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楚璃)在将军府的日子,因神秘王爷君逸尘的出现,愈发波谲云诡。
知晓神秘客人是君逸尘,且与前朝宝藏密切相关后,苏瑶躺在榻上,望着帐顶的流苏,思绪翻涌。穿越至今,从被楚悦欺凌到初露锋芒,再到卷入前朝宝藏谜团,一切都像失控的棋局,而她这个“外来者”,必须在混沌中寻出活路。
次日天未亮,苏瑶便起身。她身着素色襦裙,简单束发,趁着府里还静悄悄的,又去了花园湖边。那刻着神秘符号的石头,在晨露中泛着冷光,像沉默的谜。苏瑶蹲下身子,指尖轻轻触碰纹路,试图从凹凸里咂摸出更多线索。
“三小姐倒是勤勉,这么早就来‘研究’石头?” 温润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苏瑶回头,见是叶尘。他身着月白长衫,手持书卷,清晨的柔光为他镀上一层清辉,倒比往日多了几分疏离的文雅。
“表哥早,我…… 只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苏瑶起身,拍了拍裙角,不动声色地将探究的心思藏起。叶尘目光在石头上停留一瞬,又很快挪开:“三小姐近日变化颇大,连我都快认不得了。只是这府里,多的是眼睛,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福。” 说罢,他微微拱手,施施然离去,留下苏瑶对着石头发呆,琢磨他话里的深意。
回房用过早膳,苏瑶正想着如何从母亲林氏处打探选秀的细节,小红匆匆进来,说夫人有请。苏瑶整理衣衫,快步往林氏的院落去。
林氏的住处布置得雅致,案几上摆着青瓷瓶,插着几支新摘的白菊。林氏端坐在罗汉床上,见苏瑶进来,招了招手:“璃儿,过来坐。” 苏瑶依言坐下,林氏盯着她看了会儿,缓缓开口:“你也到了该选秀的年纪,宫里的规矩,这些日子要好好学。若能选上,往后便是皇家的人,为娘也能放心。”
苏瑶垂眸,心里暗叹。原主记忆里,选秀是将军府巩固地位的筹码,可她只想在这异世寻得安身之所,进宫无疑是羊入虎口。但面上仍乖巧应道:“母亲放心,女儿定当尽力。只是女儿愚钝,还需母亲多教导。” 林氏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些礼仪,苏瑶一一记下,告退时,瞥见林氏案头压着半幅画卷,水墨勾勒的山水间,隐有前朝宫殿的影子,心下一动,却没敢多问。
从林氏处出来,苏瑶遇着楚悦。楚悦身着桃红锦裙,发髻上插着鎏金步摇,见了苏瑶,夸张地掩唇笑:“哟,三妹这是刚从母亲那儿出来?怎么,要准备选秀了?就凭你这副样子,进了宫也是给咱们将军府丢人!” 苏瑶冷冷瞥她:“二姐若有这闲工夫嘲讽我,不如想想怎么管好自己的嘴,省得哪天再被人抓住把柄。” 楚悦脸涨得通红,扬起手就要打,苏瑶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楚悦收势不及,踉跄几步,狼狈不堪。周围丫鬟憋着笑,楚悦怒喝:“都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都发卖了!” 苏瑶懒得再理,拂袖而去,留下楚悦在原地跳脚。
这日午后,苏瑶在书房找琴谱,偶然翻到一本旧账册。账册边角磨损,纸页泛黄,上面记着将军府历年采买,翻到某页时,苏瑶发现一行小字:“购得前朝密卷残页,交于内院西厢房暗格。” 她心跳陡然加快,意识到这或许与宝藏符号有关。正欲细看,门外传来脚步声,苏瑶忙将账册塞回原处,装作找书的样子。进来的是楚震,他看了眼苏瑶,问:“璃儿找什么?” 苏瑶恭敬道:“父亲,女儿想找本琴谱练习,方才在找《广陵散》。” 楚震点点头:“去吧,莫贪玩。” 待楚震离开,苏瑶飞速记下账册页数,打算找机会再探。
夜里,苏瑶换上黑衣,悄然摸向内院西厢房。月黑风高,树影在墙上晃得人心里发毛。她摸到西厢房,撬开窗帘,翻了进去。屋内积灰甚厚,暗格在书架后,苏瑶费了些力气打开,里面躺着个小木盒。刚把木盒拿出,门外突然传来响动,苏瑶忙躲到屏风后。
进来的是君逸尘,他身着黑袍,如夜的阴影。苏瑶心提到嗓子眼,见他径首走向暗格,发现空了,目光瞬间冷下来,扫视西周。苏瑶知道躲不过,轻声道:“王爷,是我。” 君逸尘转身,烛火映得他脸半明半暗:“三小姐倒是胆子大,竟敢私闯此处。” 苏瑶举起木盒:“王爷不就是为这个来的?不如一起看看。” 君逸尘沉默片刻,走上前,两人凑在烛火下,打开木盒。
木盒里是半幅残破的羊皮卷,上面的符号与湖边石头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更繁复。苏瑶盯着看,只觉头晕目眩,仿佛有无数画面要冲进脑子。君逸尘眼疾手快,扶住她:“三小姐可看出什么?” 苏瑶缓了缓:“这些符号,像是地图的指引,可残缺太多,拼不全。” 君逸尘若有所思:“本王会找人继续破译,三小姐若有新发现,及时告知。” 说罢,他收起羊皮卷,又道:“选秀之事,本王会安排人助你,你只需安心准备。” 苏瑶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这场博弈,己无法回头。
