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见状,不自觉地伸手想替她拂开碎发,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轻咳一声:"夜里风凉,我们进屋吧。"
云绾儿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雪栀连忙跟了进去,屋内,大娘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委屈公子和姑娘将就住下,老身这就去给公子煎药。"
“有劳大娘了”,宋亚轩感谢的应道。说罢,大娘拉着大壮去厨房替他们煎药去了。
雪栀麻利地帮着铺床:"小姐,这被褥虽然旧了些,但都晒得暖暖的。只是就一间房,我们该怎么住?"雪栀悄悄的在云绾儿耳边说着。
云绾儿一怔,是呀,一间房怎么能住,她不能和宋亚轩住一间吧,这可怎么办,想到这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出神。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此时此刻,贺峻霖又在做什么呢?
"在想什么?"宋亚轩端着热茶走过来,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云绾儿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相触,她慌忙缩回手:"没、没什么...…"
宋亚轩望着茶汤中浮沉的茶叶,轻叹道:"我知道,你又在想他了吧"
云绾儿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他也在想着我吗?
夜风送来阵阵泥草香,云绾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的伤..."
"早就不疼了。"宋亚轩笑着活动了下手臂,"多亏某位姑娘包扎得好。"
云绾儿耳根一热,低头抿茶掩饰:"胡说什么..."
小姐!"雪栀突然推门进来,"热水准备好了,您要不要..."
"要!"云绾儿几乎是跳起来,"我这就去!"说完便逃也似地跟着雪栀出去了。
宋亚轩望着她仓皇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书信。烛光摇曳,映得他眉目如画。
大娘煎好了药,云绾儿接过药碗,进屋却没有看见宋亚轩。她透过窗户望去,发现宋亚轩正坐在槐树下沉思,她端上药走出门,轻轻的来到了宋亚轩的身边。
"怎么还没睡?"宋亚轩回头,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云绾儿拢了拢衣襟走过去:"给你送药啊。"她在石凳上坐下,把手中的药碗递给宋亚轩,
“怕苦?”云绾儿看着宋亚轩端着药碗,却不喝,“没想到,宋大太医天天给人看病,自己却怕药苦!”云绾儿轻笑。
宋亚轩摇头,“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
他望着药碗中晃动的月影,轻声道:"我在想...…如果那时候我常常去玲珑山莊陪着你,你是不是就能..."
“就能什么?”云绾儿疑惑的问道。
“就能……就能……”,宋亚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什么?”云绾儿再次问他
宋亚轩攥着药碗的指尖隐隐发白,目光飘忽不定,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他终于深吸一口气,艰涩的开口
“就能选择我,而不是贺峻霖!绾儿,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宋亚轩目光深情的看着云绾儿。
云绾儿一愣,双手无措,她微微转身,眼睛不敢再去看宋亚轩的目光,半晌,云绾儿才回答到:“亚轩哥,你别说笑了,绾儿自幼失去亲人,多亏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在我心里一首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看待的。”
“只是,亲哥哥么?”宋亚轩身形一僵,声音发涩。
云绾儿转过身来,看着宋亚轩,笑得温柔又残忍:“是的,只是亲哥哥!”
云绾儿眼里噙着一丝泪水,他何尝不知道宋亚轩对她的情意,他也知道这样对宋亚轩很残忍,只是她的心己经给了贺峻霖了,不能再给其他人了。
“如果有一天,亚轩哥哥娶了嫂嫂,绾儿会很开心的,”这话无形之间将宋亚轩打入了地狱。
宋亚轩原本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自己仍旧不死心,仍存着一丝执念与妄念,终究是自己伤的鲜血淋漓。宋亚轩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可药却没有他心里苦
“那我要当你一辈子哥哥,亲哥哥!”宋亚轩微笑着看向云绾儿。
宋亚轩放下药碗,对着云绾儿张开双臂:“拥抱一下你的亲哥哥,应该是可以的吧,就当是庆祝一下我有了亲妹妹了”
云绾儿看着宋亚轩真诚的眼神,笑了笑,如果宋亚轩真能接受,那就给她一个拥抱吧,毕竟他以后就只能是哥哥了。
云绾儿走进宋亚轩怀中,回抱着宋亚轩,宋亚轩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气息,只是这个拥抱太苦涩了,是结束也亦是开始,他知道他的心会永远的封存了。
雪栀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她眉头紧锁,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禁替少爷感到非常难过。显然雪栀是误会了云绾儿了。
屋内大娘一把拍向大壮的后背,把大壮吓了一跳:“看什么看,还不去睡觉!”
“要你管,”大壮没好气的回答着,转身走进里屋睡觉去了。
大娘从屋内看到了,宋亚轩和云绾儿相拥的场景,笑了笑:“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