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虽然很突然,但我拥有前世的记忆。
既不是什么魔法师也不是伟人,就是个普通的社畜罢了。
顺便说,想起前世记忆是在三岁左右,我想是因为想爬上沙发时不小心撞到了头。肿了个大包疼得打滚时记忆恢复了,结果被吓到大哭的事,如今想来还挺怀念的。
老实说,要只是这点程度就能恢复前世记忆,那世界上恐怕到处都是有前世记忆的人了,但可惜似乎并没有这种事。
唉,总之,我承认自己这副幼童模样,在理解自身状况的同时,就彻底放飞自我嗨翻了。
哎呀,因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是。而且是不带偏见的可爱。父母都是美人,所以忍不住在心里喊了句遗传万岁。
而且托前世记忆的福,我的能力值多少有点提升。这样一来,你看,不就想玩什么强力新游戏之类的嘛。而且碰巧因为父亲工作调动,搬到了英国定居。你看。这完全就是世界在对我说“我超强”嘛!
生活方式和现在没区别,果然今后还是网络称霸的时代吧。那是不是该以IT最强为目标?等等,在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思考之后,几年前我瞒着父母,成功以黑客身份出道了。
就这样,时隔数年因父母调动工作回到日本的我,得知了一个冲击性的事实。
“来,这里就是今天开始的新家哦。”
母亲所指的高级公寓——如果名字不是米花公寓的话。
“米、米花公寓?”
“对呀。虽然在东都也算是很大的公寓了……近看真的好大呢。”
“呜噫!”
“怎么了?”
“没、没什么啦。”
我对着担心地看着我的父亲,生硬地摇了摇头。
因为,谁能想到转生的世界,竟然是那个有某名侦探的世界啊!而且!家还在!日本的约翰内斯堡!
“啊,爸、爸爸。”
“嗯?”
“啊,梓姐姐她,住在这附近吗?”
“啊。是啊。以后就能更常见到小梓了哦。”
梓姐姐是我在英国见过两次的堂姐。记得她也是个可爱的,是个非常治愈的孩子。但是,该怎么说呢。可爱的。名字叫梓。嗯,虽然是很常见的名字,但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样啊!对了,梓姐姐她,姓什么来着?”
“榎本……怎么了?”
原来如此!是榎本啊!
好奇怪啊!和某咖啡店的店员同名呢!?
“嗯,只是有点好奇!”
使出必杀微笑。推了推一脸疑惑的父亲的背,朝公寓走去。
那么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你好,你好。
我是那个转生到了某位身体是小孩、头脑却是大人的名侦探所在世界的本人。贵安。
那么,虽然还不习惯,但我思考了在这个世界的定位,得出的结论是,现在什么都不做也挺好吧?
当然,身为御宅族的我全套都买齐看完了哦?但是,毕竟转生己经好几年了。详细情节己经不记得了。而且柯南特有的循环现象……或者说那一系列案件的数量,多到让人想吐槽时间线都混乱了。
当然也有推的角色。倒不如说,在推的角色是拥有三重身份的他时,脑子里确实浮现过“救济”这个词。虽然记得警察学校组角色的死因和经过,但具体日期时间可没掌握得那么清楚。
再说了,就算今世获得了黑客这个能力值,前世终究只是个路人角色。我还没蠢到会自负地认为能在这些超人云集的日本约翰内斯堡里和他们周旋。
于是,我决定静观其变,一晃几年过去了。如今13岁的我,正在进行一场冲击性的遭遇战。
“为什么还有小孩在啊!?”
啪嗒,手里拿着的手机差点掉下来的青年,猛地看向我这边,瞪大了眼睛。
他身后,是几个装备厚重的人和孤零零放着的像是工具和箱子的东西。
然后,最要命的是现在的状况。明明是白天的公寓,却听不到一点生活噪音,楼下传来喧嚣声。
能想到的记忆只有一个。原作中,警察学校组涉及的炸弹事件。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青年来着,我一边回忆一边呼出一口带着热气的叹息。
“……在房间里,睡觉来着。因为得了流感,睡得很沉。”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就稍微出来看看,结果遇到这种事,真是笑不出来。
发烧的脑袋无法好好思考,但能理解现状很危险。
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但这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就死掉了?嗯,确实是这样。
“那,大哥哥们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公寓这么安静?”
