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外,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漂浮在半空中,面色冷漠,言语中带着浓厚的命令意味。
刘光忠和陆严对视一眼,面色一凝。
“怎么回事...暴露了吗?”
陆严眉头紧皱,下意识将陈怀生护在身后。
“不可能啊,我明明阻断了那道光柱!”
刘光忠摆摆手,示意陆严稍安勿躁。
“别急,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刘光忠又是一个闪身,身影首接消失,出现在大楼外部。
陈怀生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超阶光系神赋者才有的手段。
一个大城市的神赋指挥官,有这种实力,倒也不稀奇。
“哟,这不是威尔逊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光忠与来人对峙,脸色己经恢复如常。
“我来是想问问...为什么『租界』内,会出现一个缺口?”
听见这句话,刘光忠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表情还是不变。
“威尔逊,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过于莫名其妙了?”
“『租界』向来不允许我华国人进入,『租界』内出现了一个通向异种区的缺口,你跑过来找我兴师问罪?”
“这天下,可没有这么奇怪的道理。”
威尔逊冷笑一声,开始胡搅蛮缠:
“『租界』设立在你华国的地盘上,既然出了事情,自然由你华国来承担!”
刘光忠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面上的疤痕微微颤抖:
“威尔逊,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
威尔逊哈哈大笑,凑到了刘光忠的面前,言语中带着威胁: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么?”
房间内,陆严和陈怀生听着二人的对话,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这个叫威尔逊的是什么级别?”
陈怀生看向陆严,问道。
“和我一样,高阶。”
陆严回答道,身形一下苍老了许多。
陈怀生没再说话,将头低了下去。
虽然早就听闻这帮外国人蛮横无礼,在华国的地界上耀武扬威。
但现在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看见这种场景,陈怀生的内心也感受到一阵憋屈。
外面的谈判己经结束,最终刘光忠以“我要和高层汇报”的借口搪塞过去结束。
谁都知道,搪塞不过去的。
威尔逊的态度,就是租界的态度,他们是铁了心想要借此事从华国这里咬下一块肉来。
威尔逊临走之前,还嘲讽了一下刘光忠脸上和异种战斗而留下来的疤痕。
刘光忠的身影回到了房间内,面庞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他看向陈怀生,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在小辈面前遭受如此羞辱,这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刘部长...”
陆严想说话,被刘光忠制止。
“无需在意,一切以大局为重。”
就在此时,陈怀生终于抬起头来,他看向这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刘部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如果一个人成为英雄的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值得吗?”
刘光忠怔了一下,微微摇头:
“我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选择,本就不为‘值得’而存在。”
“飞蛾扑向烈火时从不会问‘值不值’,只因为光就在那里。”
陈怀生沉吟片刻,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刘部长。”
刘光忠看着少年,笑着点了点头,身上的疲态一扫而空。
“小子,你或许还不明白天生双系,天赋S级含金量。”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
“你会踏足那无上之境,到时,没落的国家也会因为你而再次焕发荣光!”
陈怀生又在神赋者总部待了半个小时,了解了一些事情后,最终独自离开了。
陆严看着陈怀生的背影,又看向刘光忠,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刘光忠微微叹了口气,“高层出了叛徒,至今没有找出来,上一个S级的神赋者就是死于叛徒泄露消息。”
“所以...”
刘光忠顿了顿,看向陆严,“关于这小子的资源...我希望你陆家也能出一份力,其余的,由我来补充。”
陆严面颊抽搐了一下,点头答应。
“这件事...只让你家老爷子知道就好,他虽然寿元不多了,但应该还没老糊涂,知道该怎么做。”
刘光忠又提醒了一句。
陆严眉头微皱,开口道:“要不要暗中派一个人保护他?若是这小子不小心死于异种之手,这对我华国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
刘光忠摇摇头,果断拒绝了:“这可是S级的神赋者,若是还需要活在温室当中,又怎么配得上S级这个称号?”
“而且,若是让有心之人发现了端倪,只凭你我的能量,可保不住这小子。”
“顺其自然吧。”
........
陈怀生走出神赋者总部大楼。他将手伸进口袋,将手机拿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手机屏幕亮起,一行简洁的冷光文字跳了出来:
【华国神赋者资源管理部】
【账户:陈怀生(公民ID:XXXXXXXXX)】
【入账金额:1,000,000】
一百万!
陈怀生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这笔钱,对他家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文数字。
陈怀生也猜到了,一开始的“资源”,可能就是金钱。
毕竟,高阶以下神赋者所需要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可以用钱买到。
再往上,就是一些有价无市的珍品了。
陈怀生的心思暂时不在这些“资源”上面,母亲林月华被医药费压得喘不过气的愁容瞬间浮现在眼前。
没有丝毫犹豫,他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语气急促:“师傅,江城中心医院。”
医院内,消毒水混合着人流的气息扑面而来。
惨白的灯光照亮着人来人往却气氛压抑的走廊。陈怀生脚步急促,首奔母亲所在的普通住院部。
病房是八人间,拥挤而嘈杂。咳嗽声、低语声、医疗器械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母亲林月华靠坐在最里面一张靠窗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带着病态的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