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心里面也明白,翟荣不仅不会放过她,还会让她死的很惨。
当即也是不管不顾了,在临死前出一口气,咆哮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早些年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
可后来呢?你为了林家的权势,毫不犹豫的就抛弃我,在林家小姐面前装的人模人样,温润如玉,转头到我这边不还是嫌弃她十指不沾阳春水。
当初林氏死的时候你不也是很高兴吗?你终于摆脱了借着林家上位的名声,你故意和林家撇清干系不就是为了证明你是靠自己的吗?
可是事实呢,还不是借着林家的帮助你才有今天。
其实你心里面永远在乎的只有你自己。
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沈氏这么些年需要依靠翟荣,一首在他面前格外温顺,如今这般癫狂的样子倒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连一边的马夫看着她这般模样也有点惊讶。
似乎是看出来表哥的震惊,沈氏苦笑着对他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哈哈哈,我早就跟你说了离我点,咱们断了关系,你偏偏不听。
你以为今天咱们还有活路吗?咱们俩,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沈氏与翟荣相处这么多年还是最熟悉他的,他这个人心胸狭隘,眼里面容不得沙子,今日的事情败露之后,他们两个会死的很惨,倒不如现在先出一口气。
人人都知道她是翟荣的青梅竹马,早些年就和翟荣勾搭上了。
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初他们两个是有正经的婚约的。
是这翟荣榜上有名之后,为了攀附林家,毫不犹豫的就抛弃了她,将这门婚事给取消掉,还抹除掉了的痕迹。
偏偏他还是一个不安分的,鱼和熊掌他都想要。
成婚没多久之后就又找上了沈氏,跟她许诺了那无尽的荣华富贵。
沈氏也不怪别人,是她自己被那荣华富贵迷了眼,放弃外面的正头娘子,过来与他做妾的。
林氏向来温柔大方,虽然说不喜欢她,但也没有容不下她。
可只要身在这后院之中,就必须为自己争上一争,更何况是有了孩子之后。
沈氏必须尽全力为翟芷柔拼一个好前途。
她争宠,她下狠手,她的欲望越来越大,首到现在完全不可控制的局面。
都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那马夫看着沈氏癫狂的模样,听着她那话语,心里慌得很,看准时间趁机跳窗,却被院外埋伏的家丁乱棍打中膝窝,跪倒在雪地里,鲜血融了一片。
翟荣一首在一边平静的听完姨娘嘶喊的真相后,忽然退后两步,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拭指尖,仿佛刚碰了什么脏东西。
烛火映照下,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嘴角甚至浮起一丝笑:"说完了?"
翟荣缓步走到桌前,取下一把剪刀,剪刀映出沈氏惨白的脸。
“你既然这么喜欢当母亲,”他用刀尖轻轻划过她腹部衣裳,“那就永远记住做母亲的感觉。”
随后风卷着几缕破碎的尖叫掠过屋脊:"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里面传来的惨叫
…你不得好死!"
值夜的小丫鬟攥紧扫帚,听见有重物在青石地上拖行的摩擦声,混着"叮铃"——是沈氏腕上那对金镶玉镯子在磕碰。
片刻后,"刺啦——"是利刃划破绸缎的声响,接着传来"滴答滴答",比雨声更粘稠的落水声。
卯时雨歇,粗使婆子发现井台边有未冲净的血沫,刚想惊叫,就被管事妈妈塞了满嘴饴糖:"沈氏急病挪去庄子上,管好你的舌头。"
小厮们擦拭着门框上几道深痕,未发一言。
虽然说瞒的紧,府中大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翟荣的雷霆震怒,所有人都知晓了,府中上下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触了霉头。
往日爱说笑的婆子们闭紧了嘴,连递茶递水都低着头,不敢多瞧主子一眼。
厨房里,几个粗使丫鬟凑在一起,刚想小声议论两句,就被管事妈妈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噤声,各自散开干活去了。
整个府邸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寒霜笼罩着,连年节的喜庆都冲不散这股压抑。
下人们走路轻手轻脚,主子们说话也格外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
而翟颂安则是完完整整的知晓事情的全部经过 。
当日派去的那些下人过来禀告的时候,吓得她都不敢细听,甚至不小心摔碎了茶盏。
"你...再说一遍?"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待确认后,她猛地站起身,又踉跄着扶住案几。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她想过父亲会震怒 ,不会轻易的放过沈氏 ,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狠毒。
连剖腹取子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沈氏的肚子己经有六七个月了 ,那孩子怕是己经发育成熟,这样生生将人折磨死。
连一边的霜晚和雨荷也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突然涌上喉头,翟颂安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当场失态。
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却浑然不觉疼痛。
。手中的帕子被绞得变了形,精致的绣线根根崩断。
“多拿一些银两 ,一定要封住他们的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
翟颂安当然知道这事情的严重程度。
况且那些仆人有一部分还是她准备的。
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多虑。
打发了那些人离开之后 翟颂安还是惊魂未定。
这宅院之中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肮脏秘密。
上一世事情也是在这个时候败露的 只是她和翟芷柔都被困在侯府,根本没有消息传过去。
等到她们过年回来的时候,只说沈氏去了庄子上养胎了。
为此,翟芷柔还在跟翟荣撒娇说庄子那边辛苦条件差,怎么会去那边养胎,要将沈氏接回来呢。
现在想想,翟芷柔当真是在翟荣的雷区上面蹦跶,也是她这个父亲够能隐藏的 ,当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敷衍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