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绝望的嘶喊还在房间里回荡，那道狰狞的抓痕像烙印般刻在她苍白的锁骨下方。林薇薇颈侧的幽蓝光芒微弱地闪烁着，像风中残烛。门外，陆铮那沉重、痛苦、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穿透门板，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杀？还是不杀？
叶薇那崩溃的、带着毁灭倾向的哀求，像一把淬毒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体内被H-7血清力量烧灼后残留的、某种更黑暗、更扭曲的东西。疲惫和剧痛被一种冰冷的、带着施虐快意的兴奋感暂时压了下去。手臂骨头的裂痛还在，却仿佛成了这扭曲仪式的伴奏。
放过他？怎么可能。
我盯着叶薇布满泪痕、因绝望而扭曲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左手，依然紧握着那柄冰冷粘腻的消防斧。
“救他？”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滑腻感，目光扫过她敞开的衣领和那道伤疤，最终落在她那双充满哀求与疯狂的眼睛里。“叶博士，你所谓的‘救’，就是让他继续做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看着他一点点被那血清彻底吞噬掉最后一点作为‘人’的样子？看着他变成只会杀戮、连你都认不出来的行尸走肉？”
叶薇的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却反驳不出一个字。陆铮楼下那非人的喘息，就是最残酷的证明。
“还是说…”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身体微微前倾，无视她惊恐后退的动作，左手丢弃了消防斧（它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反而猛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量之大，让她痛呼出声，眼泪再次汹涌。“…你所谓的‘爱’，其实只是你放不下自己那点可怜的执念？放不下那个曾经强大、能保护你的军人丈夫的影子？放不下你作为‘陆铮妻子’这个身份的…最后一点体面？”
“不…不是的…我爱他…我爱的是他…”叶薇被我扣着手腕，无法挣脱，只能徒劳地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是吗？”我冷笑，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她灵魂深处。“那让我看看，你这‘爱’，到底有多深。”我手上猛地用力，将她整个人踉跄着拖向门口！她的挣扎在我此刻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可笑。
“陈默！你干什么！”昕阳厉声喝道，握紧了军刀，但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苏晚晴抱着林薇薇，吓得大气不敢出。
我拖着挣扎哭喊的叶薇，走到那扇紧闭的、通往血腥地狱的防盗门前。门外，陆铮沉重的喘息和挣扎声更加清晰了，仿佛就在门后。
“开门。”我命令昕阳，声音不容置疑。
“你疯了？！外面全是…”昕阳惊怒。
“我说，开门！”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H-7残留的暴戾威压，震得昕阳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我腾出左手，粗暴地拨开顶门的重物，猛地拉开了沉重的防盗门！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硫磺味和腐烂气息如同实质般冲了进来！门外的景象如同地狱画卷：楼道里堆积着破碎的尸骸，污血汇成了小溪。而在楼梯转角下方那片狼藉的血泊中，陆铮庞大的身躯正痛苦地蠕动着。
他头骨侧面的巨大伤口深可见骨，暗红色的熔岩之血还在缓慢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尸骸。覆盖他身体的暗红角质甲壳碎裂不堪，露出下面烧红的肌肉和森白的骨刺。他那熔岩般的眼睛黯淡无光，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混乱。他的一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之前被我砸断的手腕），另一只巨掌无意识地抠抓着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
当门打开的瞬间，那黯淡的熔岩之眼猛地抬起，穿透弥漫的血腥雾气，死死地、精准地…锁定了被我扣着手腕、拖拽到门口的叶薇！
“嗬…叶…薇…”一声破碎、嘶哑、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呼唤，从他布满獠牙的巨口中艰难地挤出！那声音微弱，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叶薇耳边！
“铮哥！”叶薇看到陆铮那副凄惨恐怖的模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我死死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看啊，你的‘铮哥’，”我的声音贴着叶薇的耳朵响起，冰冷而充满恶意，如同毒蛇的嘶鸣。我无视楼下陆铮那因愤怒和痛苦而陡然急促起来的喘息，无视他喉咙里发出的威胁低吼。我的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猛地环住了叶薇纤细却紧绷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强行禁锢在我怀里！她的后背紧贴着我沾满血污和汗水的胸膛。
“不！放开我！陈默！你这个疯子！放开！”叶薇尖叫着，疯狂地扭动身体，双手徒劳地试图掰开我环在她腰间的铁臂，泪水决堤般涌出。她的挣扎充满了恐惧、屈辱和绝望。
“啧啧啧，”我发出刻薄的咂舌声，下巴几乎抵在她汗湿的鬓角，目光却挑衅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楼梯下方血泊中，因暴怒而剧烈挣扎、却因重伤而无法站起的陆铮。“叶博士，看看你，‘嘴上’喊得那么凶，那么抗拒…” 我的手臂猛地收紧，让她柔软的身体曲线与我紧密相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脯，以及…那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
“…可你这身体，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手指甚至在她紧绷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衣料，恶意地、缓慢地了一下。“是害怕？还是…兴奋？嗯？当着你这变成怪物的丈夫的面，被我这样抱着…是不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畜生！你…你胡说！放开我！”叶薇的声音带着哭腔的破音，羞愤欲绝，挣扎得更加剧烈，指甲甚至在我手臂上抓出血痕。但她身体的颤抖，却因为我的话语和动作，变得更加明显，那是一种混杂着极度恐惧、屈辱和…某种生理性应激反应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楼下，陆铮的喘息声陡然变成了狂暴的、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滔天怒火的咆哮！“吼——！！！”他庞大的身躯在血泊中疯狂地挣扎、扭动，那只完好的巨掌疯狂地拍打着地面，砸得碎石飞溅！熔岩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环抱着叶薇的手臂，那光芒虽然黯淡，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嘶吼：“放…开…她！陈…默…杀…了你！！”
“杀了我？”我嗤笑一声，手臂将挣扎哭喊的叶薇箍得更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我故意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她汗湿的脖颈，深深地、带着明显意味地嗅了一口她身上混合着消毒水、血腥和女性气息的味道。这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侮辱。
“陆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声音冰冷，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血泊中的巨怪。“一个只能躺在烂肉堆里无能狂怒的废物。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可怜虫。你拿什么杀我？用你那断掉的爪子？还是用你这张只会流口水的臭嘴？”
我的目光转向怀里因极度羞愤和窒息而脸色涨红、挣扎渐弱的叶薇，手指恶意地在她腰侧又用力按了一下，引来她一声压抑的痛呼和更剧烈的颤抖。
“再看看你的妻子，”我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多么‘忠贞’啊。为了你这个废物，她可以跪下来求我，可以让我‘用’她，甚至愿意和你一起死…” 我刻意顿了顿，感受着叶薇身体瞬间的僵硬和楼下陆铮那几乎要爆开的愤怒喘息。
“…可是呢？”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你看她现在，在我怀里抖得多厉害？这身体…可比她那张只会喊‘不要’、‘爱铮哥’的小嘴…诚实多了！”
“啊——！！！”叶薇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仿佛最后一点尊严都被我这句话彻底撕碎！她不再挣扎，身体彻底软倒在我怀里，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剧烈的颤抖和绝望的呜咽。
“吼嗷嗷嗷——！！！”楼下的陆铮，彻底疯狂了！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毁灭欲望的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