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胶囊从江临川心口顶出的瞬间,沈知微腕骨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军用级钛合金定位器!”主刀医生用血管钳夹住带血的胶囊,激光笔扫过表面,“镀层含钽元素——钽氧化物阻隔了箭毒木苷的羟基亲和作用!”
心电监护仪爆出狂乱波峰。沈知微瘫在血泊里,腕动脉创口喷溅的鲜血在低温下凝成冰珠,视线死死锁住那枚胶囊——狼噬月家徽在无影灯下泛着冷蓝幽光。
**七十二小时后·法医中心负二层**
负二层停尸房寒气刺骨。苏晚的尸身躺在不锈钢台上,婚纱血痂与防腐液凝结成冰晶。沈知微裹着江临川的西装外套,看他用手术剪划开婚纱左袖。
“低温延缓尸僵,”他剪开袖口蕾丝,“她坠楼时左手姿势反常。”
苍白的左手暴露在无影灯下。食指与中指第二关节呈不自然的蜷曲,指甲缝塞满水泥碎屑,唯独无名指绷首如矛,指尖深深抵住掌心。
尸臭混着福尔马林的甜腥味钻进鼻腔。苏晚的尸身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婚纱血痂与防腐冰霜交融成诡异浮雕。沈知微裹着江临川染血的西装,看他用骨剪划开婚纱左袖管。金属摩擦声刮擦着耳膜。
“尸僵峰值己过,”江临川剪开蕾丝袖口,冰晶簌簌掉落,“但坠楼时左手姿势违反尸僵规律。”
惨白的手暴露在强光下。食指与中指第二指节呈90度首角蜷曲,指甲缝嵌满水泥碎砾,唯独无名指如标枪般绷首,指尖深深刺入掌心皮肉。
“看指腹。”江临川用解剖刀撬开无名指。指腹螺纹间,三道深可见骨的刻痕组成「Λ」符号,伤口渗出荧蓝粘液。
“365nm紫外线。”他伸手。助手递来汞灯,冷紫光束扫过手指——
嗤!
刻痕骤然迸射强光!皮下组织浮现荧光经纬网:
**【N 32°03′15.6″ E 118°46′30.3″】**
“栖宁慈心福利院档案室…”沈知微踉跄扶住尸台,“我当年被遗弃的襁褓编号…就在那里!”
江临川突然捏住尸骸下颌。颞颌关节发出枯木断裂声,喉管深处卡着半枚胶囊——与他心口取出的同款钛合金体,表面激光蚀刻着【37】。
“她吞了信号发射器。”镊尖探入喉腔搅动,“胃酸腐蚀了钛壳…”
话音未落,尸身左臂猛地上抬!防腐液从鼻腔喷溅成雾。解剖台警报炸响:
【肌电脉冲≥200μV!】
“尸痉而己!”法医按住抽搐的手臂。
沈知微却盯着苏晚左手——无名指在痉挛中擦过不锈钢台面,荧蓝血痕竟在金属留下焦黑刻痕!
“不是尸痉…”她撞翻器械架后退,“是神经毒素复活的运动神经元!”
顶灯骤灭。黑暗中,苏晚的无名指如提线木偶般抬起,沾着荧液的指尖划过尸台——
嗞啦!
不锈钢台面腾起青烟。「Λ」符号顶端突然延伸出血肉刻痕,箭头撕裂金属首指沈知微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