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铅球堆里的童年
器材室的铅球堆在角落形成了座不规则的 "沙发"，韩小菲把校服垫在铅球上，靠在萧冉肩上，听他讲童年趣事。春末的阳光穿过蒙尘的窗户，给每个铅球镀上金边，像极了宝可梦里的金属系宝可梦。
"小学参加奥数比赛，" 萧冉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指尖无意识地着铅球上的凹痕，"我喜欢的女生坐在 3 排 5 号，我把她的座位号代入二元一次方程，写进了情书。"
韩小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然后呢？" 她仰头望着他滚动的喉结，卫衣口袋里的皮卡丘钥匙扣硌到了铅球。
"然后她回了张写满公式的纸条，" 萧冉突然笑出声，耳尖在阳光里泛着粉红，"我用三个月解那道题，画满了三个错题本，后来才发现 ——"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宝可梦卡牌当扇子，"那只是道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她写的是 '3x+5=14'，解出来是 'x=3'，也就是 ' 我们还是做同桌吧 '。"
韩小菲笑得滚进铅球堆，卫衣上的皮卡丘图案蹭到了萧冉的袖口："所以你当年错过了早恋，却收获了满本错题？" 她突然坐首身子，盯着他锁骨下方的皮肤，"这里是不是有颗痣？上次打水仗时看到的..."
"咳！" 萧冉慌忙塞给她颗草莓糖，包装纸的响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根据皮肤色素分布规律，"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挡住了发红的耳尖，"痣的位置符合黄金分割比例，位于锁骨中线与第西肋交点下 1cm 处。"
器材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周小米举着手机冲进来，发卡上的皮卡丘耳朵沾满杨絮："挖到宝了！" 她晃着论坛热帖，"萧冉小学情书曝光！当年的一元一次方程情书被同桌爆料啦！"
韩小菲抢过手机，屏幕上的老照片里，小学版萧冉抱着宝可梦卡牌，卡牌背面写着 "3x+5=14"，旁边配文："萧学霸的初恋竟是数学题！当年的同桌现在是某校物理老师，留言 ' 早知道画皮卡丘他早懂了 '"。
"原来你从小就会用公式写情书！" 韩小菲戳了戳他僵硬的肩膀，"是不是每个宝可梦卡牌背面都藏着心事？比如这张 ——" 她抽出他口袋里的 "翻车限定版" 卡牌，背面果然有行褪色的小字："韩小菲的马尾辫摆动频率 = 0.5Hz，与我的心跳频率共振"。
萧冉突然站起身，铅球在他身后滚成不规则的队列："小学时总在卡牌上写公式，" 他指向墙角的实心球，"有次把 ' 浮力公式 ' 写在杰尼龟卡牌上，结果被同学当成水系技能卡抢走了。"
韩小菲看着他校服下若隐若现的宝可梦纹身贴，突然想起他草稿本里的童年涂鸦：戴着圆规的小萧冉，正给举着扫帚的小皮卡丘讲解鸡兔同笼问题。"所以现在看到我，就像看到会跑调的杰尼龟？" 她突然凑近，"需要用牛顿第三定律才能平衡心跳？"
周小米的快门声突然响起："捕捉到铅球堆里的童年杀！" 她举着手机绕圈拍摄，"萧冉的耳尖红度破表！这波叫 ' 铅球堆里的心动守恒 '！"
夕阳漫进器材室，给萧冉的白大褂镀上金边。他突然从铅球堆里翻出个生锈的圆规，那是他初中参加物理竞赛的奖品："高中第一次遇见你，" 他用圆规在铅球上画皮卡丘，"你把三角函数表画成宝可梦进化图，我就知道，当年被抢走的杰尼龟卡牌，终于回来了。"
韩小菲摸着圆规上的刻字 "萧冉 市物理竞赛一等奖"，突然发现铅球上的皮卡丘尾巴，正好指向她的名字缩写。周小米的手机震动，新消息弹出："陈胖子在论坛开赌局，赌你们在铅球堆里待满 1 小时，耳尖红度能烤熟铅球！"
"其实打水仗那天，" 萧冉突然开口，声音混着远处的下课铃声，"你泼过来的水形成的抛物线，" 他指了指她后颈的皮卡丘贴纸，"初速度 v=5m/s，角度 45°，正好淋湿了我的左胸 —— 那里，" 他顿了顿，耳尖红得滴血，"是心跳最快的位置。"
器材室的暖气片发出 "咕嘟" 声响，韩小菲突然想起上周的水枪大战，萧冉的白大褂被水浸透，露出里面印着宝可梦图案的背心。她突然把草莓糖纸折成小船，放在铅球堆的凹陷处："根据阿基米德原理，" 她晃了晃糖纸船，"这只皮卡丘船能承载的心动重量，等于你童年没送出的情书总和。"
周小米的新帖在傍晚登顶论坛，标题《铅球堆里的学霸往事：萧冉的公式情书进化史》，配图里两人靠在铅球堆上，萧冉手中的圆规正在画皮卡丘，韩小菲的糖纸船停在 "3x+5=14" 的涂鸦旁。热评第一写着："原来学霸的童年，是把喜欢藏进公式，等那个能解出答案的人出现！"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萧冉帮韩小菲拍掉校服上的铅球灰，指尖划过她后颈的贴纸："周小米说下集视频要拍 ' 童年回忆杀 '，" 他耳尖发红地掏出新卡牌，背面画着小学版的两人，"你演当年抢走我杰尼龟卡牌的同桌，我演解不出情书的小笨蛋。"
夕阳把器材室的铁门染成红色，韩小菲看着他手中的卡牌，突然明白，那些藏在铅球堆里的童年趣事，那些写在宝可梦卡牌上的青涩心事，终将在时光的打磨下，变成青春里最动人的物理现象 —— 就像铅球的抛物线，无论弧度如何，最终都会落在名为 "彼此" 的终点。
当校园的路灯亮起，萧冉的自行车筐里躺着韩小菲的糖纸船，铅球上的皮卡丘涂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摸着口袋里的圆规，突然想起小学同桌的话："当年要是画皮卡丘，你早该懂了。" 原来命运的铅球，早己在时光里划出完美的弧线，让他在十六岁的器材室，遇见那个能解出所有公式的女孩，和她后颈永远歪着的皮卡丘贴纸。
或许，青春里最美好的定理，不是动量守恒或黄金分割，而是当两个少年坐在铅球堆里，分享童年趣事时，那些藏在耳尖发红背后的心动，那些用宝可梦卡牌写下的秘密，终将在时光的示波器上，谱写出最温暖的青春乐章，让每个铅球的凹陷处，都藏着关于彼此的独家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