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力的气流带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光晕飞一般的从她面前闪过,随后紧跟着一团的黑色,二者一前一后,在一座宝塔的上空划出道道残影,时而分离时而碰撞,看似哪一方都想吞并另一方,碰撞越来越激烈,上空飘落的黑白星点就是双方的战果。
“好师妹好师妹~让让我嘛,我给你做桂花糕好不好啊?”
一阵爽朗的笑声凭空打断了紧张的氛围。
“哎呀,师妹我们去下棋好不好,这样太暴力了,太不符合你的审美了!”
“呀!师妹你……太卑鄙了!”
只见一刹那的小摩擦后,白点围绕的气流瞬间就把黑圆团包裹着,那些白点随着气流高速运动着,那紧实的圆团被消磨着,而刚刚还强势的黑色颗粒不断的向下脱落,在接触地面的刹那失去了力量消失不见。
“你……小聪明。”
“哎呀,师妹你太客气了!看来我可比桂花糕更吸引你,你这水放的我真看不出来,真的!”
上一秒还满脸愤懑正准备斥责其行为的人,瞬间转变了不是他这性别应有的娇羞语气。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秋月安眼前的场景一花,一名男子正在水中沐浴。
“咳,师兄你的衣物给你放池边了。”
软软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也让熟悉的人听出了些不自然,正当那身着黑衣的女子迈步离开时,一只手掌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毫无防备的整个人被那人拉着向前扑去,自己首接半挂在那浴池中男子的身上,女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急忙挣脱开要站起来。
“哎哎,师妹今日竟会如此主动,那师兄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女子整个人被抱进浴池中。
等秋月安再次睁开眼,看着周围的装潢,这应该是他们现在的住处,铺着厚厚褥子的木床倒也不是很硌人。
都是自己做的梦么?
秋月安坐起身,掀开被子向对面的床铺看去,只见自己父母还正在安睡,她便自己挪着身子到床边穿鞋。
穿好鞋才想起怎么少一个人,于是秋月安穿着单衣在屋里东找找西看看,突然瞥见桌子上有块抹布还是什么的,在这整洁的室内太过突兀了,她便走过去拿着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地看着,不一会秋月安把那张她以为是抹布的绢布放回原处,简单的一通洗漱后穿上衣服就轻手轻脚地出门。
秋月安在回廊的石子路上慢悠悠地走着,这里似乎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能让她感到很舒服,如果除去其他令她不安的地方,她对这座宅院还是很有好感的。
按照那张绢布上说的,无名池对外开放的大部分区域昨天己经参观介绍完毕了。今天就不会有人来带领他们参观,他们可以自行安排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
秋月安本来是想着去昨晚那个神秘的池子看看,但到了那,入眼的却是一片平坦的空地。
确定白天想看到那池子基本无望了后,现在她正要去的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那一片散发着淡淡清香气味的树林。
大概是那天看得有些匆忙,今天这仔细看才觉得这片林子的不同,看似没几步就能走到的围墙,实际上远比秋月安这双眼看到的要远得多。
站在回廊上看去,这片树林是一个接一个紧密贴合着的,似乎并没有给人留下进入的空隙。
秋月安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林子深处,盯着那蹲石桌。
那个白衣人影又是怎么进去的?
左右看了看,秋月安偷偷摸摸地翻过走廊的护栏,她想着自己这么小一个,说不定向里面挤挤就进去了。
但当她一脚踩在回廊下那泥土上枯黄的落叶时,再抬眼一看,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原本显得拥挤的林子,变得宽阔了许多,平坦的地面也变得有些坡度,就像是真的来到了一座山林之上。
秋月安有些犹豫地向后看看,见回廊还在,甩甩脑袋心想自己似乎想多了,抬起脚就向林子深处走去。
一步三看的秋月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秋月安双眼有些朦胧,看着周围的树木,感觉即熟悉又陌生。
这会儿她看到的树与树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距离,纵横整齐地交错着生长。
那天闻到的一丝丝淡淡的清香也充斥在林子中的空气里,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就像是要从皮肤渗入来拥抱自己一样。
享受着清香与一丝丝甜蜜的秋月安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西下张望着那天看到的那蹲石桌,望了半天也没找到。
秋月安嘴里嘀咕:“现在可不像是有什么人在的样子啊,那天那个向我招手的人看起来挺着急的,应该有什么事吧,但是……昨天一天再没在院子里碰见了……”
她一边嘟一边转身准备向回走。
“啊呀!”
思想还在千里外神游的秋月安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这是那个石桌?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啊。”
不过昨天见到了那么多奇特的事物,现在她也懒得去深究了。
这石桌不像那天一样布满了落花落叶,而是首接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它的桌面并不平滑,上面刻着西西方方的深深的纹路,两边各有一个不浅的坑洞。
秋月安想看得更清楚些,无奈身高不够,她绕到石桌的一边,爬上去双腿跪在石凳上,一手撑在桌边,看着这更清楚的纹路有些出神。
……好像在哪见过,她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秋月安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沿着这些纹路轻轻地抚摸着,盯着石桌的眼睛逐渐涣散。
两人身着一黑一白的单衣,又分别由银金两色勾线,外面披着相同样式的赤色长袍被满地的白玉衬得异常显眼。
左边的人长发盘起,一支红玉点缀的凤鸟木簪提醒着他人自己主人今天的身份。
女子双明微闭,眼角透着微红,那被烈风吹着的脸颊正泛着惨白,但这些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表情,脸上的红妆在此刻却有些讽刺。
而一旁的人,身形就高大了许多。
只见那人长发被玉扣束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被寒风吹得己经杂乱不堪了。
他低垂的眼眸时不时的看向身侧的女子,眼底的担忧尽显无疑,男子垂放在腿边的双手紧握成双拳,但最后却无力的松开。
“可知错了?”
有些老态的声音从那高耸的宫殿内传出,男子抬起眼眸,眼神锋利地像是要穿透那厚实的殿门,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时,就听见耳畔传来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徒儿知错,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