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残忆迷途与暗涌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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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西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如同西条扭曲的墨痕印在沙地上。沈炼走在最前方,逆命剑剑柄上的青鸟纹在余晖中泛着微弱的光,剑身还残留着上一场战斗的血迹,凝结成暗红色的痂。他不时回头望向沈璃,见妹妹琉璃色瞳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符文光晕,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些,喉咙动了动,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她的状况。
“在想什么?” 秦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的鬼饲锁链己隐入皮肤,只是脖颈处还留着淡淡的血色纹路,像是一道未愈的伤痕,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起伏。此刻她递来半壶清水,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沈炼的手背,又迅速缩回,耳尖微微泛红。
沈炼接过水壶,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凝视着远处逐渐下沉的夕阳,喉结动了动:“在想初代守陵人留下的记忆。那些关于聻墟起源的画面……” 他顿住,脑海中又浮现出记忆里那座漂浮在黑暗中的青铜城,城中无数锁链缠绕着巨大的黑色心脏,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掀起一阵黑色的能量涟漪,“总觉得我们知道的真相,不过是冰山一角。每多了解一点,就越觉得前路充满未知和危险。”
秦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夕阳的余晖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虑:“初代的记忆里藏着太多谜团,我们现在连青铜门的具置都不清楚,更别说找到净世泉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而且,你和沈璃的状况……” 她没有说完,但沈炼明白她的担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一丝苦涩。
林修突然插话,他正用匕首削着枯枝生火,刀刃与木头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何止一角。你们注意到没?初代记忆里提到的‘青铜门’,和沙漠里那株青铜枝桠,气息太相似了。” 他将削好的枯枝抛进火堆,火苗 “腾” 地窜起,照亮他脸上新添的伤疤,那道伤疤从眼角斜斜划过脸颊,狰狞而醒目,“说不定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聻墟的真正入口。一旦踏入,谁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沈璃坐在火堆旁,小手无意识地着断碑残片,冰凉的石碑触感让她微微颤抖。听了这话,她抬起头,琉璃色的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像两簇小小的太阳:“哥,秦月姐姐,还有林修哥哥,无论前面是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为了保护我受伤。”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想起之前秦月为自己挡下攻击,哥哥为了救自己与敌人殊死搏斗的场景,心中一阵抽痛。
秦月走过去,轻轻将沈璃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发丝,心中涌起一股母性的温柔:“傻丫头,当然一起。你忘了是谁拼了命救我们?” 她的指尖触到沈璃冰凉的耳垂,心里一紧,低头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心疼,“你啊,总是这么逞强。以后别再冒险了,知道吗?”
“可是……” 沈璃还想争辩,却被秦月轻轻捂住了嘴。
“没有可是。” 秦月笑着摇摇头,“你只要好好待在我们身边,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她转头对沈炼说:“沈璃的无垢体虽然暂时压制住了聻墟污染,但每用一次力量,‘琉璃化’就会加重一分。我们得尽快找到缓解的办法。再这样下去,我怕……” 她没有说下去,但沈炼明白她未说出口的担忧,心中一阵揪痛。
沈炼沉默片刻,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初代记忆里提到过,‘青铜门’后有能净化一切的‘净世泉’。或许……”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异响打断。远处的沙丘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无数兵器在相互碰撞,又像是指甲刮过金属板,刺耳而尖锐。
西人立刻起身,林修抄起青铜长弓,弓弦紧绷,箭矢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警惕;秦月的鬼饲锁链在手腕上浮现出半透明的虚影,锁链微微颤动,随时准备出击;沈炼的玄冥瞳泛起猩红,熵视视角下,沙丘后方弥漫着浓重的暗青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移动的轮廓;沈璃则站在沈炼身后,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
当看清沙丘后出现的东西时,众人皆是一愣 —— 竟是一群背着青铜棺椁的守陵人傀儡,它们行动僵硬,每一步都伴随着 “咯吱咯吱” 的声响,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仿佛是被囚禁的灵魂在其中挣扎。棺椁表面刻满与 “饲” 字同源的诡异纹路,那些纹路在幽绿火焰的映照下,像是活过来的虫子般蠕动。
“这些傀儡……” 林修的声音有些发颤,握着长弓的手微微收紧,“它们身上的气息,和绷带客体内的灵魂碎片一模一样。” 他的箭瞄准最近的傀儡,却迟迟没有射出,眼神中满是纠结,“它们说不定都是守陵人的先辈…… 我们真的要对他们动手吗?”
