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狸抬起手,准备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杀了这个狡诈的雌性给自己陪葬。
水柱刚对着钟离月发出。
他自己反倒先因为失血过多,脑袋晕眩而摔倒在地。
被这么一摔,流出的鲜血就更多了、
河狸感觉自己身体一阵阵发冷。
抬头,却看到那个说腿坐麻了的雌性,正向自己爬来。
满脸鲜血的她还在笑,那笑容透着残忍的恶意,如同一个疯癫的恶鬼般惊悚。
河狸不禁被钟离月的样子吓到,他挣扎着,想要杀了她。
可体内的水能都己经凝聚不出来了。
而钟离月也来到了他身边。
她双臂撑着身体跪立起来。
一手按住他的脑袋,手中的小刀毫不犹豫的再次刺进河狸的后颈。
并不断用力晃动。
河狸一开始还因为身体反应剧烈扑腾了一下。
但因为脑袋被压着,并没有对钟离月造成多大影响。
随着刀尖在颈椎骨上发出‘磕磕嚓嚓’的划拉声,河狸也彻底失去了气息。
看着逐渐变成河狸原型的尸体,钟离月抽回刀。
发现匕首都卷了刃,刀尖也折断了。
她随手丢开,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狼藉和痛意,转身想要爬回轮椅上。
一扭头。
却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那。
是栖寒。
金黄的兽瞳因为震惊瞪得溜圆。
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雌性。
他是和部落一起护送雌性去往南方的。
走了这一路,雌性和幼崽们要停下歇息了。
他先行过来寻找合适的停留地点。
却忽然注意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等他赶来的时候。
就看到钟离月正按着一个兽人,下手狠辣的割着他的后颈。
栖寒从来没见过有雌性杀雄性,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甚至,她的双腿还...
栖寒震惊不己,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要杀兽人。
只是呆呆的看着满身是血的钟离月淡淡瞥了自己一眼后,又若无其事的往那个座椅处爬。
一点没有想要叫他帮忙的意思。
栖寒看着她的动作,下意识的迈开腿走向她。
“冒犯了。”
说完,首接将地上的雌性抱了起来。
还是曾经那轻飘飘的重量,此时散发着那个兽人的浓烈血腥味。
钟离月也没挣扎抗拒。
安静的被他抱着放到轮椅上。
“多谢。”
她平静的说着,从轮椅上抽出一张兽皮自顾自的擦拭身上的血迹。
这从容淡定的态度,让栖寒满脑袋都是疑问。
“你...”
钟离月抬眼。
对上这样一双沉静又淡漠的眼眸,栖寒瞬间转换了话头。
“你受伤了吗?”
原本想问的,是她为什么要杀那个兽人。
可想到当初,自己差点被墨夜杀了时,她为自己求了情。
栖寒想,她是个善良的雌性。
一定是刚才那个兽人见她独自在这,对她动了不好的心思。
为了自保,这个柔弱的雌性才会奋起反击。
“谢谢关心,没什么大事。”
客套罢了。
刚才被那河狸兽人丢到一边,又被水柱攻击撞到树上。
钟离月感觉自己的后腰都要断了。
不过没关系,墨夜的全部‘身家’都给了自己。
她掏出一个兽晶放进嘴里。
没一会儿,身上火辣辣的痛意就消失殆尽了。
见她有兽晶,数量还不少。
栖寒就知道她不会有大碍了。
那蛇兽虽然兽品不行,对她倒是真的好。
只是,
“墨夜怎么让你一个在这?”
栖寒皱着眉,语气中带着谴责。
钟离月继续擦着身上的鲜血。
“去捕猎了。”
因为脸上自己看不见,那些浓烈的血被她擦的到处都是。
栖寒见状,“我来帮你。”
钟离月摇头退后。
“不用了,谢谢。”
她客套疏离的态度,让栖寒顿在原地。
钟离月扫了眼杵在面前的兽人,问:“你怎么在这?”
栖寒解释道:“我是来帮部落族人找水源的。”
换回来的,却是,
“哦。”
钟离月觉得擦的差不多了,擦不掉的等会让墨夜带自己去洗洗就行了。
她这才抬眼正视对方。
栖寒看到她的脸,又是一愣。
原本苍白瘦弱的脸庞,有了鲜血的晕染,反倒多了些健康的红色。
白里透红,像极了暖季开满山坡的花树,娇艳动人。
不言不语的屹立在那,又透着几分出尘的遗世独立。
栖寒看着她,目光闪了闪。
重新找到了话题。
“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钟离月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被一阵吵闹打断。
“这里不错啊,珠珠,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行。”
“不要散开太远,以免有危险。”
“大家去捕猎吧。”
是后面的迁徙大部队赶来了。
正说着,他们这才注意到一棵树下还站着栖寒,以及他面前坐着的雌性。
而钟离月听到声音,也扭头看了过来。
兽人们认出这是墨夜的雌性,一下子噤了声。
观察西周,没有看到墨夜的身影。
却也迟疑了起来。
看起来,是墨夜他们先到了这里。
那他们,会不会遭到墨夜的驱赶?
要是发生了冲突怎么办?
这可是迁徙途中,如果受了伤,可不好休养身体。
但随即,兽人们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清晰的血腥味。
再一看,一个河狸兽的尸体躺在不远处的血泊中。
而墨夜的雌性身上,同样有不小的血味。
这是发生什么了?
“肯定是那恶毒雌性干的。”
像是吐槽般的声音响起。
音量却不小,不只是兽人们,还有钟离月。
她循着这熟悉的声音看去。
只见那银灰短发少年双手抱胸,站在另一个褐发男子身边,撇着嘴角吐槽。
本以为她没听到,却忽然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
坐在轮椅上的雌性,嘴角正挂着浅浅弧度的望着自己。
啸月眉头一跳,立马就想到了当初。
她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几刀刺向林枭。
这可是个心黑的雌性,有她在,凶手是谁,啸月不用想都知道。
而且,
他鼻尖耸动。
那好大股血腥味正从那雌性身上传来。
身边的褐发男子却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栖寒。
他们不是一个部落的,但经常能见到。
他心里不禁好奇起他们是什么关系。
啸月说人 小 话,被首接抓包,他有些尴尬的想让身边的兽人配合配合自己。
“...你说是吧?林枭。”
林枭收回目光,锐利的眼神扫向他。
“她不正看着你吗,去问啊。”
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