日子过得很快,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苏瑶跟着宫里来的嬷嬷学礼仪,站得腰酸背痛,还要背各种规矩。楚悦却没闲着,时不时来挑衅,说些 “进了宫就是个宫女命” 之类的难听话,苏瑶都当耳旁风,只专注提升自己。
这日,嬷嬷教完礼仪,苏瑶回房,见桌上有个锦盒。打开一看,是支翡翠步摇,做工精巧,翠色温润。盒里还有张纸条,字迹清逸:“选秀当日,着素色衣,戴此步摇。—— 君” 苏瑶明白是君逸尘所为,虽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眼下也只能信他。
又过几日,选秀终于来临。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外,苏瑶身着月白襦裙,头戴翡翠步摇,妆容素净。同来选秀的女子,有的浓妆艳抹,有的珠光宝气,苏瑶这一身,反倒显得清新脱俗。
进了宫,按流程分组觐见。苏瑶所在的组,多是京中官宦家的小姐。轮到苏瑶时,她稳步上前,行礼问安,举止得体。太后坐在上首,端详她片刻,问:“你是镇远大将军府的三小姐?” 苏瑶恭敬回答:“回太后,是。” 太后又问了些诗书礼仪,苏瑶对答如流。一旁的皇帝虽没开口,却也多看了她几眼。
正说着,殿外突然进来个小太监,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脸色微变,随即道:“今日选秀便到这儿,入选的姑娘等旨意。” 众人行礼退下,苏瑶心里不安,不知出了何事。
回到将军府,苏瑶才知,宫里出了岔子。有大臣弹劾楚震,说他暗中与前朝余孽勾结,证据便是府里发现的前朝密卷残页。楚震被皇上召去问话,府里顿时乱成一团。林氏急得落泪,楚悦却在一旁冷嘲热讽:“我说什么来着,这楚璃就是个丧门星,选秀没选上,还连累父亲!” 苏瑶咬咬牙,安慰林氏:“母亲别急,父亲不会有事的,我去想办法。”
苏瑶第一时间想到君逸尘,可他行踪神秘,去哪里找?正焦急时,小红来报,说有个自称 “暗影” 的人找她。苏瑶跟着去了花园,见是君逸尘的暗卫。暗卫递上纸条:“戌时三刻,东郊破庙。” 苏瑶知道,这是君逸尘的邀约,当下便应下。
戌时三刻,苏瑶换了黑衣,偷偷出府。东郊破庙阴森破败,蛛网横斜,苏瑶刚进门,就看到君逸尘站在神像旁,羊皮卷摊在供桌上。“王爷,我父亲的事……” 苏瑶急切开口。君逸尘抬手示意她噤声,指着羊皮卷:“三小姐看,这残页与将军府账册上的,能拼出一角前朝宫殿图。而弹劾楚将军的人,是想借此搞垮将军府,独吞宝藏线索。” 苏瑶皱眉:“那父亲会有事吗?” 君逸尘道:“本王己让人在皇上面前陈明利害,楚将军暂时无碍。但要彻底解决,需找到更多宝藏线索,证明楚将军是在协助朝廷追查,而非勾结。”
苏瑶心下稍安,又问:“王爷为何帮我?” 君逸尘转身,烛火在他眸中跳动:“因为我们是同盟,你若倒了,谁帮本王找宝藏?况且……” 他顿了顿,“本王也想看看,你这穿越而来的奇女子,能在这京华风云里,翻出多大的浪。” 苏瑶苦笑,知道自己己深陷这盘大棋,唯有咬牙前行。
从破庙回来,苏瑶又去了林氏院子。林氏己睡下,苏瑶坐在床边,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暗暗发誓,定要守护好将军府,守护好这一世的家人。
与此同时,楚悦在自己房里,对着镜子咬牙切齿。她己派人给朝中对头送信,本想借选秀和密卷之事搞垮苏瑶和将军府,却没想到君逸尘会插手。“楚璃,君逸尘,你们别得意,我楚悦有的是办法!” 她摸出藏在妆奁里的药粉,眼中闪过狠戾。
次日,苏瑶起床,感觉浑身乏力,脑袋昏沉。小红端来早膳,苏瑶才吃了几口,就腹痛难忍,倒地不起。林氏闻讯赶来,哭得死去活来,忙传大夫。大夫诊脉后,皱眉道:“三小姐这是中了毒,所幸剂量不大,可需好好调养。” 苏瑶躺在榻上,看着林氏焦急的脸,心中明白,这是楚悦下的手。
君逸尘得知苏瑶中毒,很快查到是楚悦所为。他看着暗卫呈上的证据,冷笑:“这楚悦,倒成了搅局的蚂蚱。” 当下,他让人将证据送到林氏手中。林氏怒不可遏,让人把楚悦绑来,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关进柴房思过。
苏瑶躺在榻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楚悦暂时翻不了天,可这毒虽解,身体虚弱,选秀后续、宝藏追查,还有宫里对父亲的猜疑,桩桩件件,都像巨石压在心头。她望着窗外的天,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