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7、6、5、4、3、2、1……
09:30分。
所有人都撤离出医院,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众人看着医院并没有着火,都议论纷纷。此时消防员,警察,都等着这个事故的发生。
不料,就在误差两分钟后——09:32分,就在大家要散开时,天降火球,精准地砸到了医院!
此时众人尖叫,乱成一团,往更远的地方跑开。
消防员则第一时间去扑火,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楚星渊刚想要回家,却被警察带走了,郑紫余跟他擦肩而过,她看着楚星渊,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警察局里,这次的办案民警是野警官,今年五十五岁。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来?你们不会觉得,这个火球,是我让天丢下来的吧?”楚星渊觉得可笑。
“你不要说话夹枪带棒。”
“有话快点问,别耽误我时间。”楚星渊此时冷漠极了。
“姓名。”
“楚星渊。”
“家住地址……”
“野警官,报告!”一名小警察好像有点急事来找野警官。
“你姓野?!”楚星渊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你什么反应?!”
“你……你变老了?”
“什么跟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跟人沟通吗?”野警官招手示意小警察进来。
“你不是野三年?”
野警官一愣,疑惑极了:“你怎么知道我儿子?你认识他?”
“野警官,你先听我说,刚刚接到报警,望都镇一个居民房发生火灾,跟……刚刚医院的火种是一样的。而且,居民房里还有人没出来……”
楚星渊还没听完就冲出了警局,野警官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追了出去:“我送你!”
郑紫余在警察局门口等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楚星渊出来,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上去打招呼,他就上了那个野警官的警车,呼啸而去。
“出租车!快!跟着那辆警车!”郑紫余也马不停蹄跟了上去。
到了望都镇,楚星渊所居住的地方,甚至那一条街,都被火波及到。
“爸!妈!!!”他下车后,将矿泉水倒到自已的袖子上,捂着鼻子,毫不犹豫冲进去!
“楚星渊!”野警官尽管想进去拉他也来不及了。
此时消防队也到了,下车的消防员里就有他的儿子。
房子里几乎都烧了起来,楚星渊看到了楚桦山和妈妈。
他先救妈妈,把她拖拽着,往外拼命地拖拽!将妈妈救出来后,又进去,拖着楚桦山,就在这时,屋里浓烟滚滚,他就要出来的时候,倒下来。
倒下的一瞬间,隐约看到有个人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将他背起来……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
“爸爸!妈妈!!妈妈!”他惊醒,哭喊着!
“楚星渊,楚星渊,你醒了?”郑紫余惊喜道。
“护士!我爸爸妈妈呢?”楚星渊眼神渴望地看着她,双手抓着她双臂,焦急地问。
郑紫余默默低下了头,表情很凝重:“他们……他们抢救无效……请节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星渊发疯似的大笑,他看了窗口开着,他心想,这一定是梦!绝对是梦!
“向死而生!向死而生!”他不顾一切跳出窗外。
“楚星渊!!”郑紫余追到窗前,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所幸这是二楼。
楚星渊呆呆地坐在病床上,这时候,病房里一切能伤害到性命的东西都被郑紫余收走了,病房也从二楼改到了一楼。
他右腿骨折了。绝望地看着窗外,他甚至不敢到停尸房看他们一眼。
此时野警官拎着一袋水果,还带着自已的儿子野三年,一起来看楚星渊。
“一会儿 ,你好好跟那孩子聊聊,他才19岁,怪可怜的,爸爸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相处方式。有什么就尽量帮帮人家。”野警官嘱咐道。
一进门就看见了呆滞状态的楚星渊。他的双眼已经哭干了眼泪。
“小子,恢复得怎么样?”野警官将水果放在桌上。
楚星渊不说话。
野三年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嗨。听说你认识我。”他拿起一个苹果就削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星渊缓缓抬头看到了这个熟悉的面孔,这是他回来后日思夜想的人啊……
野三年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已被一个男人抱住了!
“野三年,好久不见。”楚星渊抱着他。
“可是,咱并不认识啊。”野三年说完这句话,推开了他,楚星渊怔了一下。
“哈哈!那,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先处理些事。”野警官突然感觉氛围不对,就赶紧撤了出去。
野三年看着自已老爸给自已使眼色,仿佛在说:“这问话就靠你了,加油儿子!”
“不是,我这…”
“野三年,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楚星渊失望地看着地面。
“我就说嘛,肯定是同名同姓。”
“是野警官过来让你问我话的吧。”楚星渊心里有数。他这两天也渐渐平静下来,想想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野三年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楚星渊摇头:“我不吃,谢谢。”
“我都削好了。吃下去。”野三年将苹果送到他嘴边:“你父母不幸去世,这是事实,你不吃不喝,他们就能复活吗?这瘦胳膊瘦腿的,快成白骨精了!”
楚星渊抬头看着他,他和原来长得一样,但是比原来强势了。他乖乖接过苹果,吃了起来。
“喏,这是我妈熬的鸡汤,喝了它。你这腿,保准恢复的跟原装一样。”野三年将鸡汤倒到碗里,一边说道。
“你们家,为什么对我一个陌生人那么好。”楚星渊喝了一口鸡汤,味道竟然和自已妈妈做的一样!他想起妈妈,想起他刚开始出院,一家人开心吃饭,开心聊天的场景,眼泪不由地流出来……
野三年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了:“你……”他将那碗鸡汤从他手上拿开,然后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说:“男人,可以哭,但是哭过之后,一定要坚持下去,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你爱着他们,他们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