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绑了我的丫鬟，林姨娘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卫恕意抚着隆起的小腹，声音发颤却透着倔强。
“真是好大的热闹，林姨娘可真威风啊～”王若弗带着一众仆妇气势汹汹赶来，特意将“威风”二字咬得极重，绣花鞋重重碾过青砖，“我华儿大喜的日子，你们在这里闹什么？幸好宾客都散了，闹出这等丑事，让外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话音未落，王若弗扬起巴掌便要落下。盛墨兰眼疾手快扑过去抱住她大腿，声音带着哭腔：“大娘子息怒！都是墨兰的错，见六妹妹衣裳单薄可怜，才央着小娘来查看......”
“查看？分明是你林栖阁管事不力！苛待孕妇，心肠都黑透了！”王若弗甩开墨兰，指着林噙霜怒斥。
林噙霜福了福身，语气委屈：“大娘子明鉴！是卫姨娘院里出了内鬼，六姑娘的袄子、短缺的炭火都在那丫头屋里搜出来了。妾身一时心急，才......”
卫恕意倚着门框，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帕子，始终垂眸避开小蝶求救的目光。
“这等手脚不干净的东西，盛家留不得！刘妈妈，押下去发卖！”王若弗冷着脸下令。
“慢着！”盛墨兰突然出声，眼波流转，“赃物恐怕不止这些。前日有婆子瞧见她雇马车出城，必定还有同党接应！”她走近被捂住嘴的小蝶，“松开她，让她交代清楚，把卫姨娘的东西都给了谁！”
小蝶瑟缩着偷瞄卫恕意，在众人威吓下终于崩溃：“是...清滩村...卫姨娘娘家......”
墨兰悄悄扯了扯林噙霜衣袖，母女俩避到角落。“阿娘，大娘子知道了，爹爹肯定也瞒不住。得赶紧封锁消息，别让这事传出去。”
林噙霜爱怜地亲了亲女儿脸颊：“还是我的墨儿机灵，没让卫家那贱人得逞。”
正说着，盛长枫引着盛纮大步而来。林噙霜立刻迎上去，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说清，随后带着儿女告退。她太了解盛纮，知晓他最重体面，当晚果然等来老爷的褒奖。
然而华兰定亲的喜气未散，这日晚间，林噙霜在葳蕤轩对着女儿冷笑：“明兰那丫头倒是有心机，穿件单衣就想让老爷出头。要不是咱们抢先一步......”
“阿娘，您是不是在担心卫姨娘肚子里的？”盛墨兰凑近母亲，压低声音，“我听说，前日明兰去给祖母请安，老太太单独赏了点心。怕是...要养她在身边了。”
林噙霜脸色骤变：“凭什么？都是庶女，她也配压我墨儿一头？”
“祖母身边的嬷嬷说，要是卫姨娘难产......”墨兰目光幽深，“明兰没了生母，跟着谁养自然跟谁亲。”
林噙霜神色阴沉下来。墨兰又道：“阿娘，若真出了事，您这管家的怕是要担责。倒不如......”
“把管家权交出去？”林噙霜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若能趁机将王若弗拖下水，倒是一箭双雕！”她抚着女儿的脸，唇角勾起阴冷的笑，“还是我的墨儿贴心，往后有什么主意，尽管告诉阿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