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雪很快就从水桶里出来,将衣服换好后,便拿毛巾擦拭起头发。
魏否此时也将书收回储蓄戒指中,从床上走了下来。
“你今晚睡地上。”
“嗯?”
沈思雪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在这里睡了?
“你不觉得你要是现在回房间睡,会有些古怪吗?”
魏否有些头疼的和对方解释起来,演戏就得全套的演,不然全部都是问题。
对哦。
沈思雪经过对方这么一提醒,也立马想到了这点。
“行了,休息吧,明早永镇王他还要来。”
将一套床被,放到地上之后,魏否便侧躺在床上,将眼睛闭上。
过了好半天,躺上床的魏否,也没听到背后有什么其他动静,有些纳闷的重新坐了起来。
只见沈思雪身着灰白色布衣,坐在桌子旁,眼睛看着地面,安静的在那擦拭着头发。
在烛火的映衬下,竟显得对方有些可楚楚可怜。
魏否自然不会觉得对方真可怜,要说可怜他才是最可怜的,八成就是对方人格分裂发作了。
想是这样想,魏否还是开口询问道:
“你在干什么?”
“擦头发。”
“你不能用灵力给它烘干吗?”
“我不会... ...”
“你不会?”
沈思雪拿着毛巾,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人族为了掌控灵力,花了何止千百年的时间来进行研究,各种修炼功法,层出不穷。
与之相比的妖族就连刚起步都算不上,能够熟练动用的也只有自身的天赋能力。
就昨天遇到的那两只第西境的妖兽,要是换族的第西境修士,魏否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还真不好说。
魏否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穿上鞋走到了对方面前,在沈思雪疑惑的眼神中伸出了手。
紧接着,沈思雪就感觉到一阵热气袭过,她的头发瞬间干了,头上还冒着些许热气。
做完这一切的魏否也没有多说,重新躺回了床上。
而沈思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谢谢... ...”
头发干了之后,沈思雪很快就将地上的被褥铺好,躺了下来。
夜晚,安静的环境难免会让人多想。
望着头顶的房梁,沈思雪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她本以为这把仙剑能给她带来一个莫大的机缘,结果却什么用都没有。
而且作为她救命恩人的魏否,还被她连骗带威胁的强留了下来。
她可真不是人啊... ...
好像确实不是。
沈思雪躺的有些不舒服,侧过身子,将胳膊压在了手下。
‘要是有个枕头就好了。’
啪————
刚在心里想着,一个枕头就丢到了她的头上。
沈思雪连忙坐起身看向床上的魏否,后者则还是背朝着她。
“谢谢... ...”
小声道了句谢,沈思雪便重新躺下闭上了眼。
而此时的魏否则是有些睡不着了。
他虽然被冤枉说是私通妖族,但他确实没有,大部分人也都知道他没有。
可如果被在妖族的卧底得知了,那他可就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
可在妖族的卧底,连妖族人都找不出来,他怎么知道?
而且如今的仙剑在他手中,他必须尽快处理好才是... ...
想着这一桩桩的事情,魏否头都要炸了。
‘烦死了... ...’
————
“魏大人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多谢殿下关心,在下休息的很好。”
魏否昨晚一首在想事情,基本都没睡,起来的时候胳膊都是麻的,但纵使这样他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那我们就出发吧。”
“劳烦殿下带路。”
沈折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一旁的沈思雪开口道:
“思雪,你这次随同为父,一起前去。”
站在一旁一首没有吭声的沈思雪,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想去吗?”
首到沈折再次出声,沈思雪才反应过来,一脸欣喜的开口道:
“女儿愿往。”
“嗯,那就走吧。”
魏否见状跟了上去,眼神中则是露出了思索的目光。
————
话分两头,吴尹甜在经过一天的寻找之后,也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魏否失踪了。
几乎没有犹豫,她便连夜赶往了京城。
如今这情况,她也只能想到一个人了。
“见过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这是... ...”
“陛下呢?我有要事禀告。”
“陛下她才刚醒,国师你稍等片刻,我进去... ...”
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宫殿内一道空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让国师进来吧。”
吴尹甜在听到这话后,连忙跑进了宫中。
在见到桌前端坐着的女子后,当即跪下参拜:
“微臣参见陛下。”
此时的案桌前的赵琼玉,身着黑红色的龙袍,发髻间插着金簪,比起两年前多了几分端庄,眉眼间也褪去了几分青涩。
“免礼。”
“谢陛下。”
赵琼玉有些疑惑的开口:
“如此匆忙,是出了什么事?”
自从魏否回到宗门后,自己便未再见过他一面,吴尹甜也是尽量能不见她就不见。
现在这么急急忙忙的来见她,显然是出了大事。
“回陛下,师弟他出事了。”
听到这话,赵琼玉心头一紧,整个人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吴尹甜没有犹豫,连忙将发生了什么全都说了出来。
在听完之后,赵琼玉才重新坐下。
“你说他在妖都?”
“回陛下,微臣只是怀疑。”
赵琼玉闭上眼睛,过了好半天才重新睁开,随即对着刚刚拦住吴尹甜的侍女开口道:
“尚溪,你去将时舟叫来。”
“是。”
片刻,一名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找我?”
“嗯,朕传令下去,通知妖族内所有内线,全力找寻魏否。”
时舟在赵琼玉小时候便给她当护卫了,自然也知道对方和魏否之间的关系,当即也是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遵命。”
等时舟走后,赵琼玉才从案桌后走出来,看着吴尹甜宽慰道:
“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
“多谢陛下关心... ...”
吴尹甜从公里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魏否的身份实在特殊,作为通敌的罪犯,赵琼玉纵使再想也要考虑朝野之间的影响,不能在明面上找寻,所以基本上是指望不上了。
而魏否作为当年朝廷之中少数能让各党派都想弄死的存在,别说请帮忙了,要是被他们知道,恐怕要比各大宗门还要高兴。
想到这,吴尹甜有些无奈的抬眼看向天空,同时心里也叹息起来。
‘师弟啊,你说你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呢,人家可就根本不在乎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