宗是正道之首，资源丰厚；她曾经在凌霄剑宗小住，与那些弟子相处融洽；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他这个骗子魔修。
窗棂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道细微的裂痕蛛网般蔓延开来。
谢沉舟猛地松开手，魔气在经脉中翻涌。他低头看着自己苍白手背上浮现的暗纹，那是魔功大成的标志，也是横亘在他与宋如月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不会选我的。”谢沉舟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曾骗过她。”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他自以为早己麻木的心。
院对面，他看到沈清淮和江逾白的身影出现在宋如月身旁，两人自然地接过宋如月手中的包袱，不知说了什么，宋如月展颜一笑。
谢沉舟猛地转身，黑袍翻涌如乌云。
终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的。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宋如月转身朝谢沉舟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很快便转头赶路。
凌霄山脚，收徒大典现场人头攒动。
宋如月站在测试队伍中，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养灵玉，玉石温润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
“紧张吗？”沈清淮今天是特意陪她过来的，站在她身侧，嗓音低沉又体贴。
宋如月摇摇头，但很快又诚实地点点头：“有点。”
前世她曾千方百计想要拜入大宗门却屡屡被拒，如今她能堂堂正正的进行测试。
这样的反转让她不由勾起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