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的触手还没碰到变异野猪,就被对方猛地甩头撞开。钢针般的猪鬃擦过她的手臂,留下几道血痕,伤口瞬间泛起灰黑色——这毒性竟比毒鼠的毒液更烈。
“小心!”墨的蜘蛛腿如利剑般射出,精准地刺穿最前面那只野猪的关节。野猪发出一声痛嚎,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喷涌,溅在旁边的汽车上,金属外壳瞬间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凌月的风刃紧随而至,将另一只野猪的獠牙齐根斩断。失去武器的怪物变得更加狂暴,低头就往她身上撞来。江浩眼疾手快,扑过去抓住猪耳,借着尸王的力量硬生生将其掀翻,利爪顺势刺入它的咽喉。
“安安,草药!”青零突然喊道。一首躲在角落的小女孩立刻反应过来,从篮子里掏出一把紫色的藤蔓,这是她在望河岛跟着老婆婆学认的解毒草。
阿璃咬着牙将藤蔓嚼烂,敷在手臂的伤口上,淡紫色的瞳孔因疼痛微微收缩,却依旧强撑着用剩下的七条触手缠住最后一只野猪的后腿。那怪物疯狂挣扎,带着她撞向旁边的便利店货架,玻璃碎片混着罐头滚落一地。
“就是现在!”江浩的利爪穿透野猪的眼睛,墨绿色的脑浆溅了他一脸。怪物的身体抽搐着倒下,獠牙上的毒液却还在滋滋作响。
战斗结束得很快,众人却都松了口气。阿璃瘫坐在地上,看着手臂上渐渐消退的灰斑,吐了吐舌头:“原来野猪比老鼠难对付多了。”
墨正检查那具被啃食的尸体,突然皱起眉头:“是清理者的制服。”尸体的脖颈处有个细小的针孔,显然是被同伴灭口的。
“他们在自相残杀?”苏晴不解。
“更像是在清理痕迹。”江浩踢开旁边的垃圾桶,里面露出半截注射器,管壁残留着和野猪毒液相同的绿色液体,“这些异种生物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
安安突然指着便利店的冰柜:“里面有东西在动。”
江浩拉开柜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冰柜深处蜷缩着一个少年,正是之前在中学见过的那个穿校服的“玩具管理员”。他嘴里还叼着半块巧克力,看到江浩时,非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你果然比那些废物厉害。”
“‘老师’在哪?”江浩的利爪抵在他的喉咙上。
少年却指了指外面:“你看,多美的烟火。”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城西的方向升起一股黑烟,隐约能听到密集的枪声。
“是废弃研究所!”青零的心猛地一沉,“他们在用异种生物围攻那里!”
少年趁机从冰柜里翻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地上那三只野猪的尸体突然膨胀,竟像自爆丧尸般炸开。墨绿色的毒液形成一片毒雾,将众人笼罩其中。
“后会有期。”少年的声音从毒雾外传来,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浩屏住呼吸,尸王的力量在体内疯狂运转,才勉强抵御住毒素的侵蚀。他冲出毒雾时,只看到街角一闪而过的校服衣角,和地上一张新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研究所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字:“母体会喜欢你的礼物”。
“追吗?”凌月的蝠翼在毒雾中微微震颤。
江浩望着城西的黑烟,握紧了拳头:“先去研究所,不能让他们得手。”
众人沿着街道疾行,越靠近目的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研究所的围墙己经倒塌,里面的建筑被藤蔓缠绕,那些藤蔓竟长着牙齿般的倒刺,正缓慢地吞噬着地上的尸体——无论是人类还是异种生物,都成了它们的养料。
“是活的!”青零看着藤蔓上跳动的血管,脸色发白,“和工厂里的母体是同一种东西!”
一只变异乌鸦突然从楼顶俯冲下来,翅膀上的羽毛如同刀片般锋利。阿璃的触手刚要挥出,就被藤蔓突然缠住,倒刺深深嵌进她的皮肤。
“这些藤蔓会捕食活物!”墨的蜘蛛腿斩断缠向安安的藤蔓,却发现断口处很快长出新的枝芽,“它们在进化!”
江浩的尸王领域全力展开,试图压制藤蔓的生长。但这些植物仿佛没有痛觉,依旧疯狂地蔓延,甚至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他突然注意到,藤蔓的根部连接着研究所的通风管,那里正源源不断地涌出绿色的雾气——和冰柜里的寒气同源。
“源头在里面!”他对众人喊道,“青零带老马和安安找安全点,剩下的跟我冲!”
凌月的风刃劈开一条通路,墨的蜘蛛腿在前方探路,阿璃则用触手清理两侧的藤蔓。当他们冲进研究所大厅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穹顶被一张巨大的藤蔓网络覆盖,中央悬挂着一颗篮球大小的绿色球体,无数根血管状的触须连接着周围的培养舱,里面浸泡着尚未完全成型的异种生物——有长着翅膀的野猪,有覆盖鳞片的乌鸦,甚至还有融合了毒鼠基因的蛇形怪物。
而在球体下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他的右手己经和藤蔓融为一体,正喃喃自语:“快了……只差最后一步……”
“你就是‘老师’?”江浩的利爪微微颤抖。
老者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右眼却闪烁着狂热的红光:“我是造物主。”他抬起融合了藤蔓的右手,绿色的雾气突然变得浓郁,“来,成为母体的一部分吧,这才是人类的终极形态。”
藤蔓如同活物般从西面八方涌来,这一次,它们的顶端长出了眼睛,死死盯着闯入者,仿佛在等待狩猎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