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回来了。”从挂满白蕃的院子里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面上难掩悲痛。
“大哥,可是娘亲她,去了。”谢大嫂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娘在你回去之后身体就越发不行了,原本还想撑着等到你回来,结果你迟迟未归,娘就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咽了气。”中年男子道。
“娘啊,是女儿不孝,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谢大嫂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自己悲痛的情绪,腿一软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桑柳燕见谢大嫂悲痛大哭也不好打断,只能自己寻了人多地方走去,却不知谢文博一直在身后注视着她。
桑柳燕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歪打正着地走到了灵堂。
谢赵母的遗体就放在灵堂的正中央,遗体前还有两个妇人痛哭流涕,直叫人听得眼酸心热。
“咦,奇怪?”桑柳燕喃喃自语地道。
她仔细瞧了瞧,竟意外发现谢赵母的遗体好像还有微弱的呼吸,胸膛在很微弱地起伏。
桑柳燕停住了要离开的脚步,认真观察了一番,确认遗体确实还有呼吸的时候忍不住上前把脉。
只见一位妇人惊吼地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桑柳燕被一吓,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谢文博护在她前面。
谢文博拄着拐杖,因为走得急,险些跌倒在地,桑柳燕眼疾手快扶住他。
二人目光对上时,桑柳燕心头一动,忙低下了头检查,确认谢文博没有伤到骨头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上前为赵母把脉的动作就在众人眼前,大家自然是看见了,只觉得她冒犯了自家长辈的遗体。
“你可知死者为大,这般不懂规矩地靠近婆母的遗体。这是谁带来的人这般不懂规矩,快来人将他拉出去!”
在赵母灵前哭喊的妇人,发现桑柳燕的动作之后厉声喝止。
随着妇人的大喊,谢大嫂的哥哥,谢大嫂等人都纷纷从外面跑了进来。
然而,桑柳燕却连一丝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她确实探到了很微弱的脉搏声,这说明谢大嫂的母亲还活着,还有得救。
桑柳燕把脉之后过了一会儿就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银针扎在了谢赵母的身上。
“你这个女人为何在灵堂上如此放肆!”赵家大哥大喊道。
在看到桑柳燕的动作时眼睛都要瞪圆了,桑柳燕此举在他看来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母亲不能安心投胎。
他正要上前去抓桑柳燕就被谢文博拦住了去路,语气沉稳地道:“你要相信柳燕,她这样做就证明你的母亲还有得救。”
听到谢文博的话,桑柳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为赵母施针。
“我弟弟说得没错,柳燕的医术我可以保证。”谢大哥见此,忙上前维护。
他平日里话并不多,但是他早就接纳了桑柳燕,更何况,桑柳燕的医术是他们全家人有目共睹的!
在灵堂哭喊的女人见自己的丈夫被拦,朝着桑柳燕就扑了过去,手作爪状就要抓桑柳燕的脸。
谢大嫂看到谢大哥这么信任桑柳燕,原地跺了跺脚也跟着一起阻止自家大嫂。
“大嫂,就让她试试吧,万一,万一她真的能救娘呢?”谢大嫂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底气。
“你在说什么胡话,娘是我亲眼看着咽气的,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从阎王手里抢人。”赵家大哥的眼睛都已经红了,声音里难掩颤抖地说道。
正当赵家大哥跟谢大嫂争执不下的时候,桑柳燕却在专心扎针。
“咳咳。”一声咳嗽声成功地让谢大嫂兄妹两人的争执动作停住,这个声音他们太熟悉,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而现在自己的母亲从灵床上坐了起来,他们一时间脑子一空,想说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