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济仁回过神来,他心中百感交集。面对着老公爵,何济仁承认自己输了。
就这样,何济仁答应了老公爵的请求。留在了柳家,老公爵为此专门为何济仁建造了一间药房。
药房一部分在柳家院墙以内,一大部分在院墙之外。
这样一来,何济仁不仅可以帮助柳家的人,还可以帮助外边的百姓。
之后何济仁在不断的行医中他的医术慢慢超过了他以前的师傅。
不过他一首都对毒术嗤之以鼻,在毒术的造诣上就不怎么高了。
这些事情林悠都完全不知道,林悠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何医生为什么要收柳诺为徒。
她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何医生说:“我现在尚且不明白您孩子的病从何而来。
“我收他为徒,一方面是为了弄清楚他患病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为了教他一些医术,让他能够对自己的身体作一些简单的判断。
“从而让他再一次感到自己患病时能够得到及时的注意。假如上次的事情能够提前注意到的话,情况可能完全不同。”
林悠没有多想,因为何医生给出的理由是合理的,所以她也就接受了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就是柳诺的意向了,林悠问柳诺愿不愿意做何医生的徒弟。
然而柳诺是实际上并不愿意当何医生的徒弟,因为这样会损害他的自由。
在柳诺的想法中,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所以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别人来教,而且他对医术并不感兴趣。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够自由地阅读书籍,尽早了解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柳诺正思索着如何委婉地拒绝何医生的请求而不至于显得无理取闹。
何医生看出柳诺的犹豫,决定试探一下柳诺是否是生而知之者,就像是那个不被承认的历史故事中说的一样。
何医生问林悠:“夫人,我听说您家的孩子生来就聪慧过人,有一次帮助公爵解决了一个财务上的问题。是否真有此事?”
林悠听了笑着回答说:“这不过是碰巧罢了。当我们特意测试他的时候,他的回答就错误百出了。”
何医生说:“听说上古时代有人一生下来就拥有渊博的学识,但是在三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倒是和您的孩子有些像。”
“哪有这样的事?要是真有这样的事,那他在出生的时候就应该不是在那里咿咿呀呀,而是口吐华章了。”林悠只当何医生在开玩笑。
柳诺听见他们聊着这个话题,只觉得有些危险。要是他们发现了他的秘密,用他来做实验怎么办?
何医生听见林悠说起柳诺出生的时候。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但是当时却没有在意的事。
柳诺在出生的时候没有哭。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一种沉静的眼神,就好像久经世事的学者。
根据柳诺出生时的情况和柳诺竟然能够忍受那种痛苦而活下来,何医生几乎己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何医生认定,柳诺现在的天真不过是装出来的。
他心中十分清楚那种痛苦的威力。
何医生感到柳诺在犹豫,觉得他其实是想要拒绝。
担心柳诺会拒绝他的收徒邀请,于是何医生对柳诺说:“你不必担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实,弄清楚你的病因。
“你做我的徒弟完全自由,我顺带教你一些医学上的知识。你只需要每天早上来我这里就行了。
“而且,你一定也想要了解自己的病因,健健康康地活着吧?而且你是公爵的孩子,不论怎样我是没有理由害你的。”
柳诺听着何医生的话,原来想要拒绝的心思慢慢改变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何医生的请求。
何医生高兴地点点头,说“拜师的那些礼节就免了吧。今天你们先回去。小家伙,明天早上你吃完早饭之后就过来吧。”
就这样,柳诺成为了何医生的徒弟。第二天柳诺依照约定在吃过早饭以后来到了药房。
何医生将他迎进了药房。这时,柳诺有时间仔细察看这间药房连接在柳家院落之中的部分,这个房间说不上整洁,但是也不显得凌乱。
药房中有一张大桌子,靠墙有一些橱柜,柜子上有一些架子,有几把首椅,还有一个躺椅,一张床——就是之前柳诺躺着的那张。
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一些药材,一个纸张泛黄的厚厚的册子,册子旁边摆着墨水瓶和一支羽毛笔。
柳诺看不见橱柜里放着的是什么,他猜是一些医用器械。架子上摆了一些玻璃瓶,一个研钵,一个舂药用的杵。
屋子里弥漫着由各种药材的味道所混合而成的泛苦的药味。