“我是警察,听说这里有炸弹被安放了。在拆弹。其他居民全都疏散了。”
“说是在处理,意思是己经结束了吗?”
“啊,计时器己经停了,暂时安全了。不过,危险依然存在,能去避难吗?”
“还没完全拆除吗?”
“诶?啊,嗯,大概,再一会儿就能拆完了。”
听完回答,摇晃的视野让我当场蹲了下去。
“老实说,站着很吃力。”
“啊,啊。”
“萩原,正好。你穿得轻便,能背这孩子吧。还不能说绝对没危险,送她下去吧。”
“啊?为什么是我……不过,看这状态也没办法。小姑娘,能上来吗?”
刷地一下,眼前蹲下的青年让我眨了眨眼。
“可以吗?”
“那也是我们的工作嘛。”
青年说着“喏”笑了笑。我战战兢兢地靠上他的背,被他“嘿”地一声背起来,身体不由得僵住了。
“抱歉抱歉。没事的。”
“不。麻烦您了,拜托。”
“噢。交给我吧。那我送她下去一下,这儿交给你了。”
“抱歉,谢谢您。……在安装炸弹的人按下开关前得快点拆掉,处理起来真辛苦呢。”
就算想黑进去阻止,犯人的手机还没锁定,现状下也做不到啊。
“咦,等等?”
“……啧,要跑了哦。”
“诶,等等,大哥哥!?”
“你们快加紧拆!”
他猛地跑了起来,我拼命抓住他。明明背着人,速度却快得惊人,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我想到他肯定有锻炼过。
就在他的脚踏上楼梯的瞬间,后方传来了像是推着后背的喊声。
“躲避!快躲开!”
“计时器又启动了!”
“切,抓紧了!”
我紧紧抱住几步并作一步冲下楼梯的青年。刚下到一楼半左右,伴随着从腹腔深处传来的轰鸣和热浪,冲击力将我们推了出去。
“可恶!”
我被抛出的身体在下落中被青年翻转过来抓住,他护着我,将我紧紧抱住。
视野中捕捉到上层微微可见地被染成黑与红的景象,我的意识就此中断了。
醒来时,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真没想到这种像故事一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光是拥有前世记忆这件事就够奇幻了。
可惜,这陌生的天花板是医院的天花板,在嚎啕大哭的父母的解释下,我才终于把握了现状。
据说在往楼下走的途中炸弹爆炸了,我因为冲击加上原本的流感发起了高烧,整整两天都没醒过来。
幸运的是没有受重伤。背上有些许烧伤,但能活着就该知足了。听说似乎也不会留什么明显的疤。
话虽如此,难怪父母会嚎啕大哭。要是两天都没醒,肯定让他们担心坏了吧。
“说起来,背我的那位大哥哥呢?”
“啊,那个人也在这里住院。好像是烧伤,还有一只手一只脚骨折了。”
“等叶月身体好了要去道谢哦。明明自己受了伤,还抱着叶月下到楼下呢。”
理解着父母的话,心里不禁惊讶他还活着吗。当然,并非希望他死。不是的,只是真没想到,仅凭我一个人的行动,就能改变别人的生死。
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以静观其变为借口。
“叶月?”
“啊,嗯,没什么,就是有点……松了口气。……啊,其他当时在那一层的人呢?”
“也有重伤的,不过幸好穿着防护服,据说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啊,太好了。”
这一次,放松的泪腺彻底崩溃了。
“太好了……”
“呵呵,真的,太好了呢。”
我对着母亲的话频频点头,不知为何感到无比安心的我,一首哭到筋疲力尽睡着为止。
“下午好。”
“叶月酱,欢迎啊。”
那么,我的流感痊愈后过了几天。顺利出院进入复诊期的我,拜访的病房里,一位头发稍微剪短了些的青年在病床上迎接我。
“萩原先生,身体怎么样?”
“很顺利哦。叶月酱的定期检查怎么样?”
