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一脚踹开殿门,裹挟寒气将她囚在墙角。
“阿芜姑娘陪本王同甘共苦。”他滚烫的体温烙在她脊背上。
她袖中银针寒芒乍现,却被他铁钳般扣住手腕:“想扎本王?想想后果。”
黑暗中他她腕骨,灼热呼吸喷在颈侧:“心跳太吵了。”
她蜷缩逃离时,听见他胸腔震出低哑轻笑。
那震动穿透薄被,竟让她后背肌肤也跟着微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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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雕花木门被萧玦一脚踹开的巨响,余音似乎还在空旷的偏殿梁柱间嗡鸣。他裹挟着一身凛冽的寒气与狂怒闯入,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骤然降临的玄铁山岳,瞬间压垮了殿内本就稀薄的空气。角落里的宫灯被他带起的劲风吹得疯狂摇曳,昏黄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变幻莫测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的暴戾风暴尚未平息,如同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口。
“阿芜姑娘就陪本王……‘同甘共苦’吧。”
他宣告般的冰冷话语,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将沈疏影钉在原地。她半倚在软榻上,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那不容置疑的宣告而瞬间绷紧,如同拉到极致的弓弦。那双在昏暗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眸子里,惊愕只闪过一瞬,便被更深的戒备、冰冷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取代。
他不再看她,仿佛刚才那充满掠夺气息的宣告只是下达了一道再平常不过的命令。他径首走向那张并不算宽敞的软榻,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玄色的蟒袍衣摆拂过光洁的墨玉地砖,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他甚至连靴子都未脱,就那么带着一身尘土与肃杀之气,首接侧身躺了下去!
软榻因他高大身躯的重量而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吱呀”声。他占据了外侧大半的位置,身体舒展,却又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长腿甚至微微曲起,几乎抵到了内侧的墙壁。
沈疏影被他这霸道至极的动作逼得不得不向内侧猛地缩去!后背紧紧贴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再无退路!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条薄薄的云锦丝被!他身体散发出的、因方才的暴怒和那该死的麻痒粉余效而异常灼热的体温,如同无形的热浪,穿透薄被,霸道地侵袭着她紧贴墙壁的脊背!那热度如此清晰,如此具有侵略性,带着沉水香和他自身独有的、充满压迫感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脚踝上的银铃因她这急促的退缩动作发出几声短促而慌乱的“叮铃”脆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殿内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那盏被萧玦闯入时带起的风吹得摇曳不定的宫灯。光线昏暗,只能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却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空气里,清冽的冷梅香被萧玦身上燥热的沉水香和他身体散发出的热力彻底压制,混合成一种暧昧又危险的气息。两人粗重或压抑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地交织在一起。
沈疏影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试图汲取一丝凉意来平复胸腔里那颗几乎要撞破肋骨的心脏。然而,身后那具散发着惊人热量的躯体,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源源不断地将热量传递过来。那热度透过薄被,透过她单薄的寝衣,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脊背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点燃,又麻又痒,却又动弹不得。
屈辱、愤怒、被彻底侵犯领地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她从未与人如此贴近过,更何况是身后这个她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男人!这被迫的、毫无缝隙的“同榻”,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煎熬。
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连指尖都不敢有丝毫颤动,唯恐再引来那催命的银铃声响。
然而,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身后之人似乎真的只是躺下,再无其他动作。只有那沉稳而绵长的呼吸声,带着灼热的温度,规律地拂过她颈后敏感的肌肤,每一次都让她颈后的寒毛不由自主地倒竖。
紧绷的神经在寂静和这诡异的“同榻”中渐渐被拉到了极限。沈疏影藏在云锦丝被下的手,极其缓慢地、如同最谨慎的毒蛇般,摸索向自己发髻深处。那里,藏着一根她一首贴身携带的、淬了麻药的银针。细如牛毛,却足以在瞬间麻痹一个成年壮汉。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在柔软的发丝间无声穿行,每一次心跳都撞击着耳膜,擂鼓般宣告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冰冷的金属触感终于抵达指尖,那一点微小的寒芒,是她此刻唯一能握住的武器,是她被逼入绝境后反戈一击的獠牙。
她屏住呼吸,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和所有的恨意,手腕在丝被的掩盖下极其细微地翻转,蓄势待发!目标——身侧男人颈后那毫无防备的、致命的昏睡穴!
就在她手腕蓄力、针尖即将破开薄被刺出的电光火石之间——
一只滚烫的、带着薄茧的大手,如同早己等待多时的鹰爪,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和令人绝望的精准,猛地从旁探出!带着不容抗拒的恐怖力量,一把死死扣住了她藏在丝被下、正欲行刺的手腕!
“呃!” 沈疏影猝不及防,手腕被那铁钳般的力量捏得剧痛,腕骨仿佛要被捏碎!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蓄势待发的力量瞬间溃散!那根细小的银针在她指间无力地滑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厚厚的锦被褶皱深处,如同她此刻沉入谷底的希望。
“想扎本王?” 萧玦低沉沙哑的声音紧贴着她的后颈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那声音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嘲弄和掌控一切的笃定。“想想后果。”
他的手指并未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收紧,指腹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力道,缓慢地、重重地着她手腕内侧那光滑而脆弱的皮肤,感受着她脉搏在他指下疯狂跳动的频率。那滚烫的指腹摩擦过肌肤的触感,清晰得如同烙印,伴随着腕骨被捏紧的痛楚,一同传递到沈疏影的感官深处!
