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到,祭台周围突然亮起无数白灯笼,照得槐树林像白天一样。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头站在祭台前,手里拿着把桃木梳,正在给棺材梳头。棺材里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婉君的声音。
"开始了。"李队长掏出枪,被我按住了。"别冲动,这是阴婚,子弹没用。"我拿出师傅的破书,找到那张"破阴婚符",又掏出一把小刀,准备割槐树取血。
刚要动手,老头突然转过头,眼睛是两个黑洞:"来了就别走了,槐仙等着新郎呢。"他手里的桃木梳飞了过来,我用桃木剑挡住,梳子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变成两条蜈蚣。
"快!割树根!"李队长开枪射击,子弹穿过老头身体,打在槐树上,冒出黑烟。我趁机跑到树根处,用小刀割下去,树皮裂开,流出黑色的汁液,带着腥臭味。
"就是这个!"我拿出符纸,用黑汁画符,手刚碰到符纸,就被烫得冒白烟。符纸画成的瞬间,祭台剧烈震动,棺材盖飞了起来,婉君的鬼魂从里面飘出来,穿着红嫁衣,眼睛还是空的。
"还我眼睛!还我眼睛!"婉君的鬼魂尖叫着,冲向我。我把破阴婚符拍在她身上,符纸发出金光,却被她身上的黑气腐蚀了。李队长扔过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颗眼球,还在转动。
"这是...?"
"在我妹妹失踪的地方找到的,一首没敢埋。"李队长声音颤抖,"婉君,哥来晚了!"
婉君的鬼魂抓住眼球,按在眼眶里,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是腐烂的样子,而是照片上那个甜甜的女生。"师哥...救我..."她看向老槐树,树干上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正是师傅年轻时的样子。
"清虚!你敢坏我好事!"老槐树发出巨响,树根破土而出,缠住了婉君的鬼魂。我这才明白,师傅当年不是失踪,而是被槐仙困在了树里!
"师傅!"我举起桃木剑,想砍断树根,却被一股大力弹开。婉君的鬼魂看着我,流下血泪:"用...用我的血...破...破符..."她化作一道红光,钻进我的桃木剑,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握紧桃木剑,砍向树根,剑身切开树根的瞬间,老槐树发出凄厉的惨叫。树干上师傅的脸露出笑容,然后慢慢消失了。槐仙的本体是一条巨大的槐树根,上面缠着无数冤魂,婉君的眼球在树根顶端发光。
"哈哈哈,就算你破了阴婚,我也不会死!"槐仙的声音从地底传来,树根猛地缠住我和李队长,"把你们的阳气给我!"
我拿出师傅的破书,发现最后一页多了一行字:"破槐仙,需用阴阳眼,看其本源。"我突然想起,师傅说过我天生阴阳眼,只是没开发。我集中精神,看见槐树根里有个黑色的核心,上面刻着"癸未年七月十西",正是婉君失踪的日子。
"李哥!打这里!"我指着核心,李队长拿出枪,装上特制的子弹,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里面装着糯米粉和朱砂。
子弹击中核心的瞬间,槐仙发出震天的咆哮,树根纷纷断裂,无数冤魂得到释放,飘向天空。老槐树慢慢枯萎,树干上出现一个洞,里面掉出一具骸骨,穿着师傅的道袍,手里攥着半张符纸。
我捡起符纸,上面写着:"钱多多,槐仙本体是百年怨念,勿恋钱财,保命要紧。师傅留。"李队长跪在婉君的鬼魂前,哭得像个孩子。我看着师傅的骸骨,又看了看渐渐天亮的天空,手腕上的"奠"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色的"财"字。
李队长给了我剩下的三万块,还帮师傅办了葬礼。我把师傅葬在破庙后面,立了块碑,上面写着"清虚老道之墓,徒弟钱多多立"。王寡妇送了一篮子馒头,说:"小子,以后有事就找我,别老想着钱。"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师傅走了,以后只能靠自己捞金了。回到破庙,我把钱藏好,拿出师傅的"捞金秘术",准备好好学习,以后接更大的活儿,赚更多的钱。可我没注意到,师傅的骸骨下葬时,手里的半张符纸飘了起来,上面的字变成了:"七月十西,阴婚未了,下一个新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