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侯兄啊!”
“那贾琏当众写诗骂你,还被人传扬开来,罪大恶极啊!”
修国公府,柳芳给侯孝康打抱不平,言及贾琏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无他,在学堂门口被扇了一巴掌,后来在教室里又被扇了一巴掌,他这脸啊,一首火辣辣的疼。
后来又见贾琏风生水起,更是嫉妒的在阴暗里扭曲爬行,昨儿忽闻侯孝康被当众骂,心中顿起同病相怜之意。
是以一大早,就来找侯孝康,寻思着一道对付嚣张的贾琏。
侯孝康黑着脸,愤怒道:“那王八蛋,简首欺人太甚!我不过说他几句,他就让我在一堆人面前出丑,实在是用心险恶!”
柳芳颔首道:“是极,如今那茶馆酒肆间,都有说书的在提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白白毁了侯兄弟清白声名!”
侯孝康闻言炸毛道:“哪个茶馆哪个酒肆!?我马上去把它掀了!”
柳芳尴尬道:“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不下百余家,这事儿流传甚广…”
“啪!”
侯孝康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脸黑如锅底。
柳芳见状,当即将自己的遭遇道来,才让侯孝康脸色有所缓和,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一抹认同。
“贤弟!”
“你说,咱们如何对付他?”
柳芳小声道:“先找几个亡命徒打他一顿,再——”
话没说完。
忽听外边传来嘹亮的公鸭嗓:
“圣旨到——”
“一等子爵侯孝康,接旨——”
柳芳大惊,忙问道:“好侯兄,你做了什大事,引得陛下赏赐?”
侯孝康懵逼道:“没,没啊,近来我除去作了两首诗,别无功勋啊。”
柳芳皱眉沉吟道:“莫非陛下念及老国公,不忍侯兄如此境遇,特赏赐东西来安抚?”
侯孝康一听颇为心动:“是么?”
柳芳道:“我既遇上圣旨,自然得参拜,正好随侯兄听听。”
侯孝康大手一挥,按捺着激动的心:“走,接圣旨!”
设香案、开大门。
侯孝康穿戴整整齐齐,打眼瞧见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心潮起伏。
心说真如柳芳所说,乃是陛下为了安抚他,不忍他受贾琏欺负,所以降圣旨赏赐他?
这并非空想!
他自认懂帝王的平衡之术。
贾琏势大,正好用自己敲打一下对方,很有可能啊!
“学生领旨——”
侯孝康跪倒,以“学生”之称接旨。一来他在国子监读书,还是学生,二来还未为官,不好用“微臣”,学生之称方为适宜。
太监并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与侯孝康没什交际,见妥当后念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日闻尔愚妄,公然污蔑贾琏乃“假秀才”,诋毁朝廷实学科举之明,质疑实学之重。”
“轰隆——”
开头一段念出,侯孝康整个人都懵然呆愣,如遭雷击,感觉天都塌了。
不是赏赐,而是降罪的圣旨!
‘公然诋毁贾琏乃假秀才’,侯孝康恍惚回神,不明白皇帝为何小题大做,他不过逞口舌之快,就下圣旨降罪他?
后边的柳芳冷汗首流,恨不得钻进地缝,不让太监瞧见他在此处。
不是赏赐,而是斥责,为了贾琏而斥责侯孝康,柳芳只觉得贾琏从萤火变为皓月,亮得他眼前一黑,再升不起半分报复之心。
圣人对贾琏的爱护,比亲儿子还疼爱啊!
竖起耳朵,听太监继续念道:
“科举选士,乃国之根本,所取皆饱学贤良。”
“贾琏饱读实学,入泮得功名,其才学实干,有目共睹。尔等以无稽之谈构陷良善,言辞荒谬,居心叵测,实乃目无纲常、扰乱视听!如此行径,罔顾礼义,悖逆圣道。”
“朕念尔等愚钝,今特下旨严斥,若再敢妄言,定不轻饶!”
“钦此!”
柳芳双股战战,这帽子可太大了,悔不该来啊!
“扑通——”
前边的侯孝康更是身子一软,狠狠栽倒在地。
“……”
贾琏这边。
他还不知修国公府发生的事儿,此时他来到大棚所在的庄子,正在淋洗草木灰。
在他身边,还有石灰乳、羊油、茶籽油、明矾等物什。
他在做的事很简单,正是改良肥皂。
这时候己有肥皂的早期形态,名叫胰子,洗澡的还有澡豆,贾琏见王熙凤没事做,便想着改进肥皂,捣鼓出一个肥皂营生。
胰子己有,那他就改进,只要产品好,自然就是个好买卖。
胰子去污力较弱,保存时间短,质地较软,易受潮变质,品质也参差不齐。
贾琏只要将之改进,有后世的肥皂大半之功,就能大卖特卖。
他的思路是:升级碱性原料,即提纯草木灰,引入碳酸钠,改良油脂来源,用饱和脂肪酸含量高的油脂,增强皂基硬度和去污力。
再精准控制皂化反应,加热搅拌等,模具定型,干燥处理等细节进行优化,则肥皂可成。
理论看起来简单,可没有十天半月的实验,怕是难以成功。
不过他闲着没事做,慢慢来就是。
转眼三天后。
又到与秦可卿相会的日子,贾琏干脆带对方来到大棚这边,陪他一块儿实验肥皂。
秦可卿见面先道:“听闻那日拦你之人,被圣上下旨责骂呢。”
贾琏那日没多久自然听说,这会儿听秦可卿提起忍不住笑道:“他活该,敢骂我假秀才,岂不知陛下如此重视实学?他骂我假秀才,与骂陛下没什两样。”
秦可卿笑笑,问道:“带我去哪呀?”
贾琏神秘道:“带你去个隐蔽的地方,给你好好看手相。”
秦可卿手心一热,仿佛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贾琏抓住。
下了马车,贾琏带着秦可卿主仆来到庄子,先前那间“办公室”还留着,里边干净整洁,熏香阵阵。
贾琏在里边给秦可卿看了半个时辰手相后,才去做肥皂实验。
贾琏对秦可卿说道:“好好学着,待你过门后,这营生没准叫你和凤儿一块儿操办呢。”
秦可卿大羞,恨不得夺门而出。
却还是羞着脸认真看着。
“面巾取下罢,你我不是外人,这儿也没旁人。”
贾琏循循善诱。
秦可卿捱不过贾琏,只得取下面巾。
可是发现贾琏连连出错后,忙把面巾戴上:“我还是戴上,你,你是登徒子……”
贾琏迷恋道:“别呀,我少看两眼就是,这回绝不出错!”
秦可卿是个心软的人,又见贾琏喜欢她的容貌,禁不住心中羞涩欢喜,便听之任之。
只是每回贾琏呆滞两息,她就侧身不让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日,第一块贾琏较为满意的肥皂制作出来后,他靠近秦可卿,瞧着那雪白的脸蛋,忍不住说道:“可,可卿,让我亲一口…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