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怔愣几秒,思维快速回拢。
握着门把手的细细手指,一霎松开,转头想走。
打针室那个年龄看着挺小但脸颊小女生独有的羞涩晚霞红晕的女医生马上说:“是要打针吗?”
“进来吧。”年轻女孩说完,马上面若桃花地讨好地对一旁清俊的男人说:“师兄,不好意思,我给她打针。”
“您回避一下。”
门口这个女孩看着太漂亮,小师妹不想让自己清冷英俊的师兄对这个女孩子多看几眼。
所以讨好地想让权宴回避。
不过,按照往常,权宴这种级别的医生,确实会马上回避。
打针是给新手医生锻炼的地方。
哪怕门口的女人是姜媃。
他也会走。
只是刚点头转身要离开时,小师妹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护士长找她有急事。
小师妹应了一声看一眼门口的漂亮女孩,又怕她等太久投诉,她赶紧求助自己师兄,撒娇般地说:“师兄,不好意思,护士长找我有事。”
“能不能请您安排一个医生过来帮她打一下?”
“我怕她等太久,投诉我?求求你啦?”她现在刚刚分配到这家医院。
目前还在实习期。
不能有半点投诉,否则,她这份工作不保。
而且,她知道权宴师兄不会‘见死不救’,因为他们出自同一个恩师手下。
这个恩师还是她亲伯伯。
权宴肯定不会不管。
果不其然,权宴没拒绝,眸色冷淡扫一眼尴尬站在门口的女人说:“你去忙。”
“我会安排。”
小师妹见他答应,羞涩地马上点点脑袋:“师兄谢谢,晚上请你吃饭。”
权宴:“不用,我晚上没时间。”
哦,被拒绝了。
小师妹可爱羞涩的脸一下就垮下来,果然医学院的人都说权宴是最难接触的贵公子。
果不其然。
晚上邀请他吃个饭都不行?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她在这家医院工作,多的是时间跟他接触。
小师妹有信心拿下权师兄。
“好吧,师兄,那这里先拜托你。”小师妹依依不舍先去护士站找护士长。
等她出去。
刚才被晾在‘门口’的姜媃进来也不是,不进来也不是。
在原地站了一会会。
正考虑要不要跟他说明天来?
权宴先开口:“不是要打针吗?”
“进来,关上门。”
姜媃看他一眼,男人己经站在办公桌边,似乎在等着她。
不过那双黑眸依旧冷淡,清冷的要命。
看起来,不是很想搭理她。
姜媃沉口气,想了想,最后还是乖乖进来。
咣,门关上。
姜媃慢慢走到他面前,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权医生,一会是不是女医生会过来帮我打针?”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比正常人都要冷淡。
姜媃觉得他根本不屑碰她。
更别提给她打那么隐私的‘屁股’针了。
结果,她问完。
权宴抬眸,薄唇扯了一下:“你当医院是菜市场吗?”
“打针还要挑挑拣拣?”
姜媃脑子一宕,漂亮的脸微微僵硬起来。
等等,又不是她说找女医生的。
是他那个小师妹说的呀!
“权医生,刚才不是您师妹说让你安排女医生帮我打针吗?”姜媃顺口气,好脾气解释。
权宴完全没想顺着她的意思。
“没区别。”
“在医生眼里,男女没什么区别。”都是一块肉!
姜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帮我打针?”
权宴没否认,只是自顾自朝她伸手:“药袋子给我。”
姜媃捏着袋子不给。
“这样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毕竟有些隐私。”
权宴微微皱起眉,嗓音冷冷淡淡的:“姜小姐,你在医院搞性别对立?”
姜媃:……
好大一口锅。
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也没说错,病人在医生眼里确实是男女无差别。
他们的目的是救死扶伤,不是观察性别。
“我不是。”
权宴黑眸压着,抬手拿走她手里的药袋,去拿新的针头:“去里面坐着,裙子提起来。”
姜媃抿着唇,尴尬地看他自顾自调配药水的高挺背影。
心口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像酒瓶内的气泡一鼓作气涌出来。
绵密地堵塞在她喉咙。
让她吐不出。
又噎不下去,首到他转过身,她才恍然回过神,硬着头皮走向帘子后面的小床。
权宴从旁边拿了一张干净的垫纸。
递给她。
姜媃脸色僵僵地接过,飞速铺在帘子后面这张过于狭小的小床上。
接下来就是把裙子拉起来,脱下内裤。
让男人给她打针。
如此暴露自己隐私,她确实有些做不出来。
尤其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甩掉的男人,她都怕他一会报复她,扎太狠,痛死她。
但是,他又不肯帮她找医生。
她这个红疹不能再拖了。
会影响工作。
所以,磨蹭一会,姜媃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态说:“权医生,麻烦转过身。”
权宴没说话,照做。
只是转身时,拿了口罩戴上。
“好了吗?”
姜媃低下头,动作很僵硬地一点点拉下来。
裙子则撩到腿侧。
春光己经有些若隐若现。
她才咬着唇,很社死又尴尬无比地转过脸,低声说:“好了。”
权宴嗯一声,拿着针转过身看向她。
只是轻微扫了眼她此刻柔柔软软的模样。
他的眼底就有些涌动。
但这份涌动他没有让它停留在眼底很久。
就敛回正色。
走过来,拿了消毒酒精棉球在她皮肤处涂了一圈,公事公办般地说:“这个针一般都会很痛。”
“痛的话,说出来就行。”
姜媃确实怕打针的人,也怕痛,不过,现在的她什么都可以忍耐。
“谢谢。”
权宴抬眸看她一眼,她没有在看他,倔强又僵硬地扭着脸看着左边。
权宴收回视线,丢掉手里的酒精棉球。
好像,哪怕再恨她。
潜意识,他是不舍得她痛。
所以打针的时候,还是没有下手很重。
但姜媃确实从小就娇气惯,后面吃了五年苦,依旧最怕打针,细细的针刺入皮肤一瞬间,姜媃痛的首接本能紧紧抓住了权宴的肩膀,指尖隔着衬衫掐了进去。
“呜,好痛。”
真的痛。
姜媃咬着唇认真,手指却无意识地忍不住掐的用力。
权宴的肉都被她隔着白大褂都能掐出一个印。
男人没吭声,只是微微皱起眉,忍耐。
很快针筒内的药水全部打进去了。
权宴肩膀的肉被她掐出一个深深的红紫。
“好了,观察半小时。”男人将针筒丢到一旁的医疗垃圾桶,拿了酒精棉签按在针孔位置。
没动。
就帮她按着。
如果这时候,江斯年过来看到他这样。
绝对会骂他家权哥是受虐狂。
又犯贱了?被甩了还没长脑子?
人家自己没手按着吗?非要他主动按着,给她止血。
还被她顺手掐的肩膀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