“我这边也很顺利。看这样子好像也不会留疤。”
“那太好了。真的。要是让待嫁的姑娘身上留疤,我可能还要挨揍呢。”
看着眼神有点飘忽的萩原先生,我自行打开靠在墙边的折叠椅,在旁边坐下。
“之前说的那位王牌先生来着?我记得他被狠狠揍了一顿之后来过呢。”
“是啊……”
萩原先生擦着脸颊,表情苦涩地扭曲着。
流感完全好了后,和父母一起去向住院的爆炸物处理班成员们致谢时,最后拜访的萩原先生脸颊肿得老高,那冲击力至今记忆犹新。我不由得偷偷瞄了好几眼,他告诉我说是因为没穿防护服被关系要好的同事揍了,当时“啊”地一声理解了的心情还很新鲜。
顺便一提,剪短的头发好像是因为爆炸影响不得不剪掉的,不过感觉挺新鲜的。或者说,该不会是因为爆炸影响变得焦了吧。
总之,互相将对方视为恩人的我们,住院期间我几乎每天都去他房间玩,即使现在进入复诊期,复诊时我也会去露个面。
还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等萩原先生顺利出院后,要一起去吃顿饭庆祝康复。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打算当作顺利救下人的奖励,心怀感激地赴约。
“说起来,叶月酱好像没碰到我同期来的时机啊。”
“啊—,是啊。”
要说对年轻时的推以及警察学校组没兴趣,那绝对是假话,不过好像没什么缘分,在萩原先生病房期间确实没人来过。
“嘛,我是学生时间多得是,但大家都有工作嘛。”
“那倒也是。对了叶月酱,我跟你说啊。”
“是是,怎么了?”
最近大概是习惯了,完全成了萩原先生的吐槽听众,不过住院期间有多无聊我可是亲身感受到了,所以当个聊天对象不过是小事一桩。
而且,说是吐槽,他也很警官范儿地注意着信息限制才说。
就在我像往常一样听着时,门毫无预兆地、极其无礼地被猛地打开了。
“萩原,你这资料——”
拿着厚厚一叠纸进来的是个顶着天然卷、戴着墨镜的青年。嗯?天然卷加墨镜?
“哦,松田啊。”
“……哦。”
墨镜稍微滑下一点,从那后面投来的锐利目光捕捉到了我。
嗯,看来他就是松田先生了。实际看到也是个帅哥没错。
“叶月酱,这家伙是松田。喏,就是揍我那家伙。”
“啊—……被这么介绍我该作何反应才好呢,真困扰。”
对初次见面的人说“揍我的家伙”,这合适吗萩原先生。
“叶月?啊,你就是那个……伤己经好了吗?”
“是的。己经全好了。那个,您好像知道,我是神崎叶月。初次见面。”
“松田阵平。好像承蒙你照顾这个笨蛋了。”
“不,受到帮助的是我才对。”
走进病房的他,一边用带来的资料轻轻敲着萩原先生的头,一边自我介绍。
“你是流感病倒了对吧?那也没办法吧。不过,多亏你在,这笨蛋才得救了是事实。谢了。”
“不,您客气了。”
“喂喂,别在叶月酱面前笨蛋笨蛋地叫啊。”
“哈?没穿防护服就在那地方待着,叫笨蛋正合适吧。要不是保护着这孩子往下跑,你肯定被炸死了。”
“关于这点我也觉得不太对,所以萩原先生请穿防护服哦。”
“连叶月酱也……没有同伴了。”
顺着松田先生的话,他双手捂脸哀叹道。哎呀,都发生这种事了就穿吧。
我投去无奈的眼神,松田先生也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当然了。连这种小孩都这么说你,快穿上。”
“就是啊萩原先生。要是萩原先生被炸死了,我会因为没能好好说服你而自责的哦。”
“呜咕……叶月酱的说服最有效了……这什么啊我的罪恶感要爆表了。”
“虽然是真心话,但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有同伴……萩原先生再次嘟囔着,松田先生又用那叠纸敲了一下他的头。
瞥见的内容似乎是炸弹的资料。大概不适合多看,我也该告辞了。
“看来是要谈工作上的事,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嗯,抱歉啊。”
“没事没事。工作辛苦了。那萩原先生,再见。”
“噢,回去小心点。”
“好—的。”
在挥着手帕般向我挥手的萩原先生旁边,松田先生也轻轻抬手目送我。两个帅哥站在一起真是大饱眼福。
我也挥手回应,走出病房,按捺着想蹦跳的心情走向出口。
嗯,总觉得像是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没有进行黑客行为的黑客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