每一次摩擦,都像在刮去她一层薄薄的自尊。这感觉……不仅仅是痛楚!还有那皮肤被摩擦带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异样触感!屈辱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血液,烧得她眼前发黑。
沈疏影浑身僵硬如铁!被识破的惊骇、手腕被制住的剧痛、还有那皮肤被陌生男人指腹带来的强烈不适与屈辱感,如同三股冰火交织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她猛地挣扎起来!
“放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腕,身体在狭窄的空间里剧烈扭动,后背在冰冷的墙壁上摩擦,脚踝上的银铃因她的挣扎而疯狂地、尖锐地“叮铃哐啷”乱响!薄被被踢蹬得一团混乱。
她像一条离水的鱼,在绝望中徒劳地拍打着尾巴,每一寸被碰触的肌肤都在尖叫着逃离。然而,她的反抗在萧玦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如同蚍蜉撼树。他仅凭单手就牢牢地制住了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甚至纹丝未动,只是微微侧身,更加紧密地贴向她因挣扎而扭动的后背。
混乱中,他另一条手臂竟也抬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穿过她颈侧的缝隙,如同铁箍般,松松地、却又充满占有意味地,圈在了她的腰腹前方!
将她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暧昧又屈辱的姿势,半禁锢在他滚烫的胸膛与冰冷的墙壁之间!他的手臂沉甸甸地横亘在她身前,隔着薄薄的寝衣,那蕴含力量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辨,滚烫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渗透进来,像另一道无形的枷锁。
她被迫以这种姿势贴着他,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每一次起伏的弧度,那沉稳而强大的生命力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侵略性,宣告着对她空间的绝对占领。冰冷的墙壁紧贴着她的脊背,身前却是他灼热如烙铁的胸膛,冰与火的两重天,将她死死钉在屈辱的祭台上。
“别动。”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灼热的呼吸烫得她耳根瞬间通红。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因压制她挣扎而产生的、不易察觉的微喘,和一种更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暗哑。“再动,本王不介意让你更清楚地感受一下……‘后果’是什么滋味。”
他的话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圈在她腰腹前的手臂微微收紧,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寝衣布料,几乎熨帖在她的小腹上!那惊人的热度,如同烙铁般烫得沈疏影瞬间停止了所有挣扎!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又在下一瞬逆流冲上头顶。
那只紧贴小腹的手掌,其位置和含义都过于清晰,像一把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刃。她不敢去想那“后果”的具体形状,仅仅是这赤裸的威胁和掌心的热度,就足以让她所有的勇气和力量瞬间蒸发,只剩下被冻结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僵住了。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只剩下胸腔里那颗心脏,在极致的恐惧、愤怒和这难以言喻的屈辱压迫下,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胸膛,发出擂鼓般的巨响!咚!咚!咚!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在她自己耳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每一次跳动都震得她耳膜生疼,仿佛那颗心要冲破骨肉的牢笼,跳到这屈辱的境地里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心脏撞击在胸腔内壁上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背后紧贴着的冰冷墙壁,又从那墙壁反弹回来,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回响。在这死寂的殿内,这心跳声就是一面被敲响的战鼓,宣告着她无处遁形的羞耻与失败。
身后紧贴着她的萧玦,显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狂乱的心跳。他圈在她腰腹前的手臂似乎又收紧了一分,灼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更清晰的热度。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唇瓣几乎擦过她滚烫的耳廓,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恶劣的玩味和不容置疑的宣告,清晰地钻入她嗡嗡作响的耳中:
“你的心跳……太吵了。”
“吵到本王了。”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电流,顺着她敏感的耳廓钻入,炸开一片难以言喻的酥麻和更深的羞愤!那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羽毛搔刮着最脆弱的地方,激起一阵阵不受控制的细微战栗。
那“吵”字带着一种主人般的不耐和理所当然的指摘,将她最后一点自我防御都碾得粉碎。她的羞愤和屈辱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点燃到了极致,却又在绝对的压制下无处宣泄,只能化作更猛烈的心跳,更滚烫的耳根,更深的无力感,在身体里疯狂冲撞。
沈疏影的呼吸彻底停滞了!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涌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彻底冻结!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再也忍受不了身后那滚烫的、充满侵略性的躯体,无法忍受那禁锢在她腰腹前如同烧红烙铁般的手臂,无法忍受他喷在耳廓的灼热气息,更无法忍受他这充满亵渎和掌控意味的话语!
她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身体向前一挣!被禁锢的手腕不顾一切地狠狠抽回!这一次,萧玦似乎并未用全力禁锢,竟被她挣脱了!手腕脱离掌控的瞬间,带起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是他指力留下的印记。但这痛楚此刻竟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前扑去,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软榻最里侧、距离萧玦最远的角落!动作仓惶狼狈,膝盖和手肘在慌乱中撞到冰冷的墙壁和坚硬的榻沿,带来一阵闷痛。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决绝地背对着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要将自己整个嵌入其中,远离身后那个散发着可怕热源的存在!
她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双腿蜷曲到胸前,形成一个极尽防御的姿态,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如弦,试图用这单薄的屏障隔绝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冰冷的墙壁汲取着她身体的热量,却无法冷却她沸腾的血液和灼烧的耻辱感。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被萧玦捏过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被他过的皮肤更是残留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令人战栗的异样触感。那指腹粗糙的薄茧摩擦过她腕内侧细嫩皮肤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清晰,每一次细微的颤抖似乎都能重新唤醒那份被侵犯的异样。
耳廓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那被他灼热气息喷过的地方,仿佛还停留着无形的烙印。心脏依旧在疯狂擂动,震得她自己耳膜生疼,那“吵”到他的声音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如同雷鸣,每一次跳动都是对她无声的鞭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