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好衣服,胡同里传来齐刷刷的跑步声。
“二爷!”
“二爷!”
头上那个年轻人跑得慌里慌张,临近时将枪别在腰后,一个滑铲跪在段屹跟前。
熬的通红的眼睛泪汪汪看着大喇喇坐在破沙发上的男人。
“二爷,都怪我不够警惕!我昨晚找了您一夜啊!呜呜……”
段屹伸出夹烟的手,使劲拍了拍面前这张不算俊的脸:“郝帅,要不是你家二爷身手好,昨晚我他妈就死这儿了!”
郝帅哭唧唧地跪在原地。
段屹站起身,扔了烟头:“知道为什么我这次出来只带你,不带孙坤么?”
“因为二爷信任我!”郝帅昂起脑袋。
“因为你太没用,把你留在海城只能坏事儿!”
郝帅又蔫了,其实他自已心里清楚,但是不愿意承认,他脑子是不如孙坤好用…
“二爷你衣服呢?你昨晚被下那药可烈着呢,咋解的啊?”
段屹正裸着上身,浑身的腱子肉在清晨的阳光线下似充着血般。
转身时,后背上一只吊睛白虎的刺青被血污掩了大半,但露出的双眼和獠牙,活了般瘆人。
白虎?
段屹俯身将小姑娘拎抱在臂弯里,一手捂着她的脸按在自已肩膀,一手将黑T恤往下扯扯盖住惨白的大腿。
一闪而过的笑得极邪,白虎好,白虎旺他。
“二爷?这女的谁啊!”郝帅爬起来,惊叫。
我草。
我草?
他二爷守了26年的清白之身,最终还是被人暗害了!
“二爷,这肯定是仇家派来的,我杀了她!”郝帅掏枪,对准了菘蓝的小脑袋,扣动扳机。
段屹直接一脚踹在郝帅腰上:“滚蛋!”
“去给我查,查她的身世,她应该不是海城派来的人。”
男人抱着怀里的小姑娘,越过众人,走在最前头。健壮的腰身上,吊睛白虎的满背刺青随着肌肉耸动而睨视一切。
郝帅看着满地昨晚被段屹杀掉的人,七八个尸体。
不愧是鬼神都得敬三分的二爷,昨晚在这种环境下,他都能干下去…
到了酒店。
郝帅想跟着他进房间,帮他上药。
段屹挡在门前没有让开的意思:“去找个医生来,缝针好看的。”
“啊?”
郝帅看着段屹身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旧疤,这人,怎么突然讲究起来了?
段屹摔门之前又加了句:“要女医生,赶紧。”
浴缸里放着热水,段屹看着半死不活的菘蓝,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人扔在浴缸里。
头发洗了两遍才好不容易顺开,男人嘴里叼着烟,用上了这辈子全部耐心,尽量轻地给她揉搓身上的灰尘。
“我他妈昨晚到底怎么下得去手,泥猴儿一样……”
回想起昨晚,段屹猛地吸了两口烟,不仅下手了,还控制不住力度下了死手,给小姑娘造得上上下下都是伤。
沐浴露打成泡沫,段屹仔仔细细给她清洗身上每一处。
这一幕像极了他小时给捡到的流浪狗洗澡的画面。
只可惜,那流浪狗养不熟,别人喂点肉就跟着跑了,甚至还要回头咬他。
不过还好,它没跑几步,就被段屹果断射杀,抽搐着死在段家花园里。
男人眸色寸寸冷淡,虎口钳住菘蓝脆弱的下巴拧过来,昨晚不管多激烈,他都没吻过这唇。
宠物而已,当然不能注入感情。
要不然哪天她背叛你,就不舍得杀了。
扔开手里的小脸,段屹将人拎到花洒下,打开淋浴也不管水是热的凉的,直接往她身上淋。
冲走浑身的泡沫,用最后一点耐心将人包在浴袍里,扔回床上。
正巧,医生到了。
“这……怎么撕裂得这么严重?胸都破皮了,这会发烧的!”
女医生年近五十,提了提眼镜,愤怒地看着段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