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老者,70上下的年纪,面容有些憔悴。
孙保定热情地招呼道:“张叔!有日子没见您了,快里面坐。”
张叔:“是啊是啊,馨雅和扬扬不在家呀?”
孙保定愣了一下道:“啊……那什么,去他姥爷家了。”
张叔迟疑道:“哦,保定啊,叔……叔有事求你。”
孙保定:“有什么事您先就坐下说。”说着带张叔进屋坐下,倒了杯水,“叔您喝水。”
张叔接过水杯说:“保定啊,咱们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啦,你爸妈还在世的时候,大家关系就不错,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老实厚道,叔想请你帮个忙,这事只有你办,叔才放心。”
孙保定:“啥事您尽管说。”
张叔叹了口气道:“唉……保定啊,你知道我老伴走得早,就一个儿子,还在国外,这些年来,我一个人也习惯了,啥也不缺,挺好。可你说这人呐,得认命,唉……前阵子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说是胰腺癌,还是晚期,我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我,谁知他说最近走不开,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回国。”
孙保定生气地问道:“您都这样了,他怎么能不回来呢?”
张叔:“这也不能怪他,我没提我得癌症的事,我儿子在国外一家大公司里做研发部主管,他们的新产品技术研发正在关口上,他一走,整个项目就得停,他的前途也就……唉,我这都是快死的人了,何必再去耽误孩子呢!”说着,张叔不禁老泪纵横。
孙保定:“张叔,您先别难过,你看我能做点什么吗?”
张叔擦了擦泪道:“保定啊,我从医院回来啦,想着要死也死在自己家里,我想请你帮个忙,这是我家钥匙,”说着拿出一把钥匙和一个小包,“这是五千块钱。”
孙保定:“张叔,你这是……?”
张叔:“你听我说,医生说我最多个把月了,我想着万一死家里没人知道,这房子就糟践了,还得留给孩子,叔求你帮帮忙,隔三差五开门看看我,我要活着,咱爷俩就聊聊天,我要死了,你就一个电话让火葬场来拉人,骨灰和我老伴合葬,房产证和存折等我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了再交给他,这五千块钱你拿着,就当叔谢谢你,不能让你白忙活。”
孙保定:“叔,您这是干嘛,拿我当什么人了?钥匙我留着,钱你拿回去,您老也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放心,打今儿起,我每天陪您遛弯聊天,等您身体好了,咱爷俩还能喝两杯呢!”
张叔:“谢谢!谢谢你!好孩子,保定,叔没看错你!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孙保定:“叔,咱爷俩就不用客气了,这么着,钱,您先留着看病,哪天您老真有个山高水长,我让大哥给我,还不行么?”
张叔点点头:“好,好!那我就写进遗嘱里,保定,那叔就先回去啦,还得去医院拿药。”
孙保定:“我陪您去吧?”
张叔:“不用不用,你别动,得空常来看看我就好。”
孙保定:“那…… 那您慢走,脚底下稳着点。”
送走张叔,孙保定关上门,有点发懵,叹了口气:“唉……可怜呐,都没儿子送终……”
孙保定坐下喝了口水,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哎!哥几个!西位大神!都出来吧,有事和你们说。”
西神现身。
孙保定:“诸位,刚才都听见了吧?”
财神:“都听见啦,可怜呐!”
孙保定:“大伙能帮帮他么?”
财神:“怎么帮?给他存折上多加几个零?”
战神:“问问他和谁有仇,我替他挨个削一顿!”
文曲星:“要不给他写篇感天地泣鬼神的墓志铭?”
孙保定看看药王道:“老药,你怎么不说话呀?”
药王:“我在等那几个缺心眼儿的说完,听听猪脑子还能想出什么损招来。”
财神:“哎,老药,你这就不厚道啦,我们几个也是各显其能,抛砖引玉,你至于嘴这么损吗!”
文曲星:“老财说得对,这老东西确实不厚道,满嘴虚宫,也不知谁缺心眼儿,看不出哥儿几个在捧你吗?个62,真 当搞不灵清!”
战神:“你再敢和我提“猪”字,信不信我削你!”
孙保定:“行啦行啦!都别吵吵啦!老药,你怎么这么矫情呢?谁不知道你是药王?这事可不就得你来办么?”
药王一撇嘴:“那是!这事儿还得我来,太上老君的金丹都不好使!”
财神瞪了他一眼:“德性!”
孙保定:“这么说,你能治?”
药王:“这算什么?别说这点小病,只要没进火化炉,死人我都能治活了!”
孙保定:“可有一样,不能像在我老婆家那样,一摸就好,那也太玄乎啦,再把老头吓着。”
药王想了想:“嗯……那你就给他几颗药。”
孙保定:什么药?
药王:“啥都行,馒头渣,剩米饭,搓个泥蛋蛋都行,只要过了我的手,狗屎都能治百病。”
孙保定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张叔家,张叔从卧室咳嗽着走出来:“保定来啦!快坐!”
孙保定将手中拎着的营养品放在桌边道:“叔,给您带了点吃的,您补补身子。”
张叔:“傻孩子,花那冤枉钱干嘛,都挺贵的,下次别买啦!我这病啊,吃什么都没用。”
孙保定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道:“张叔,我这有三颗药,您吃吃看。”
张叔惊讶道:“药?”
打开纸包,里面是三颗黑色的小药丸。
张叔:“这是……这是什么药?”
孙保定故作神秘地说:“叔,不瞒你说,这是我们家祖传秘方。”
张叔:“祖传秘方?怎么没听你爸妈提起过?”
孙保定:“咳,要不怎么叫秘方?轻易不能提。”
张叔:“这药治什么病?”
孙保定一笑道:想治什么病,就治什么病!
张叔:“有这么邪乎?噢,我明白啦,你小子是看我一个人在家里太闷,来逗我玩呐,行啦,张叔心领啦!”
孙保定:“我没逗您,您连我都不信吗?”
张叔笑了:“傻小子,你的好意我心领啦,你张叔是病了,可没糊涂,医生说了,我这病啊,被誉为癌症之王,听听,得个病还能称王称霸的,嘿,全世界都没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我听医生说,燕京首富也是这个病,花了不知道多少钱,看遍了全球名医,没戏,还是只能慢慢等死,所以啊,你也不用哄我开心,我早就想开啦!”
孙保定也笑了:“张叔,既然您说想开了,那也不差这几颗药,您总不会怀疑我拿了毒药来害你吧?”
张叔:“这孩子,净瞎说,你怎么能害我呢?”
孙保定:“那就试试?”
张叔:“试试就试试!”
孙保定端了杯水给张叔,张叔吃下了药。
孙保定:“张叔,感觉好些了么?”
张叔笑道:“刚吃下去就好啦?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没那么灵吧?”
孙保定也笑了:“没准真比太上老君的仙丹管用!您下午去医院做个复查,回来告诉我结果。”
张叔:“不用了吧,几家医院都确诊啦。”
孙保定:“您信我一回,一定要去!”
张叔:“行吧,多跑趟腿没啥,别冷了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