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的定义是……”
“ OK,下课”唐青披上风衣,换好鞋子,随着人流走出教室“滴滴”手机提示音响起,唐青并没有理会消息,走向和自己约好去逛街的闺蜜
“青青”闺蜜笑嘻嘻的挽上来“走吧,我找到一家新的古着店,一起去看看。”
“嗯,好”唐青笑着点点头向步行街走去
“欢迎,需要我介绍一下吗?”正在整理东西的老板首起腰。
“不用我们自己逛逛”唐青笑着摆摆手,看着闺蜜如鱼得水,熟练的挑挑拣拣,唐青也随意地在店里看看,在一排排鞋中一抹红色映入她的眼帘,那是一双红色皮鞋,红的那样耀眼,即使旁边的鞋子也各有各的特色,但那抹红仿佛能摄人心神,唐青停留在它的面前“哦哦,很漂亮呢。”闺蜜凑过来,眼睛在各双鞋上流转。
老板走上前,正想介绍,却不由得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放的鞋?但两位客人都看过来,老板硬着头皮,上前时以整理好情绪,老板一脸神秘的说“你们知道吗?这双舞鞋曾是虚荣的象征。”
唐青面色有些不好看“这是舞鞋?”
“嗯,是啊虽然看起来像皮鞋,但也只是款式相似而己”闺蜜恨不得冲上去捂住老板的嘴,在唐青身后手舞足蹈的比出各种噤声的手势,都是徒劳,唐青呼出一口气,将回忆压下,演唱朝老板笑了笑,拉着闺蜜走出店门,闺蜜小心看着唐青的脸色“青青,没事的都过去了”唐青低垂着眼,眼中除了落寞更多的却是愧疚与自我厌弃,她用力的握紧闺密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之后两人都很安静,闺蜜欲言又止,唐青也不知怎样开口,气氛首到吃晚饭时才重新融洽起来。
“我先回去了,到家要给我打电话哦”分开前闺蜜比了个电话的手势
“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坐电梯上楼,唐青看到门口有一个有些坑坑洼洼的盒子,以为是自己的快递,就随手拿进家里放在茶几上。
唐青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到下课时收到的消息,例行公事的问候以及几乎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的,希望她回老家赶紧结婚的消息,烦躁的往下翻,翻到闺蜜发送的己到家,打电话过去吐槽,一边拆开盒子,盒子一掀就开了,唐青瞪大眼睛,电话那头传来闺蜜的询问,唐青下意识的隐瞒下来,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虚伪的象征‘
唐青的心还怦怦跳着,看着盒中的红舞鞋,惊愕过后就是恼怒‘是恶作剧吧,讽刺我’唐青心慌意乱,过去这么多年,知道的人也该忘了吧。
但心里面到底还是很在意,唐青把鞋连同盒子放在门口的纸板堆里。
唐青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那抹红色总是挥之不去。
门外轻轻的“嗒”一声,盒子重新打开。
第二天,唐青准备出门上班,收纸板的人举起那双红舞鞋,“唐小姐,你这双鞋也不要吗?还挺好看的嘞。”唐青目光复杂,不知想到什么,没有再次把它扔掉,而是放在鞋柜上。
晚上,唐青检查了一下鞋子,确定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换上当年做主舞的衣服,穿上舞鞋,将茶几推到一边,在客厅的空地上起舞
‘我的确想做主舞,我也使了小手段,但我己经遭到报应了不是吗?’
何况,感受到脚腕传来的刺痛,慢慢停下来,喃喃自语“难道我跳得不好吗?”
之后,唐青去给学生上课时,总穿着红舞鞋,似乎这样就能掩盖她内心的阴暗面。
日子还是这样过,就像街边的转角,命运总这样充满不确定性,唐青被开除了。
当她看到当年在同一舞团的学姐,当她对上视线时,她就知道,自己不必再去学校了。
唐青是傍晚收到消息的,她沉默的开门走出去,下意识的打电话给闺蜜,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口袋里,穿着那双红舞鞋出门。
唐青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街上行人寥寥,低垂着眼,视线不与任何一个人对上,而是落在时不时探出长裙摆的红色鞋尖上。
西下无人。
唐青,有点想哭。
但她用舞蹈取代了她,舞动起来宣泄情绪。
唐青惊恐的发现她停不下来了,红舞鞋在无人的地方终于露出它的獠牙,就像是当初的她一样。
“快停下,我的脚,啊,好痛。”
红舞鞋自由的舞动,舞步欢欣雀跃,在无人之处为即将获得的自由而庆祝。
荒诞而扭曲的舞步,在无人之处彰显出独特而诡异的生命力。
“好痛啊,好痛”腿传来撕裂的痛感,那些动作根本不是人能办到的。
红舞鞋带着她穿过僻静无人的街道,穿过郊区的树林,最终停在了无人的旷野。
一个优雅的谢幕礼,唐青虽然能感受到疼痛,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