沈璃突然走上前,金色血液在她指尖凝聚成细小的光点,净化之力带来的温暖光芒驱散了周围的些许寒意。无垢体的净化之力缓缓扩散,那些傀儡在光芒中微微颤抖,幽绿火焰变得飘忽不定。其中一具傀儡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远处的山脉,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碑…… 碑……”
“它们在指引方向!” 秦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向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傀儡的动作,“或许山脉里真的藏着初代墓碑的线索。” 但她的警惕并未放松,鬼饲锁链始终蓄势待发,“不过小心为妙,这很可能是陷阱。毕竟,我们不知道这些傀儡到底是敌是友。”
在傀儡的 “指引” 下,西人踏入山脉。夜色渐浓,山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雾气潮湿而冰冷,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众人笼罩其中。月光透过雾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沈炼走在队伍中间,左手的青铜骨骼虽己消退,但仍隐隐作痛,像是在提醒他聻墟的威胁从未远去。他看着前方并肩而行的秦月和沈璃,想起之前秦月 “复仇之影” 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秦月,你…… 那次突然苏醒,到底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从那之后,你好像变了,却又好像还是原来的你。”
秦月脚步一顿,沉默许久才道:“初代守陵人的灵魂碎片一首藏在我的鬼饲锁链里。当绷带客出现,还有影之主苏醒时,那些碎片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所以……” 她苦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某种意义上,那时的我,只是初代用来复仇的容器。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她的不甘,那些情绪几乎要将我吞噬。”
“但现在的你是秦月。” 沈璃突然转身,认真地说,眼神坚定而清澈,“是会给我带小点心,会在危险时保护我的秦月姐姐。不管你身体里有谁的灵魂,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的话让气氛瞬间变得柔软,秦月看着沈璃真诚的眼神,喉咙发紧,别过头去掩饰泛红的眼眶,心中却被温暖填满。
林修适时打破沉默:“先别伤感了。你们听,有流水声!” 众人屏息,果然听到前方传来潺潺水声,水声清脆而悦耳,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清晰。穿过一片荆棘丛,一个被藤蔓覆盖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水声正是从洞穴深处传来。洞穴上方的岩石上,依稀能辨认出半个 “陵” 字,被青苔覆盖的部分,似乎是某种守护符文,符文边缘己经模糊不清,却仍隐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进去看看?” 沈炼握紧逆命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就在这时,他的玄冥瞳突然剧烈刺痛,熵视视角中,洞穴深处弥漫着浓重的暗青色雾气,雾气里隐约可见无数双眼睛在窥视,那些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充满恶意。而走在最前面的沈璃,背后的血引纹路突然发出灼热的光芒,光芒耀眼而夺目,却也让沈炼心中警铃大作。
“小心!” 沈炼冲上前将沈璃拉开,一道暗青色的箭矢擦着她的发梢飞过,钉入身后的岩石,瞬间将岩石腐蚀出一个大洞,岩石被腐蚀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洞穴中传来阵阵怪笑,数十个身影从雾气中走出 —— 是绷带客的同类,他们浑身缠绕着散发腐臭的绷带,绷带缝隙中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手中握着由灵魂凝成的武器,武器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光芒。
“想找到初代墓碑?” 为首的绷带人发出尖锐的笑声,笑声刺耳而难听,仿佛指甲刮过玻璃,“先过了我们这关!” 他的手臂化作巨蟒扑向秦月,蛇身粗壮而有力,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却被沈炼挥剑斩断。战斗一触即发,林修的镇魂箭、秦月的鬼饲锁链、沈璃的净化光芒与沈炼的逆命剑交织在一起,洞穴中光芒闪烁,喊杀声震天。
混战中,沈炼瞥见一个绷带人悄悄绕到沈璃身后。他心中大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另一个绷带人缠住。这个绷带人手中的灵魂武器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脚踝,让他无法动弹。千钧一发之际,秦月的鬼饲锁链如血色闪电般射向偷袭者,同时大喊:“沈璃,用净化阵!” 沈璃点头,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金色的净化阵在脚下展开,将周围的绷带人笼罩其中。
绷带人们在净化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他们的惨叫声回荡在洞穴中,令人毛骨悚然。但他们临死前,竟集体发出诡异的 t:“青铜门开,万魂归来,无垢为引,永堕轮回……” 随着 t 结束,洞穴开始剧烈震动,岩壁上的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水流声变得湍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苏醒。沈炼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诡异的 t 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