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高速公路上,夕阳将云层染成血红色,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血月的余韵。车载电台里不断重复着北斗七星异变的新闻,听众热线此起彼伏,有人猜测是UFO降临,有人坚信是上古预言成真,唯有我和胖子沉默地听着,掌心的星陨匕印记隐隐发烫。
深夜回到家,我打开尘封的电脑,搜索关于“周家双生诅咒”的线索。泛黄的家族族谱在屏幕上徐徐展开,十七代先祖的画像下,竟都用朱砂标注着“双子存一”的字样。鼠标滚轮突然不受控制地疯狂滚动,页面自动跳转至一个加密文件夹,输入父亲生前常用的密码后,赫然跳出一段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年轻的父亲正与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袍人对峙,月光下,父亲怀中抱着一对襁褓中的婴儿——那分明是年幼的我和弟弟!黑袍人手中的罗盘与昨日敌人的如出一辙,而父亲背后的墙壁上,用鲜血绘制着与蛊影寨祭坛相同的星图。
“这不可能...”我猛地推开椅子,后背重重撞在书架上。泛黄的日记本从顶层跌落,夹层中又滑出一张照片。那是父母年轻时的合影,背景里的青铜面具残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母亲无名指上的银戒,竟与胖子那枚护身符有着相同的星辰纹路。
与此同时,胖子的烧烤店突然传来爆炸声。我赶到时,店面己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沾着朱砂的符咒。胖子举着半截焦黑的铁棍从废墟中爬出,额角鲜血首流:“有人来过,他们说...说血月只是前奏。”他摊开掌心,一枚刻着蛇形纹路的青铜扣正在发烫,“在收银台暗格里找到的,和你家那本日记里的图腾一模一样。”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省博物馆的来电。馆长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小周!你捐赠的青铜残片...它们自己拼接成了完整的面具!而且...”他的声音突然被刺耳的电流声取代,紧接着,听筒里传来孩童的童谣:“星子落,黄泉开,十二巫傩哭哀哀...”
窗外,乌云再次聚拢。我望着掌心淡金色的印记,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暗红色。胖子捡起地上的青铜扣,突然愣住:“老周,你看这纹路,像不像我们在幽冥渊看到的黑水流动轨迹?”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街道上的路灯开始疯狂闪烁。当最后一盏灯熄灭时,我听见千家万户的电视同时响起相同的画面——那是昨夜战斗的片段,黑袍人化作飞灰的瞬间,竟有无数细小的黑影西散飞去,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种子。
“他们还在。”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些黑影,是新的‘星子’。”胖子将工兵铲重新背在肩上,烧烤店的炭火灰烬中,突然窜起幽蓝色的火苗,在地面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星图。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座废弃天文台内,戴着兜帽的神秘人将十二枚青铜扣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他掀开长袍,胸口赫然印着与我相同的星陨匕印记,只是颜色漆黑如墨。“终于要开始了。”他轻笑一声,将最后一枚青铜扣按进凹槽,整个天文台开始剧烈震动,穹顶缓缓打开,露出天空中若隐若现的第二组北斗七星——那是由十二颗血色星辰组成的倒悬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