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别墅,带着初秋特有的干净与清凉。林梦楚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杯牛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昨晚的惊魂未定让她一夜未眠。虽然最终被历雁峰及时救下,可那种被逼入绝境的恐惧仍旧让她心有余悸。
“你的手怎么样?”历雁峰站在书房门口,语气沉稳地问道。
林梦楚摇了摇头:“没事,己经不疼了。”
他走近,将她手腕轻轻翻转,看到那道泛红的指印,眼神顿时变得锋利如刃:“我会查出那个男人是谁,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林梦楚轻咬嘴唇,语气低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人。”历雁峰的声音低沉,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梦楚一时无言。
她不知道他所谓的“我的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像掌控下属那样?还是像收藏物品般?她怕去深究。
但她知道,从昨晚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己经和这个男人,纠缠得更深了。
——
与此同时,A城某高档私人俱乐部内,刘妍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她将一杯红酒猛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西溅。
“我们的人说林梦楚在休息室,按计划……”
“按计划个屁!”刘妍怒斥,站起身冷声道,“你们动她可以,但怎么会蠢到当晚就动手?那种场合,他会不在周围?”
她呼吸急促,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此刻,从沙发另一边缓缓站起一个身影——柳若柯。
“刘妍,够了。”柳若柯语气冷静,“你这样做,有想过后果吗?”
刘妍讥笑一声:“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柳若柯一愣,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若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有对林梦楚发难,历雁峰才会记恨刘家,我跟他联姻这件事才能彻底翻篇。”刘妍脸色扭曲。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历雁峰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林梦楚反抗家族。”他反问道,“我希望你的手变得不干净,我们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但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梦楚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她也是我们妹妹的闺蜜,请你以后不要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了。”
刘妍被气得失控:“你别忘了,你父母也不会允许你和林梦楚那种出身的人做朋友的。”
柳若柯盯着她:“所以你才配合家族,把自己也推进火坑?”
她沉默了一瞬,眼里终于浮现一丝疲惫:“我这么决绝地对抗家族,到底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
柳若柯叹息一声:“那就别再做这些事了……这不是你。”
“那我是什么?”刘妍轻声问道,“是那个甘心等着成为利益棋子的刘妍吗?不,我不甘心。”
——
春风集团大楼,总裁办公室。
“你要的人己经找到了。”南自寒手中拿着一份资料,“叫张泰,本地黑道走私团伙背景,曾是刘亮麾下的人。受刘妍授意,昨晚潜入皇廷。”
历雁峰扫了一眼资料,冷笑一声:“果然。”
“怎么处理?”南自寒问。
“废了他。”历雁峰话语冷得仿佛来自北极,“让刘亮知道,他的女儿碰了我不该碰的人。”
南自寒眉一挑:“你最近对她,动了真心?”
历雁峰顿了顿,眸色幽深:“只是觉得,她还没用完。”
南自寒没拆穿他,微微一笑,走出办公室。
而与此同时,林梦楚正在办公室看着一份来自历雁峰亲手签字的新指令——将被安排赴外地分公司短期轮岗三个月。
她心中泛起涟漪。
“你安排的?”她推开总裁办公室门。
历雁峰正在批文件,头也不抬:“是。”
“为什么?”
“你太引人注目,躲一段时间。”他终于抬头,语气淡然,“我不希望你再次被利用。”
林梦楚顿住。
他说“躲”,不是“逃”;说“再次被利用”,而不是“累赘”。
她看着他:“这是保护我?”
历雁峰淡淡说:“是保资产。”
她想反驳,却发现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借口。
沉默良久,她点点头:“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
三天很快过去。
林梦楚拉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回头望了一眼A城的方向。
她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份“调离”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布局。
而在她上车后不久,历雁峰坐在办公桌前,接到了来自刘家与历家长辈的会议通知。
“你必须给刘妍一个交代。”
“你不能再让林梦楚出现在公众视野。”
“婚事不能再拖。”
他的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喉结滚动,声音却冰冷刺骨:“我可以娶刘妍,但这不代表我会舍弃任何我想要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划破了长辈们多年来对他的驯服幻觉。
有人怒拍桌子:“你这是在威胁家族!”
“不是威胁。”他笑了笑,“只是提醒——如今的A城,己经不是你们能完全掌控的了。”
他的笑意收敛,冷若寒霜:“你们想要联姻,我可以给。但别妄图干涉我的私生活。否则——我会让你们连利益都得不到。”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一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
那个他们曾以为会乖乖听话、服从安排的继承人,早己长出了锋利的獠牙。
——
而在千里之外,林梦楚坐在火车车厢,眼中映着后退的景色,心中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要强大,要足够强大。
否则,所有她想守护的——父亲的厂、母亲的品牌、自己的尊严——都会被人轻易夺走。
她不知道与历雁峰的纠缠该何去何从,但她知道一点:
她不能永远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她要成为棋手。
窗外阳光洒落,照亮她坚定的眼眸,仿佛一道曙光,破开了命运的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