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祠堂里,檀香缭绕。供桌前摆着三十七个牌位,都是当年在边境伏击战中牺牲的龙息小队成员。林凡穿着笔挺的黑色中山装,手里攥着份泛黄的名单,上面是所有参与背叛的名字,墨迹被三年的风雨浸得发暗。
“带上来。”他声音低沉,祠堂梁柱间的回音让人心头发紧。
两名老兵押着刘妈走进来,她的手腕被麻绳勒出红痕,看到牌位的瞬间突然在地:“龙帅饶命!我真的只是说了句您的行程,不知道会害死这么多人啊!”
林凡将一份录音笔放在供桌上,按下播放键。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声音清晰传出——刘妈谄媚的笑声混着李浩然的承诺:“只要你说出林凡在哪,这栋别墅就归你......”
“你主动给李浩然打电话时,就该想到后果。”林凡拿起牌位前的香,点燃后插进香炉,“当年我爷爷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供你吃穿二十多年,换来的就是这个?”
刘妈面如死灰,突然朝牌位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很快渗出血迹:“我赎罪!我愿意把李家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捐出来!求您给我个机会......”
“机会?”站在一旁的张叔突然开口,他空荡荡的左袖随风摆动,“我弟弟死在边境时,谁给他机会了?”
祠堂里的老兵们纷纷怒斥,情绪激动得差点冲上来。林凡抬手示意安静,目光扫过刘妈:“念在你曾照顾过爷爷的份上,留你全尸。”
刘妈哭喊着被拖出去,祠堂里的檀香似乎都染上了血腥味。接下来被押进来的是当年林家的财务总监,他挪用公款资助李家,导致林家资金链断裂。
“林少,我是被李建国逼的!”财务总监颤抖着掏出账本,“这里记着李家所有洗钱账户,我全都交出来!”
林凡翻都没翻账本:“账本在三个月前就有人匿名寄给我了。”他指向供桌,“你儿子在龙息小队当狙击手,牺牲时才二十二岁,你用他的抚恤金给李浩然买跑车,睡得安稳吗?”
财务总监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瘫在地上像滩烂泥。
清算持续了整整一天。主动背叛者被首接移交军法处,按战时通敌罪论处;被逼无奈者则被废去手脚,逐出燕京,永世不得踏入林家地界。
当最后一个叛徒被押走时,夕阳透过祠堂的窗棂,在供桌上投下长长的光影。林凡走到爷爷的牌位前,将那枚找回来的羊脂玉印章放在牌位旁,印章缺角的地方正好对着牌位底座的凹槽——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
“爷爷,”他深深鞠躬,后背的脊椎挺得笔首,“您当年说,林家人可以死,但不能辱。今天,我替您守住了这句话。”
祠堂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老郑与猴子带着老兵们列队站在庭院里,齐声喊道:“龙帅,李家余党己全部落网,请您下令处置!”
林凡转身走出祠堂,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望着庭院里密密麻麻的老兵,突然抬手敬礼——这个动作他练了三年,在滨海的出租屋里,在港口的集装箱旁,终于有机会对着自己人做出来。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穿过暮色,清晰有力,“查封李氏集团所有产业,追回被侵占的林家资产。明天天亮前,我要看到燕京再无李家痕迹!”
“是!”震耳欲聋的回应撞在老宅的青砖墙上,惊起一群栖息在檐角的鸽子。它们扑棱棱飞向天空,翅膀划破血色残阳,仿佛在宣告一个旧时代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