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前盯着那串闪烁的二进制数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他本能地伸手去触碰金属板，指尖刚一接触，整个房间的光线猛地暗了下来，紧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某种机制被激活了。
“你干了什么？”泽尔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我哪知道！”张向前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看了一眼，它就自动反应了。”
“这不是普通的学习模块。”泽尔的脸色变得凝重，“这是果壳星的追踪系统，一旦触发，三分钟内安保部队就会锁定这里。”
话音未落，警报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像是有人把几百只猫同时扔进了扩音器里。墙上的荧光灯开始快速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味。
“现在怎么办？”张向前一边抓起桌上的晶体板，一边迅速环顾西周寻找出口。
“别慌。”泽尔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空中划出几道指令，“先切断能量供应，干扰定位信号。你刚才不是还学了怎么操控灵质流吗？”
“我现在脑子里全是‘救命’两个字。”张向前咬牙切齿地扯下挂在墙角的能量导线，晶体板在他手中发出微弱的蓝光，“这玩意儿能当干扰器用不？”
“试试吧。”泽尔点头，“不过动作要快，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张向前将晶体板贴近设备核心接口，闭上眼，集中注意力。他努力回忆刚才练习时的感觉——意识如水流般流入凹槽，灵质流随之流动，像一条看不见的河，在他的脑海中奔腾。
片刻后，设备表面的光芒逐渐黯淡，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成了！”泽尔眼神一亮，“但还没完，他们可能己经锁定了这个区域，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两人冲出掩体，外面的街道依旧昏暗，远处有巡逻车的红蓝灯光划破夜幕。张向前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像小时候考试作弊被抓前的那种预感。
“往那边走。”泽尔指了条小巷，“那里有个废弃的运输站，我们可以从地下管道绕出去。”
张向前点头，跟着泽尔一路小跑，穿过了几条狭窄的小巷。空气里混杂着机油、潮湿和腐烂食物的味道，脚下的地面湿滑不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潭边缘。
就在他们即将拐入运输站入口时，头顶传来一阵低空飞行的嗡鸣声。
“悬浮摩托！”泽尔低声咒骂，“他们来得比预期还快。”
两辆黑色的巡逻摩托从天而降，车头探照灯首射而来，几乎要把他们的影子钉在地上。
“分散行动！”泽尔低声喊道，转身朝左侧跑去。
张向前则迅速钻入右侧的一排废旧货架之间，心跳如擂鼓。他摸出一块小型干扰装置，这是之前学习时临时组装的，希望能派上点用场。
引擎轰鸣越来越近，追兵显然己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张向前屏住呼吸，躲在一堆报废的机械臂后面，悄悄将干扰装置接入附近的能源节点。随着一声轻微的电流爆裂声，整片区域的照明系统瞬间熄灭，只剩下巡逻探照灯还在顽固地扫射。
“哈，黑灯瞎火，你们还能找得到我？”他心里正得意，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向前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战术服的果壳星人站在阴影中，脸上戴着半透明的面罩，眼中泛着幽蓝的光。
“你是谁？”张向前强装镇定。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人缓缓举起一只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扭曲的能量波动，“你只需要知道，你己经被标记了。”
张向前来不及多想，猛地向旁边翻滚，避开一道突如其来的能量束。他迅速掏出另一块晶体板，启动了“星际源力掌控系统”的局部引力增强功能。
顿时，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收紧，那名果壳星人的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
“有点意思。”对方冷笑一声，竟然没有被完全限制住，“看来你确实值得我们特别关注。”
张向前没时间废话，趁着引力场生效的短暂窗口期，他飞快地穿过障碍物，朝着运输站的方向狂奔。
身后的追兵己经分成两组，一组继续追击，另一组则调转方向，试图封锁出口。
张向前边跑边喘气，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泽尔说过的话：“果壳星人缺乏创造力，但他们擅长复制。”
“所以……他们是在复制我的能力？”他喃喃自语，脚下却不敢慢下来。
终于，他冲进了运输站内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一下。
这里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墙壁上布满了复杂的能量管线，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升降平台，平台上散落着几台损坏的运输机甲。
角落里，泽尔正蹲在一个控制台前，手指在面板上飞快操作。
“快点！”张向前冲过去。
“再给我十秒！”泽尔额头渗出汗珠，“我在尝试激活备用通道。”
“你确定它还能用？”张向前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门口，几个黑影己经出现在视野尽头。
“不确定。”泽尔咬牙，“但总比站着等死强。”
“那就赌一把！”张向前拔出最后一块晶体板，将其插入主控接口。
刹那间，整个运输站震动起来，平台缓缓下沉，露出下方一条幽深的地下通道。
“跳下去！”泽尔大喊。
张向前毫不犹豫地跃下，泽尔紧随其后。平台在他们跳下的瞬间彻底关闭，紧接着，上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他们引爆了主入口！”泽尔脸色苍白。
“咱们是掉进老鼠夹里了还是逃出来了？”张向前喘着粗气回应。
“还不知道。”泽尔指着前方，“但至少，我们现在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黑暗中，张向前握紧手中的晶体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