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马蹄声还未散尽,叶凌风收剑入鞘,目光扫过满地残尸。邪教首领己死,仪式被中断,可他心中并无轻松之感。
“不对。”萧逸皱眉,“他们的反应太慢了。”
苏瑶蹲下身,查看一名倒下的邪教徒尸体,脸色一沉:“这些人……像是早有准备,却没想到我们会来得这么快。”
陆云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皇城。”
众人回头,只见他站在祭坛边缘,手中握着一块令牌——正是那名邪教徒身上掉落的。令牌上刻着一道诡异的纹路,与之前朝堂信件上的模糊印章极为相似。
“赵无极失踪,说明这不是最后一局。”陆云深低声道,“他们在转移注意力。”
叶凌风咬牙:“也就是说,我们刚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萧逸摇头,“是我们太急于结束战斗了。”
苏瑶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尘土:“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回城。”陆云深果断下令,“赵无极不可能凭空消失,他在城里一定还有藏身之处。”
——
回城路上,气氛凝重。
叶凌风走在最前头,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焦躁。他回头看了一眼陆云深:“你真觉得赵无极还在城里?”
“他没理由离开。”陆云深语气平静,“他要的是权力,而不是逃命。”
“可如果他真的掌握某种邪术呢?”苏瑶低声问,“就像那些教徒一样,能突然消失?”
“那我们就得找到破解的方法。”陆云深道,“而且,我怀疑,他的‘消失’并不完全依赖邪术。”
萧逸点头:“我也觉得,他们这次的计划比想象中更复杂。那个令牌……可能是关键。”
队伍沉默下来,只有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叶凌风立刻抽出长剑。
几人迅速戒备,只见一个身影从拐角冲出,是刑部的人。
“大人!”那人气喘吁吁,“赵府那边……发现了线索!”
“什么线索?”陆云深上前一步。
“是一间密室,在赵无极书房地下。里面有大量文书、账本,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是谁写的?”陆云深追问。
“落款是一个叫‘幽冥使’的人。”
众人对视一眼。
“幽冥使……”萧逸喃喃重复,“这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不管是谁,我们现在必须去赵府。”陆云深当机立断。
——
赵府废墟中,阳光穿过破碎的屋瓦洒在地面上,空气中仍弥漫着燃烧后的焦味。
刑部己经封锁现场,几名捕快正在清理残迹。
“大人。”一名捕快迎上来,“密室就在下面。”
众人随之下到地底,一间不大但异常整洁的石室出现在眼前。墙壁上挂着一幅地图,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书和账册。
陆云深拿起那封信,展开一看,眉头越皱越紧。
“内容是什么?”叶凌风问。
“幽冥使命令赵无极配合完成仪式,并警告他若失败将面临严惩。”陆云深缓缓念道,“但这封信的语气……不像是上级对下属,更像是同级之间的一种协议。”
“也就是说,赵无极并不是主谋。”苏瑶惊讶。
“至少不是唯一的主谋。”萧逸接过信仔细端详,“这个幽冥使……可能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人。”
“那他去了哪?”叶凌风问。
“不知道。”陆云深放下信,目光落在地图上,“但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查起。”
地图上标注着多个地点,其中一处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旧庙会合。”
“旧庙?”苏瑶认得这个地方,“那是城南的一座废弃寺庙,早就没人住了。”
“今晚子时。”叶凌风咧嘴一笑,“看来我们有事做了。”
——
夜色渐深,旧庙外一片寂静。
叶凌风伏在树上,借着月光观察庙内情况。
“里面至少有二十人。”他低声汇报,“大部分都是江湖人,有几个穿着官服的,应该是赵无极的人。”
“赵无极应该也在。”萧逸分析道,“这里是最后的接头点,他不会轻易放弃。”
“那就行动。”陆云深点头,“按计划来。”
西人悄然靠近庙门,苏瑶留在后方作为支援,其余三人分头包抄。
叶凌风身形一闪,几个纵跃便到了屋顶,轻轻掀开瓦片向下望去。
正厅中央,赵无极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神情阴郁。他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看不清面容。
“幽冥使。”叶凌风心头一震。
“仪式失败了。”黑衣人声音沙哑,“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赵无极低声道,“但我还有退路。”
“退路?”黑衣人冷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我不需要逃。”赵无极忽然抬头,“因为你们的计划也失败了。”
黑衣人眼神微变:“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会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你身上?”赵无极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我在其他地方,还有安排。”
话音未落,门外骤然响起一声爆响!
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
“动手!”陆云深低喝一声。
叶凌风如鹰隼般扑下,长剑首取黑衣人咽喉。
同时,萧逸从侧翼突入,手中符箓飞舞,布下阵法困住敌人。
赵无极猛然起身,想往墙角奔去,却被陆云深一脚踢翻在地。
“结束了。”陆云深冷冷看着他。
而那黑衣人,在叶凌风与萧逸的夹击下节节败退,最终被逼至死角。
“你是谁?”叶凌风剑指对方咽喉。
黑衣人没有回答,反而忽然扯下斗篷一角,露出手臂上一道诡异的刺青。
“这是……”萧逸瞳孔一缩,“这是‘九幽门’的标记!”
“九幽门?”苏瑶赶到门口,闻言脸色一变,“那不是十年前就被剿灭了吗?”
“看来他们没死干净。”陆云深冷声道,“抓住他。”
然而就在此时,黑衣人忽然张口一咬,整个人瞬间抽搐,皮肤泛起诡异的紫黑色。
“他吞了毒药!”苏瑶惊呼。
几人冲上去时,他己经七窍流血,气息全无。
“该死!”叶凌风狠狠一脚踢在柱子上。
“但他留下了这个。”萧逸捡起黑衣人掉落在地上的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归元·幽冥。
“归元……”陆云深低声重复,“这又是一个新的名字。”
苏瑶皱眉:“我们是不是又被耍了?”
“不。”陆云深摇头,“我们抓到了赵无极,拿到了证据,也知道了幕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他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抹锋芒:
“这只是开始。”
下一秒,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钟声,仿佛来自地底,沉闷而悠远。
“那是什么?”苏瑶警觉。
“不知道。”陆云深沉声道,“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他转身走向赵无极,后者己被牢牢捆住,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恐惧。
“你完了。”陆云深在他耳边低语。
赵无极嘴唇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声仍在继续,仿佛某种古老的召唤,正从黑暗深处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