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衣帽间静得能听见灰尘坠落。江临川握住沈知微冰凉的手按上镜墙,指纹锁蓝光幽闪,墙体无声滑开。
凛冽寒气扑面。沈知微踉跄半步,窒息般捂住嘴——
百米挑高空间内,数百件古董礼服如星河倾泻。穹顶是整片机械齿轮驱动的旋转星图,地面升起环形玻璃展台。七道追光灯柱下,赤红、鎏金、翡绿、靛蓝、堇紫、月白、墨黑的星辰项链悬浮空中,拱卫着中央那条幽蓝星芒!
“索菲亚的眼泪是母匙。”江临川转动腕表齿轮。七颗星骤然投射光束,在穹顶拼出昴星团图腾,“母亲用三年设计了这星穹密室。”
他抽出展台暗格里的牛皮卷轴。沈知微指尖抚过卷边,粗粝触感下藏着凹凸印记——
【栖宁市慈心福利院捐赠证书】
捐赠物:丙烯画《星空幻想》(作者:沈知微)
捐赠日期:2009.6.1
“这是…”她抬头撞进他深渊般的眸中。
“那年夏天,你偷用院长座机打给《公益在线》栏目组,”他指尖星图角落稚拙的签名,“说想拍卖画作为弟弟妹妹买电扇。”喉结滚动,“母亲在慈善晚宴拍下它。这穹顶星轨…复刻的就是你的涂鸦。”
手机尖啸撕裂寂静!未知号码发来彩信——暴雨如注的福利院铁门外,少年江临川跪在血泊中紧抱骨灰盒。老槐树后,湿发贴在额角的小女孩正惊恐探头,正是七岁的沈知微!
沈知微瞪大双眼,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向江临川。江临川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原来……是你。”他声音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沈知微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解释,却觉得自己的声音那么无力。
江临川猛地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么多年,我一首在找当年的人,没想到会是你。”他的声音冰冷,却又带着一丝破碎。
沈知微伸手想去拉他,却被他躲开。“江临川,我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我也一首在自责。”沈知微哽咽着说道。
江临川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当年的事,我没办法当作没发生过。”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密室,只留下沈知微一个人在原地,泪水决堤而下。
沈知微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璀璨的礼服和星辰项链此刻都失去了光彩。她望着江临川离去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过了许久,她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密室。
回到客厅,江临川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沈知微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江临川,我会用行动弥补当年的过错。”江临川冷笑一声,“弥补?你觉得怎么弥补?”沈知微咬着嘴唇,“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江临川站起身,逼近她,“好,从现在起,留在我身边,做我想让你做的事。”沈知微毫不犹豫地点头。
此后,沈知微开始小心翼翼地待在江临川身边。而江临川虽然表面冷漠,但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里,还是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之间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