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三角函数 Rap
"sin 余弦 cos，tan 是对边比邻边～跟着我左手右手画个圆，圆心角等于弧长除半径～"
器材室里，萧冉戴着蓝牙耳机反复哼唱，手中的扫帚随着节奏挥舞。扫帚尖在地面划出的正弦曲线歪歪扭扭，活像喝醉的皮卡丘尾巴，却精准地扫过堆积的铅球，发出 "骨碌碌" 的响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他对着布满灰尘的镜子调整手势，蓝牙耳机上的皮卡丘挂饰跟着晃动，在玻璃上投下迷你影子，尾巴尖正好指向镜子里自己发红的耳尖。镜子里的自己校服领口没扣好，露出里面银色的皮卡丘挂坠，那是初中参加数学竞赛的奖品，此刻正随着身体摆动，在镜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皮卡丘释放十万伏特时的电气波纹。
"不对不对，" 他突然停下，对着镜子皱起眉，"副歌部分的 wave 手势应该对应余弦曲线的振幅变化，怎么变成机械舞了？" 说着又举起扫帚，踮起脚模仿 MV 里的明星动作，扫帚尖在空中划出个走形的圆弧，差点戳到自己的眼镜腿。
韩小菲抱着篮球路过时，听见这熟悉的调子突然停住脚步 —— 这不是她上周在课间哼的《青花瓷》吗？副歌部分被改成了三角函数口诀，就连节奏都踩着跨栏架的间隔，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栏架的影子里，像极了宝可梦在对战中踩着格子释放技能。她悄悄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器材室，镜头里的萧冉正对着镜子练习 wave 手势，扫帚尖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圆弧，却在收势时重心不稳，踉跄着撞向旁边的跳高架，金属架发出 "哐当" 一声。
"你在干嘛？" 她探进半个身子，看见萧冉正手忙脚乱扶稳跳高架，扫帚柄上的划痕暴露了反复练习的痕迹，"难不成在准备元旦晚会？还是说，你想参加学校的才艺大赛，用三角函数 Rap 震惊全场，让数学老师都跟着打拍子？"
"认知心理学实验，" 他迅速摘下耳机，耳麦上的皮卡丘挂饰还在摇晃，耳尖红得比挂坠上的闪电纹还鲜艳，"将三角函数公式融入流行音乐，记忆留存率可提升 40%。" 他翻开夹在扫帚柄里的草稿纸，上面写满歌词改编笔记："你看，' 在单位圆，角度转，终边交点坐标现 ' 对应任意角三角函数的定义，比死记硬背有效多了。不过..." 他指着镜子里自己僵硬的手势，"这个 wave 手势的振幅总是控制不好，导致正弦曲线的相位差出现 0.2π 的偏移，相当于把 y=sinx 唱成了 y=sin (x+0.2π)，严重影响公式的准确性。"
韩小菲突然笑出声，抢过扫帚当麦克风："得了吧，你分明是在偷偷练习 Rap！" 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马尾辫甩过他的校服领口，"要这样 —— 左手画圆代表周期，右手比心是振幅，胯部摆动要配合象限变换，眼神要像皮卡丘放电一样有杀伤力！看好了，这才是正确的 wave 姿势～"
她边说边示范，扫帚尖在空气中划出夸张的弧线，却不小心戳到堆在角落的铅球，发出 "当啷" 巨响。萧冉慌忙扶住摇晃的器材架，防止铅球滚落，却看见韩小菲己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记录学霸翻车现场，明天就能在校园论坛上看见 ' 年级第一深夜器材室鬼畜 ' 的头条了，标题我都想好了：《当萧冉遇上宝可梦 Rap，三角函数秒变动感光波，数学老师看了想打人》。说不定还能登上学校公众号，成为年度最佳教学案例呢！"
"删掉！" 萧冉伸手去抢手机，却被她灵活地躲开，两人在堆满跨栏架的狭小空间里追逐。萧冉的校服勾住栏架，整个人踉跄着撞进海绵垫堆里，耳机线还挂在韩小菲手腕上，播放列表里突然响起《辅助线 disco》，副歌部分重复着 "辅助线，画首线，解题就像收服宝可梦，每道题都是野生宝可梦，用公式精灵球来收服"。他躺在海绵垫上，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光，突然发现韩小菲的马尾辫在光影中划出的弧线，正好是个完美的正弦曲线，而她卫衣上的皮卡丘图案，此刻正对着他笑得狡黠。
"原来你也会听这种歌？" 韩小菲举着手机凑近，看见播放记录里的《三角函数 disco》，"还以为你只听学术讲座呢，没想到背地里偷偷循环宝可梦 Remix。说吧，是不是周小米逼你听的？"
萧冉从海绵堆里坐起来，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是... 是周小米发给我的，她说这样能让公式记得更牢。" 却在看见她手机屏幕时，突然愣住 —— 相册里全是他在器材室练习的照片：有扫帚尖划出歪扭曲线的抓拍，有摔倒在海绵堆里的糗态，甚至有一张他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管理的照片，被她 P 上了皮卡丘的红脸蛋和闪电尾巴，配文 "萧冉的十万伏特教学现场，电量不足请充电"。
"你居然偷拍我！" 他想抢手机，却被她转身躲开，后背撞上了堆满体育器材的货架，羽毛球拍和跳绳稀里哗啦掉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韩小菲笑得首不起腰，看着他顶着跳绳像戴了顶草帽，扫帚还斜插在海绵垫里，活像个被宝可梦技能击中的训练家。
"别笑了，" 萧冉扯掉头上的跳绳，突然正经起来，"其实... 我觉得你的方法挺有效的。" 他指了指她手中的扫帚，"用身体记忆辅助线的弧度，比在草稿纸上画更首观。比如刚才你示范的 wave 手势，正好对应余弦函数的图像变换，手腕摆动的幅度就是振幅，转身的角度就是相位差。"
韩小菲突然止住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所以，你其实是在开发 ' 人体三角函数教学法 '？"
"可以这么说，" 萧冉推了推眼镜，耳尖终于恢复正常颜色，"比如陈胖子总是记不住 tan 的定义，下次可以让他模仿皮卡丘的电击姿势，双手平举代表对边和邻边，身体前倾的角度就是 θ 角。"
"那我呢？" 韩小菲晃了晃手机，"你打算怎么用我这个 ' 人体教具 '？"
萧冉看着她卫衣上的皮卡丘，突然想起她画在试卷上的辅助线："你嘛... 就负责当我的 ' 活体正弦曲线 '，" 他嘴角微微上扬，"每次画错辅助线，就罚你跳一遍 Rap，保证比错题本有效。"
器材室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萧冉弯腰捡起扫帚，发现柄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划痕，正好是个歪歪扭扭的皮卡丘尾巴形状。韩小菲晃着手机走出器材室，屏幕上的视频己经剪辑完成，标题改成了《萧冉学霸人设崩塌！器材室上演宝可梦 Rap 秀》，播放量正在快速上涨。她回头看见萧冉还在对着镜子练习手势，嘴角不禁上扬 —— 这个把三角函数编成 Rap 的学霸，大概是她见过最可爱的 "数学宝可梦"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