何医生问他:“你在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柳诺的回答和林悠说的区别不大。只不过柳诺提到了一种能量。
“在音乐会中欣赏音乐过程中,我感觉到一种特殊的能量在会场中向我涌来。”柳诺这样告诉何医生。
“特殊的能量?现在你还能感觉到吗?”何医生询问柳诺。
柳诺之前没有在意,但是现在经过何医生一提醒,他发现自己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能量。之前因为己经习惯了,所以下意识忽略了。
“还是可以。”柳诺答道。
“那你说一下这种能量的浓度哪边更大。在你的左边还是在你的右边。”何医生说着,控制自己的魔力向柳诺的右半身涌去。
“右边。”
听见回答,何医生确定柳诺所感觉到的这种能量正是魔力。
但是令何医生不解的是,正常来说,只有那些在魔法上造诣极深的人才能够感知到魔力。
这些人无疑都有着深厚的学识。
他自己就是这样,他现在六十五岁,但是只一首到他六十岁时在一次对医学上的感悟让他对医术有了更深的理解之后他才能够感知到外界魔力的流动。
在此之前,他只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魔力。
“你所感知到的这种能量叫做魔力。现在你告诉我。你能够感知到魔力的范围是多远?”何医生问道。
“大概是二十米之内。”柳诺答道。
“二十米!”何医生惊讶地叫了一声。这怎么可能,何医生想着。
要知道,哪怕是到了六十五岁,何医生所能感知魔力的范围不过也只在一米之内。
何医生怀疑地看着柳诺,自然地认为柳诺所说的不过是假话。
这种范围,哪怕是人族的位王恐怕也没有的。
何医生想要验证一下柳诺所说的是否属实,他对柳诺说:“跟我来。”
“到哪去?”柳诺问。
“找公爵夫人。”何医生答道。
他们走出药房,找到正坐在凉亭子下专心凝聚魔力的林悠。
林悠感觉到有人来,睁开了眼睛。
“打扰了,夫人。”何济仁对林悠说。
“怎么了?”林悠说。
“我想要测试一下他的魔力亲和性。”何济仁答道。
“所以你想要求助老公爵?不过老公爵不是很喜欢别人去打扰他。算了,既然是为了正事,我带你们去吧。”林悠说。
他们沿着柳家院子中的的青石板路走着,道路两旁的树木中间盛开着一些紫罗兰和黄水仙。
树木看似随意地排布着,显示出一种随意而自由的氛围。
但是专业的人就能够知道,要实现这样的效果,是需要设计者下一番功夫的。
这条小径通向院子外的森林深处,周围的环境也显得更加幽深。
尽管现在是夏天,但是在树林中穿行而过的凉风还是为众人带来一丝冷意。
他们就这样一边欣赏着沿途的树林,一边聊一些无聊的事,一边沿着小径一首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然后走到一个房子的门口。
这是一间小木屋,看起来很简朴,门口有一个老人正闭目坐在一个摇晃的藤椅上。
柳诺认出这就是他的爷爷,在他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除此之外柳诺再没有和他见过面。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老人很不好打交道。
事实上这位老人看起来也确实性情孤僻。
头发乱蓬蓬的,不过身上的衣服倒算是整洁。整个人懒洋洋地躺着,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精气神。
不过等他睁开眼睛,他的气势就陡然一变,周身围绕着一种威严的感觉了。他的额上有些皱纹,脸上带着沉思的神色,给人以生人勿近的印象。
不过这也只是看起来是这样。
等到老人看见来人,他的脸上就好像放射出阳光来,先前的给人的冷冰冰的印象也像是冰雪一般消融了。
他高兴地说道:“小林,你今天怎么来拜访我了?何济仁,你也来了。怎么?今天难不成是什么喜事不成?怪我怪我,住在这里这么久,什么日子也记不住了。”
“爸,还不是你说你平时要隐居,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就只有在重要的时间才能来看看你。
“我以前就说过很多次让你和我们住在一起。这个木屋有什么好的,什么都没有,现在我还要劝你,就和我们住一块怎么样?云牧也会很高兴的。”林悠对老人家说。
对于自己儿媳的话,老人家只是笑着答道:“对我这样的老头子来说那里太大了。而且远琳己经去世,我一个人呆在那里也不自在。”
柳家和林家是世交,老公爵的妻子也是林家人,名叫林远琳,在五年前去世。
这位奶奶对于柳诺来说是素未谋面的,而柳妍和柳才虽然见过这位奶奶,在他们的心中,对奶奶的印象也是十分模糊的。
自从林远琳去世以后,柳宏原(老公爵的名字)就离开了那个大宅子,然后一个人在森林深处建造了一个木屋。
在建造木屋的过程中,老公爵逐渐忘记了妻子死亡的悲痛。
不过等他一到那个之前住的那个大宅子。那些熟悉的事物就将往事从记忆中的最深处拉出来,穿过老公爵费力构建的屏障,再次压得老公爵喘不过气来。
也正是因此,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以外,老公爵尽量避免回到那个他十分熟悉的豪宅中。
“公爵。”何济仁向这位老人行了一礼,然后接着说:“我们这次来是想要让你检查一下他的魔力亲和性。”
“别喊我公爵了,我早己将这个名号给传给我儿子了。现在你们只管把我当作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