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很想去张既白的家里探个究竟,可转念一想,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万一她做的那个梦是真的,那她到底是报还是不报警呢。
这时哆哆突然开口了:“妈妈,爸爸的病好点了没有?”
“什么?”
张既白没料到儿子会问这个,一时间之间仓皇地看着他。
“爸爸昨天躺在地上,他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哆哆说。
张既白的脸变得比她身后的墙还要白了,她略微失态地拉住哆哆的手,生拽活拉地把他拽到家里。
哆哆痛得哇哇大叫。
闻野也吓了一跳,她认识张既白以来没见过她发生这么大的脾气。
在她眼里,张既白是个温文尔雅的女人。
“妈妈,好痛啊。”
闻野见状,她猛然醒悟,难道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张姐,你没事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说。”
张既白顾不得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着哆哆怒吼:“你给我进房去!心都玩野了。”
说着,她硬是把哆哆拉进房间去。
闻野趁机走向另一间房,这房子与她家的布局是一样的,一室二厅。
她推开门,看到闻野的床,收拾得整洁干净。她想也没想,就往床下看去。
果然有一具塑料泡沫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躺在那里。
顿时,她指尖发凉 ,头皮发麻,一阵寒气从背脊渗进去,瞬间就在全身弥漫开来。
“闻野,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背后传来一阵冷得让人发颤的女音。
她猝然回头,看到张既白站在那里。她平常一丝不苟的披肩长发略嫌凌乱,脸色也不好看,眼神更是首首地审视着她。
“没,没什么,不好意思啊,张姐,我好像进错房间了。”
说毕,她快步走向客厅。
张既白也出来对她说:“闻野,我一首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对待。那孩子的话你可不要放在心里哦。你知道自闭症的孩子,总归是跟一般的正常的孩子不一样的。他们天马形空,总是喜欢幻想。不过孩子的父亲昨天倒是来过,他除了问我要钱,就没有别的了,拿了钱就走了。”
闻野说:“好的,张姐,我明白了。”
张既白把她送到门口说:“其实我跟他爸分居很多年了,他爸前些年赚了些钱就有了别的女人。我也无所谓啦。他总是怪我给他生了像哆哆这样的孩子。我也没话可说。反正他看不上哆哆,我也不指望他。最好希望他能跟我离婚。但他又不肯。我只期求他别再回来了。这次搬家也是为了躲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找到我们俩母子。”
说着张既白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泪光。
闻野拍拍她的肩膀,回头就走了。
这一天的夜里,闻野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她枕边的那只娃娃迈着两条小短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她的家。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那只玩具娃娃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这时的闻野才发现那项链变成了黑色。
像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埋没,混为一体的黑色。
娃娃来到对面的张既白家里。它熟门熟路地走进她的房间,趴在床底下。
闻野站在客厅,听到张既白的卧室里,发出吃东西的声音,类似于一种吃猪肉还伴随着啃猪骨头的声音。
半醒半梦间的闻野也不觉得害怕。她走进去,看到娃娃吃了一半的尸体。它小小的牙齿间沾满了血渍。
第二天早上,闻野碰到张既白。张既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动听:“早啊,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