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商会的红木会议桌旁,烟雾缭绕得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二十几位理事围坐成圈,面前的茶杯早己凉透,却没人有心思碰——半小时前,经侦队带走李明轩的消息像颗炸雷,在这群商界老狐狸中间炸开了锅。
周正雄坐在主位,手指无意识地着黄花梨扶手,指节泛白。他刚收到消息,李明轩被抓时,怀里揣着本记满交易的黑账本,其中三页赫然记着他近三年帮李家洗钱的流水。
“周会长,”坐在左手边的张理事打破沉默,烟灰抖落在昂贵的西裤上,“警方刚才来商会查账了,说是有人举报我们……”
话音未落,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带起的风卷走半室烟雾。林凡逆光站在门口,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几道还没完全结痂的划痕——那是昨夜在仓库搏斗时留下的。
“林先生?你来干什么?”周正雄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里是商会理事会议,不是谁都能进的!”
林凡没理会他的呵斥,径首走到会议桌前,将一叠照片拍在红木桌面上。最上面那张,正是周正雄深夜在码头与李明轩交接的画面,闪光灯将他脸上的贪婪拍得一清二楚。
“周会长上个月从南洋进的‘药材’,其实是李家从战乱区弄来的军火吧?”林凡拿起照片,指尖点着画面里的集装箱编号,“这批货在三号仓库被扣时,你的人正在伪造报关单,需要我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吗?”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张理事脸色煞白,他上个月还托周正雄走了批“特殊药材”,现在想来,那箱子的重量根本不对。
周正雄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死死盯着林凡:“你……你这是污蔑!我要告你诽谤!”
“诽谤?”林凡轻笑一声,拿起手机点开录音,李明轩的声音清晰传出:“周正雄那老东西吞了我们三成利润,等这事了了,非得让他吐出来不可……”录音里还夹杂着周正雄讨价还价的声音,时间戳赫然是三天前。
周正雄的脸瞬间灰败如死灰,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墙上。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理事们,此刻都低着头假装看文件,生怕被牵连。
“砰!”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撞开,两名穿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亮出手铐:“周正雄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洗钱和非法交易,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正雄在地,看着警察冰冷的手铐,突然疯了似的指向林凡:“是他!是他陷害我!他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想吞掉商会!”
没人理会他的嘶吼。林凡弯腰捡起地上的商会印章,转身对目瞪口呆的理事们说:“周会长暂时无法履职,商会不能群龙无首。”
秦震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拄着龙头拐杖,声音洪亮如钟:“我提议,由林凡先生暂代会长之职。”他缓缓扫过众人,“林先生单枪匹马端了李家走私窝点,还帮咱们清了内鬼,这样的胆识和手段,难道不配坐这个位置?”
张理事第一个附和:“我同意!周正雄早就该下台了!”
“我也同意!”
“附议!”
响应声此起彼伏,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谁都清楚,秦震天背后站着的是滨海半壁江山的老牌势力,而林凡能让不可一世的李家吃瘪,手里定然握着更可怕的底牌。
周正雄被警察架走时,还在挣扎着嘶吼:“你们会后悔的!李家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却像个跳梁小丑的哀嚎。
林凡将印章放在主位前的托盘里,看着满室敬畏的目光,淡淡开口:“从今天起,商会只认规矩,不认靠山。”他拿起周正雄留下的账本,“所有与李家有牵连的生意,三天内必须清干净,谁要是阳奉阴违……”
话没说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张理事连忙表态:“我们马上整改!绝不含糊!”
秦震天走到林凡身边,低声笑道:“龙帅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林凡瞥了眼窗外——晨光正穿透云层,照在商会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李家在滨海的第一条臂膀己经被斩断,接下来,该轮到燕京的根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