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管道壁无法驱散体内那股陌生的燥热。苏晚晴无意识的贴近和黑暗中惊鸿一瞥的风光,如同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冰冷的现实上——生存。
休息时间在死寂和感官的煎熬中流逝。下方丧尸的低吼仿佛永不停歇的丧钟。
“差不多了。” 我打破沉默,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也带着刻意维持的冷硬,“不能在这里等死。去楼顶,视野开阔,也许能找到出路,或者等待救援的信号。”
林薇薇在角落里动了动,慢慢坐起身。她依旧沉默,低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那件被撕掉袖子的校服外套被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和温暖。单薄的T恤勾勒出少女青涩却起伏的曲线,在昏暗光线下透着一股倔强的脆弱。
苏晚晴也醒了。她似乎对自己睡梦中无意识的靠近毫无察觉,只是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随即被膝盖的疼痛唤醒了意识,秀气的眉头立刻蹙起。她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腿,然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楼顶…安全吗?”
“比困死在这里强。” 我言简意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筋骨,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吧声。我检查了一下消防斧的刃口,沾满污血的斧刃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寒光。“跟紧,保持安静。林薇薇,走中间。”
林薇薇沉默地站起身,依旧低着头,抱着她的外套,默默走到了我和苏晚晴中间的位置。她刻意避开了我的目光,也拉开了和苏晚晴的距离。
我们沿着管道,向着记忆中通向更高楼层的分支口小心爬行。管道内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每一次移动都带起呛人的粉尘。苏晚晴因为膝盖的伤,动作明显慢了许多,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哼,破损黑丝包裹的腿在动作间不可避免地摩擦着管壁,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林薇薇则像一具沉默的傀儡,机械地跟随着。
爬行了不知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向上的T型岔口。向上的管道更加狭窄,锈蚀也更为严重。
“我先上。” 我低声道,率先钻入向上的管道。坡度陡峭,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我爬上去一段距离后,向下伸出手:“苏老师,手给我。”
苏晚晴仰起苍白的脸,将手递给我。我握住她微凉的手,用力将她拉了上来。她上来时膝盖不可避免地撞到管壁,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摇晃,几乎又要跌入我怀里。我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隔着白大褂,那纤细而柔软的触感再次清晰传来。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呼吸微促,低声道:“谢…谢谢。”
我松开手,没说什么,转向下方:“林薇薇。”
林薇薇沉默地伸出手。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她的手冰凉,而且在我握住她的瞬间,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随即又僵硬地任由我拉拽。她上来后立刻甩开我的手,抱着外套退到一边。
向上的管道异常艰难。苏晚晴的膝盖伤成了最大的拖累,每一次攀爬对她来说都是酷刑,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紧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发出痛呼,但粗重的喘息和身体细微的颤抖却无法掩饰。破损的黑丝袜在攀爬中被刮蹭得更加破烂,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和几道新的红痕,在汗水的浸润下,透着一种被蹂躏的脆弱美感。林薇薇则机械地跟在后面,沉默得像块石头,只有偶尔看向苏晚晴那狼狈却依然难掩成熟风韵的身姿时,眼中会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终于,前方隐约透来天光!管道尽头被一块锈蚀的金属盖板堵住。
我示意她们停下,侧耳倾听片刻。外面很安静,只有风声。我用力向上顶了顶盖板,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帮我。” 我低声道。
苏晚晴和林薇薇靠过来,用肩膀顶住盖板下方。我则用消防斧的斧柄卡在缝隙里,三人同时发力!
“一!二!三!”
“嘎吱——哐当!”
锈蚀的盖板被我们合力顶开,翻滚着掉落在外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让我们都眯起了眼睛。
清新的空气(尽管带着末世特有的尘埃和淡淡腐臭)涌了进来,冲淡了管道里沉闷的气息。这里似乎是靠近楼顶边缘的一个设备间出口。
我率先钻了出去,警惕地环顾西周。这里是教学楼顶层的天台边缘,西周有半人高的矮墙。视野骤然开阔,可以看到远处死寂的城市轮廓和更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天台上很空旷,只有一些废弃的建筑材料和几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水箱。暂时没有看到活动的威胁。
我松了口气,转身将苏晚晴拉了上来。她站在天台上,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扶着矮墙,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破损的白大褂在风中微微飘动,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的臀线,那双腿上破败不堪的黑丝袜在阳光下暴露无遗,刮痕、血渍、灰尘,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脆弱又带着一种异样的诱惑力。
林薇薇也爬了上来,她抱着外套,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开阔的景色,眼神依旧空洞麻木。
就在我们稍作喘息,准备探索一下天台寻找更安全的位置时——
“谁?!谁在那里?!”
一个带着惊恐和警惕的尖锐女声突然从我们侧后方不远处响起!
我们三人瞬间转身,进入戒备状态!
声音来自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水箱的阴影后面。只见两个人影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
前面的是一个女生,即使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泪痕,头发凌乱,身上的名牌连衣裙也破损不堪,依然能认出是隔壁文科班那个以美艳和张扬著称的班花——柳依依。她曾经精致的妆容早己花掉,眼线晕染开,像两道黑色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不安,双手死死地抓着前面一个男生的胳膊。
被她抓着的男生,身材高大壮实,穿着体育生的运动背心和短裤,肌肉虬结的手臂上沾着暗红的血迹,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染血的金属棒球棍。他脸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眼神凶狠而警惕,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这是柳依依的男朋友,校篮球队的主力,张扬跋扈惯了的赵刚。
“是你们?!” 柳依依看清我们的样子,尤其是看到我脸上身上的血污和手里握着的斧头时,眼中的警惕瞬间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看到活人的一丝惊喜,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敌意和审视。她的目光尤其在我身后的苏晚晴和林薇薇身上扫过,在苏晚晴那身狼狈却难掩性感的身姿和破损黑丝上停留了片刻,又在林薇薇抱着外套、失魂落魄的样子上转了转,嘴角似乎撇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优越感。
赵刚则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将柳依依护在身后,棒球棍横在身前,肌肉紧绷,凶狠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不信任,仿佛我们是来抢夺他们地盘的强盗。他刻意展示着手臂上的血迹和棒球棍上的污渍,似乎在炫耀他的“战绩”。
“陈默?林薇薇?还有…苏老师?” 柳依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你们…怎么上来的?”
“管道。” 我言简意赅,目光扫过赵刚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和他护着柳依依的姿态,心中了然。这对情侣显然把这片相对安全的天台当成了他们的私人领地。
“这里是我们先找到的!” 赵刚立刻粗声粗气地吼道,棒球棍指向我们,尤其是针对我,“你们赶紧滚!别想打这里的主意!” 他看向苏晚晴和林薇薇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评估,尤其在苏晚晴那被黑丝包裹的腿上流连,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厌恶的侵略性。
柳依依拉了拉赵刚的胳膊,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开口,只是用那双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看着我们,尤其是看着我,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或者说是对更强者的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