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那张代表着无上财富和权力的黑卡,和他那句简短有力的“猫,治”,如同在宴会厅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轰——!”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汹涌的议论狂潮!
“黑卡?!无限额的那种?!”
“就…就为了给那只猫治病?!”
“我的天!霍先生这是…这是当众宣告主权啊!”
“这林啾啾…手段也太高了!”
“没听霍先生说吗?‘我的人’!这维护得也太明显了!”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和霍凛身上,充满了震惊、羡慕、嫉妒,还有深深的敬畏。柳菲菲的下场还历历在目,谁敢再对这位被霍凛亲口承认、亲口维护的“霍太太”有半点不敬?
我捏着那张还带着他掌心微凉触感的黑卡,感觉像捏着一块烫手的烙铁。月薪百万是一回事,这张象征着顶级豪门女主人的黑卡…分量太重了!重得我心慌!霍凛这冰山…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演戏演全套?还是…别的?
霍凛却不再看我,仿佛递出黑卡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操控轮椅,面无表情地转开,在陈伯的陪同下,平静地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宴会厅,留下满堂心思各异的宾客和惊魂未定的老夫人。
风波平息,宴会草草收场。
我抱着药效渐退、但依旧蔫蔫的雪球回到房间,小心地检查了它的爪子(幸好没受伤,就是被咖啡烫红了一小块)和身体,又喂了点加了安神药的水。小家伙窝在我怀里,委屈巴巴地小声呜咽,湛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得人心疼死了。
“乖雪球,不怕了,坏女人被打跑了。”我轻轻拍着它,心里把柳菲菲和霍启明骂了个狗血淋头。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一只猫!畜生不如!
雪球事件后,我在霍家的地位发生了微妙而实质性的变化。佣人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敬畏或疏离,而是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尊重和小心。毕竟,连霍先生都当众递黑卡维护了,谁还敢怠慢?
但表面的平静下,暗流依旧汹涌。
这天晚上,我洗漱完准备睡觉,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小姐,今天的事,很精彩。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马场见。——一个关心你的人】
马场?关心我的人?放屁!肯定是霍启明那个老阴比!
我嗤笑一声,刚想删除,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陈伯发来的,语气凝重:
【林小姐,马场经理紧急汇报,风暴情况异常!暴躁不安,有伤人倾向!兽医束手无策!先生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风暴?那个被我“油漆有毒”论救回来的黑马?又出事了?
我心头一跳,联想到刚才那条匿名短信,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下来。霍启明!绝对是他在搞鬼!Plan B?这么快就来了?
我立刻起身,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出门前,看了一眼窝在猫窝里睡着的雪球,犹豫了一下,没带它。马场危险,不能让它再冒险。
霍凛的轮椅己经在楼下大厅等着了。他穿着深色的风衣,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低气压。看到我下来,他微微颔首,没多说什么。
“陈伯,走。”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驶向城郊的马场。车窗外,城市灯火飞速倒退,夜色浓重如墨。
到了马场,气氛异常紧张。风暴专属的马房外围了一圈人,马场经理、兽医、驯马师个个脸色煞白,如临大敌。马房里传来风暴狂躁的嘶鸣和猛烈撞击围栏的砰砰声!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暴戾!
“怎么回事?”霍凛操控轮椅上前,声音冷冽。
“霍先生!林小姐!”马场经理抹着额头的冷汗,声音发抖,“傍晚还好好的!刚才突然就发狂了!见人就撞!见东西就踢!连平时最亲近它的驯马师阿杰都被它踢伤了胳膊!完全控制不住!像是…像是疯了一样!”
“检查过身体吗?食物?水源?”我追问。
“都查了!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伤病!也没有中毒迹象!”兽医也快哭了,“太奇怪了!毫无征兆!”
毫无征兆?我眉头紧锁。这太反常了!风暴虽然桀骜,但绝不是疯马!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更加剧烈的撞击声从马房传来!伴随着风暴痛苦而狂怒的嘶鸣!
“不好!它要撞破围栏了!”有人惊叫!
透过加固围栏的缝隙,我看到风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它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疯狂地用身体撞击着坚固的围栏!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巨响,整个马房都在震动!
这绝不是普通的暴躁!这像是…被什么东西折磨着!
“让开!”霍凛低喝一声,操控轮椅就要上前!
“危险!”我下意识地一把按住他的轮椅扶手!
就在这时,风暴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它猛地扬起前蹄,然后重重地、失控般地朝着围栏最薄弱的一处,狠狠踏下!
咔嚓!
木屑飞溅!
加固的围栏,竟然被它硬生生踹开了一个缺口!
狂暴的黑色巨兽,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嘶鸣着冲了出来!首首地朝着离它最近的霍凛和我撞来!
“先生!林小姐!小心!”陈伯和保镖的惊呼声响起!
危险!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