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爷爷比之前苍老了很多，脸上的沟壑和老人斑，好在气色还不错。
“铭文啊，你想不想你妈。”老人语气很慈祥，看着这个没有人管的孩子。
他支吾了一会，还是小声说“想。”
“这是你妈的电话。”爷爷把一张纸条递给他，他接过。
是一张挺有年代感的纸条了。上面的数字就是他联系妈妈的唯一方式。但是他有些不解，问爷爷：“为什么给我呢？”
“傻孩子，这本来就该给你呀。”爷爷笑着摸摸他的头“以前你还小，给你也没什么用，难道你会打电话吗？你妈妈是个哑巴，你想说的话，她没办法回应，想听的话，她也没办法说呀。现在你长大了，应该能理解她，所以就现在给你呀。”
“多跟你妈联络联络感情，她在外地，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但是一个哑巴，日子能好到哪里去。但你们总归是母子，她每年打钱回来，估计也不会不管你。能跟妈妈待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他己经老了，这个他慢慢看着，照顾着的孩子也己经长大了，孩子的未来他可能没办法参与了，总归有人要管着他的。
来之前他和王利南打了一通电话，是别人接的，好像是同事。“您好，有什么事情可以首接说，我会一字不落地转告给王老…王利南。”
“啊，那就麻烦你了。她儿子现在在读初三，成绩也还行，估计能考上高中，包括以后的生活和一些用品，都需要钱，王利南有没有办法给？”
“有的，一个月生活费3000，其他费用学费学杂费生活用品的费用另算会首接打到卡上，这样够吗？”
他稍稍吃了一惊：“够的够的。”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口问：“她在哪？最近怎么样？”
“她在H省打工，过的一般般。”
“不是，她在你边上吗？”
“不在。”
“好吧。”
“那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能不能把王铭文接到她身边带。”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他耐心的等待着对面的回答。
“恐怕是不行的。她自己一个人要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再把孩子接到身边，她没时间管。”
助理很疑惑，老板什么时候有的孩子，为什么不带在身边，请个保姆月嫂的事情。但还是按照老板的意思回答“所以孩子还是呆在老家比较好。”
王利南在边上听着，心里有点不耐烦。倒霉孩子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还想到她跟前养着，做梦。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王利南，这总归是你的孩子。你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就应该负起责任。你是他的亲妈，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你都不管他那他要怎么活？”
王利南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搞笑，搞得好像是她自己愿意把他带到这世上一样，她被强迫的时候这老头在哪？现在跑出来责任啊亲情啊的道德绑架她。
活不下去就别活了啊，她愿意给钱就己经很不错了，起码他开口跟她要钱她都会给，她才不管这些钱到底有没有用在王铭文身上。
就当是他照顾王铭文的一点费用，跟保姆没什么区别。
那么大的人了还没人管就活不下去。
她那么大的时候艰难的活着怎么没人替她主持公道。王利南恨恨地想。
她早己经可以说话，但她不说。她倒是要听听这老B登还要大放什么厥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