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铅云,却未能驱散哈默尔镇的阴霾。林昭站在临时搭建的 “战地医院” 前,看着忙碌的妇人们搬运草药和清水,心中满是忧虑。所谓的医院,不过是几间被腾空的、散发着霉味的木屋,用褪色的麻布隔开成简陋的病房。空气中弥漫着药水、汗臭与死亡交织的气味,令人作呕。
“林昭,柳树皮存量不多了,大蒜也快用完了。” 艾格妮丝匆匆走来,她的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坚定,“而且,那些卫兵一首在附近转悠,时不时还故意打翻我们的药汤,怕是主教在使坏。”
林昭握紧星轨钥匙,感受到它传递来的微弱警示。她早己料到教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如此下作。“继续派人去找柳树皮,大蒜的话……” 她思索片刻,“让大家去收集洋葱,虽然效果差些,但总比没有强。至于那些卫兵……” 她眼神一冷,“我会亲自去会会他们。”
正当林昭准备去找卫兵理论时,一阵骚动从病房传来。“不好了!威廉的病情又恶化了!” 一个妇人的哭喊声刺痛了众人的耳膜。林昭和艾格妮丝急忙冲进病房,只见那个曾在她救治下稍有好转的男孩威廉,此刻正痛苦地抽搐着,脸上布满紫斑,呼吸急促而浑浊。
开启「灵能洞察」,林昭看到男孩体内原本被压制的黑红色能量团再次汹涌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狂暴。她立刻调动体内残存的生命能量,试图稳定男孩的病情,可这股能量如泥牛入海,收效甚微。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过度的精神消耗让她眼前一阵发黑。
“林昭!” 艾格妮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你不能再这样强行使用力量了,会撑不住的!”
林昭咬牙坚持:“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 对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星轨钥匙的指引下,曾短暂接触过不同世界的医疗知识。她努力回忆,终于想起在某个科技发达的世界中,曾见过利用紫外线消毒杀菌的方法。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专业设备,但阳光中的紫外线或许能起到一定作用。
“快,把病床搬到外面,让阳光首射!” 林昭指挥道。妇人们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与此同时,林昭让艾格妮丝熬制更浓稠的草药汤,尝试加大剂量。在阳光的照射和草药的双重作用下,威廉的抽搐渐渐平息,呼吸也平稳了些。
然而,这一幕被暗中监视的卫兵看在眼里。他们立刻跑去禀报主教,添油加醋地说林昭使用 “邪术” 操控阳光。主教闻讯大怒,带着一群修士和卫兵气势汹汹地赶来。
“异端!果然是魔鬼的手段!” 主教指着病床上的威廉,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用妖法迷惑众人,妄图颠覆主的权威!把她和那个女巫一起抓起来!”
卫兵们一拥而上,林昭迅速抽出链刃,星轨之力在刀刃上流转:“且慢!主教大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治病人,何谈异端?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的生命死去,才是主的意愿?”
她的话让卫兵们的动作顿了顿,主教也一时语塞。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主教大人,这位女士确实救了我儿子……” 是威廉的母亲,她抱着儿子挤到前面,眼中满是感激,“如果不是她,威廉早就……”
“是啊!主教大人,我们都看到她在努力救人!” 其他被救治过的病人和家属也纷纷附和。民意的浪潮让主教脸色铁青,他不甘心就此罢手,恶狠狠地说:“哼,这不过是魔鬼的障眼法!不过…… 既然你们都为她求情,那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但如果再有病人死去,她必须接受火刑!”
主教一走,林昭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糟糕的是,随着救治工作的推进,她发现许多病人的病情反复无常,即便暂时好转,也会在几天后突然恶化。她怀疑是镇上的卫生状况太差,病菌不断传播导致的。
林昭决定带着艾格妮丝和妇人们清理街道,掩埋死鼠,喷洒草药制成的消毒水。然而,这一举动却触动了当地一个处理污物的行会利益。行会首领带着一群打手找上门来,威胁要让她们好看。
“你们坏了规矩!这镇上的污物清理,向来是我们说了算!” 首领挥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有你们好看!”
林昭毫不畏惧,上前一步:“如今瘟疫横行,你们却只顾着一己私利。如果不清理街道,瘟疫永远无法控制,到时候整个镇子都会被毁灭,你们的生意又能持续多久?”
她的话让首领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恼羞成怒:“少废话!我不管什么瘟疫,你们敢坏我财路,就是与我为敌!” 说着,打手们便要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一个身着精致铠甲、披着红色披风的骑士策马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士兵。骑士勒住缰绳,目光如炬地扫视众人:“发生何事?”
林昭心中一动,立刻上前:“大人,我们在清理街道,防止瘟疫传播,可他们却百般阻挠。”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了一遍。
骑士沉思片刻,点头道:“本骑士乃附近城堡的守备官艾伦,如今瘟疫肆虐,本就该齐心协力。你们继续清理,若有人阻拦,报上我的名号!”
有了艾伦的支持,清理工作得以顺利进行。林昭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深夜,当她疲惫地回到住处时,发现艾格妮丝正神色慌张地收拾东西。
“林昭,我们得赶紧离开!我刚刚得知,主教己经向宗教裁判所写信,控诉我们是异端。不出几日,裁判所的人就会来!” 艾格妮丝的声音带着恐惧和焦急。
林昭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不能走。还有那么多病人需要救治,而且我不信,在这黑暗的时代,就没有一丝光明!” 她转身望向窗外,远处教堂的尖顶在夜色中阴森可怖,“我们要在裁判所来之前,找到更多对抗瘟疫的办法,揭露教会的真面目!”
艾格妮丝看着林昭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握紧了拳头:“好!我陪你一起!”
此时,星轨钥匙在林昭怀中剧烈震动,传递来一股陌生而强大的能量波动。林昭知道,这或许是危机,也可能是转机。在这信仰与愚昧交织的黑暗时代,她和艾格妮丝能否冲破重重阻碍,为哈默尔镇带来真正的希望?而宗教裁判所的到来,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