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因为墨夜靠在她身上只是深深盯着她看了好半晌。
视线灼热专注，如同他缠绕猎物般纠缠不放，那强烈的侵略性叫钟离月忐忑了好一会儿。
最终墨夜只在她脖子上轻吻了一下，带着几分克制的用牙尖磨了磨那处皮肉，然后就退后离开了。
退去时，还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钟离月有些诧异，余光悄悄打量他。
墨夜垂着眼己经恢复如初，双手端着那个澡桶，十分轻松的就抬出去倒水了。
钟离月暗暗松了口气，安静的在草窝中用兽皮擦拭湿发。
这时，她忽然有了想上厕所的感觉。
抬眼看向山洞对边那个挂着兽皮挡住的小角落。
她再次将头发用兽皮包在头顶，脸色变得有些不对。
墨夜回来了。
他记得钟离月的头发还湿着，准备抱她出去烤火。
钟离月抓住他的手腕，犹豫着。
“...要上厕所。”
对于这个词，墨夜己经明白了。
他沉默的将钟离月脸上的为难尽收眼底。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觉得排泄是个难为情的事。
按照她以往的要求，墨夜将她放进去后，就自觉的走出山洞，还离得远远的。
山洞里，钟离月坐在两块木板搭着的‘马桶’上，无力的捂着脸。
只能恼恨的再次捶打自己的膝盖。
和往常无数次一样痛恨自己这双残废无能的双腿！
完事后，她抓着旁边两个被削成拐杖般的杆子艰难的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弯下腰，想要用放在旁边的树叶铲地上堆放的草木灰倒进去掩盖味道。
由于不熟练，加上心情不宁，她没抓稳，首接扑倒在地。
刚洗完澡的身体又跌进灰土中。
墨夜不在洞口没听到。
钟离月咬着牙爬起来，眼眶有些泛红。
她破罐子破摔的撑着石壁跪在地上，彻底将木桩桶里的脏污掩盖后。
才继续用‘拐杖’站起来。
看着又一身脏兮兮的狼狈样子，钟离月咬了咬嘴唇。
像是被抽去了灵魂般，眼中的光亮又一点点消失。
安静中，墨夜估算着时间回来了。
他在洞口问：“小月，我可以进来了吗？”
钟离月立马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
“...好了。”
正要掀帘子的墨夜动作一顿。
他听出了钟离月声音中的异样，立马走了进来。
只一眼，就看到靠着石壁，浑身狼狈的小雌性，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包着头发的兽皮散开，乌黑的湿发沾着灰尘，凌乱的遮挡着她的脸颊。
见她这样，墨夜只觉得心中一痛。
立马准备把她抱在怀中安抚，却又想到她之前的要求。
不得不闭上嘴安静的走过去。
默默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哑巴，毫不嫌弃的将她抱起往干净的地方走。
“我要换洗一下。”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墨夜停下脚步。
“好。”
他抱着钟离月转身，往‘厕所’的位置走去。
钟离月探身抬起木桩桶，扭着身子尽量离墨夜远点。
来到溪边，墨夜将她放在旁边。
看着她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离开。，
墨夜嘴唇蠕动，又只能无奈的转身回到山洞。
余光见他身影消失，钟离月这才有了动作。
沉默着将木桩桶冲洗干净。
溪水很快将那些秽物冲走变得清澈。
钟离月没有叫墨夜，自己面无表情的爬进水中。
冰凉的溪水让她全身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身上的草木灰一进水里就浮上来被冲走了。
她又将头发泡在水里，稍微抖一抖，上面的灰尘也没了。
她在溪水里清洗自身时，山洞里的墨夜也十分不好受。
他知道小月非常在意自己双腿的事，特别是在自己排泄这方面上。
曾经，他完全不在乎的想要帮她。
在他看来，她会是他未来的伴侣，照顾她本就是应该的。
可没想到，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钟离月反应却非常激烈。
声嘶力竭的赶他走。
不管他怎么安抚，怎么保证，她都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怒视着他。
最后，甚至抓起一把牙枝抵在自己脖子上。对他以死相逼。
生人勿近的冰雪忽然变成暴躁疯狂的火山。
墨夜当时震惊极了。
他十分不理解，但也不想看到她受伤。
只能按照她的话做。
有过那一次的经验后，面对她说要排泄的事，墨夜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也是他刚才一言不发的原因。
他不敢再用这个刺激她。
墨夜默默做着决定。
他要更加努力的获得兽晶。
早点让小月如愿恢复双腿，再不叫她受此折磨！
“墨夜。”
正想着，外面传来钟离月的声音。
他立马迈步走出去。
见钟离月正泡在手中，整张脸冷的都没血色了，他心中一惊，飞奔了过去。
“小月！”
钟离月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抓着那个木桩桶。
墨夜看了一眼，就赶紧抱着浑身冰凉的她往山洞里走。
“以后，我不跟你出去了。”
墨夜步伐不变。
小月说的，就是刚才他想的。
“好。”
不是嫌她拖累。
只是他需要专心收集兽晶。
看来小月也是这样想的。
“我会将洞口藏好，不叫别的兽人发现你的。”
木桩桶放回原位后，他将钟离月放在草窝中。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翻找处干爽的兽皮裙出来。
“嗯。”
钟离月淡淡应着，眉眼没有一点起伏。
见她准备换兽皮裙了，墨夜赶紧站起来出去了。
在这空隙，他往外面火堆中又添了不少柴。
钟离月被抱出来，靠坐在山洞石壁边，火焰的温度在身上恰好。
趁她烘 头发 的时候，墨夜进去，将她刚才沾到灰尘的兽皮裙拿出来，蹲在溪水边清洗起来。
钟离月则坐在那里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墨夜抱着她也不敢提一句刚才的事。
“...我明天会不时回来看看你的。”
钟离月声音有些冷漠无情。
“不用，早去晚回，洞口堵死就行。”
墨夜：......
可他不想一天都看不到软软小雌性啊。
见他没说话，钟离月扭过头。
墨夜：“...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