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腿脚好转,家里有了稳定的红薯来源(空间种植),林薇甚至用灵泉水偷偷浇灌了屋后一小块贫瘠的自留地,种了点野菜(长势喜人),林家的小日子似乎有了点盼头。
然而,“仙姑”的名声和“祥瑞”的传闻,如同一把双刃剑,在带来敬畏的同时,也引来了真正的豺狼。
这天,村口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伴随着差役凶神恶煞的吆喝:“里正听令!各家各户,速速缴纳今岁秋税!逾期不缴者,严惩不贷!”
秋税?林家村遭了大灾,颗粒无收,哪来的粮食交税?村民们一片愁云惨雾。
很快,两个穿着皂隶服、挎着腰刀的税吏,在里正林有财的陪同下,首接踹开了林家的破门。
“林大山!秋税!麻溜点!”为首的黑胖税吏鼻孔朝天,声音像破锣。
林父脸色惨白,噗通就跪下了:“差爷…差爷开恩啊!今年遭了灾,地里…地里啥都没收上来啊!家里…家里都断粮好久了…”他说的句句是实情。
“断粮?”黑胖税吏三角眼一瞪,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屋里扫过,最后落在角落一个小篮子上——里面放着几个林薇还没来得及收进空间的、蒸熟的红薯!那是他们一家今天的口粮。
“放屁!”黑胖税吏指着篮子,唾沫星子横飞,“这是什么?啊?又大又好的番薯!村里都传遍了,你家得了神仙赐的‘仙粮’,祥瑞降世!天降祥瑞,乃皇恩浩荡,朝廷洪福!理当加倍缴纳皇粮,以谢天恩!懂不懂规矩?!”
他身后另一个瘦高税吏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有祥瑞还哭穷?我看你们就是刁民!想抗税不成?里正,你说是不是?”
林有财在一旁点头哈腰,一脸为难地看着林大山,眼底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大山老弟,差爷说的在理啊…这祥瑞…唉,该交的税,躲不掉啊…”
“差爷!里正!冤枉啊!”林父磕头如捣蒜,“那…那点红薯,是…是神仙赐下活命的啊!交了税…我们一家…一家就得饿死啊!”
“饿死?”黑胖税吏一脚踢开林父,上前一把抓起篮子里的几个红薯,掂了掂,狞笑道:“饿死几个刁民算什么?耽误了朝廷税赋,那是要掉脑袋的!这几个,就当利息!听着,林大山,限你三日之内,按祥瑞之户的标准,缴纳双倍税粮!交不出来,就拿你闺女抵债!听说还是个‘仙姑’?县太爷说不定喜欢!”
他贪婪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林薇,拎着那篮红薯,扬长而去。林有财也假惺惺地叹口气,跟着走了。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林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林母抱着吓哭的林虎和林秀,无声地流泪。那篮红薯,是他们全家好几天的口粮!
林薇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愤怒!屈辱!无力!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她空间里有红薯,有很多!但她敢拿出来吗?今天交出几个,明天他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榨干她最后一滴血!甚至…把她当成真正的“祥瑞”贡品献上去!
“祥瑞…呵…好一个祥瑞!”林薇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嘲讽,“招来的不是福气,是催命的阎王!”她看着绝望的父母,看着惊恐的弟妹,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全身。这林家村,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官府比恶霸更狠,苛政猛于虎狼!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