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这间屋子里骤然浮现出阴毒的冷意,就如同毒蛇一般。
管家像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禁不受控制地颤抖了几下:“主人,说得对……”
中年男人再度执起高脚杯,里面流淌的红酒鲜红如血,无端折射出凌然的诡谲来。
他轻抿了一口红酒,倏尔咧开嘴角,笑得阴狠至极:“那么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还不快去办?”
管家一个激灵,立刻点头道:“主人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隔着屏风,中年男人静静凝望着管家离开的背影。
直到管家的身影消失,他才愉悦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竟然还哼起了小调,似乎已经预见封宴行横死帝都的美景。
封宴行。
呵。
挡他路的人,都得死……
——
清晨。
温娆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感受到第一缕阳光后,她就赤脚走到了露天阳台。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睡衣,晨风吹来,她身上如同轻纱一般的睡衣飘舞,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破碎感。
感受到一道强烈的注视,温娆刹那回眸,就跟阳台对面的封宴行对上了正着。
他起得比她还早,早已经穿戴整齐,像个只会偷窥的斯文败类。
温娆斜斜地抵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对着他轻嘲道:“封宴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像是个偷窥人的变态?”
就算被抓包,封宴行的眼神也丝毫不避讳,甚至更为炙热且肆无忌惮。
“偷窥?变态?”封宴行将手抵在唇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只是在看护自已的主人罢了。”
温娆双手环胸,仰头翻了个白眼。
就算是翻白眼,她做起来也充满了万般的风情。
封宴行轻抿着唇瓣,倏尔踏上栏杆,从露天阳台探出了身。
看着他危险的举动,再看着底下的万丈高楼,温娆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她如同训斥般开口:“封宴行,你在干嘛?在学小孩子玩探险呢?”
闻言,封宴行没说话,他黑眸里充斥着平日里没有的野纵和桀骜,这样的眼神,看得温娆心砰砰直跳。
下一秒。
他就像是凌厉的猎犬,大长腿一伸,直接跳上了连接两处阳台的一小块地方,温娆瞳孔一缩,在心里暗骂这个狗男人的疯狂。
这块地方那么小,万一失脚了他就得掉下去,变得一个血肉模糊的平面。
这个狗疯子!
温娆在暗骂的同时,封宴行已经跳上了她所在阳台的栏杆,他身体前倾,任由晨风吹起黑短的头发,以及身上的黑色风衣。
他的风衣在晨风里猎猎作响,衬得他愈发冷酷野纵,就像是闯到别人地盘的猎犬,如此肆无忌惮。
温娆站在阳台一侧,冷着脸和他对视:“我们的封爷,怎么也像那种变态一样,喜欢爬别人家的阳台?这又是准备做什么呢?”
“想要近距离看护主人而已。”封宴行薄唇一动。
等话落,他利落地跳下栏杆。
温娆见状,转头进屋,并准备把玻璃门锁上。
封宴行三步并两步上前,只在顷刻就扣住了温娆的手腕。
温娆就像是一只入虎口的小绵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掉,身上的雪纺睡裙更衬得她单薄可怜,仿佛满身都是破碎感。
“封宴行,这就是你所谓的看护?”温娆看着自已泛红的手腕,不由皱起了眉,“我只觉得你在逼迫我,我不喜欢。”
封宴行愣怔了下,后知后觉才发现她的手腕被捏红了。
看着她娇嫩的肌肤,封宴行的脸色更加微妙不定。
他刚刚也没用多少力道,可她的肌肤偏偏就这么敏感,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变红,这种凌虐的美感令他愉悦到极致。
就像那一夜一样,他只是轻轻的一掐,她全身就像泛起了热潮,剔透,令他着迷……
只在瞬间,封宴行的眼神就愈发狂热微妙,可他还是乖乖松开了温娆。
温娆直接远离了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双腿交叠,正在漫不经心地揉着泛红的手腕:“说吧,你私闯我房间想做什么?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对你的惩罚也会越来越狠。”
她的嗓音轻慢,眼神倨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封宴行爱死了她这种样子,呼吸骤然一沉,沙哑道:“我等会就要走了。”
闻言,温娆慵懒地抬了抬眼皮:“这就要走了?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起走的。”
封宴行站在她面前:“公司有点事情。”
温娆单手撑头,似笑非笑:“你不邀请我跟你一起回去?”
封宴行身体略微前倾,随后,他伸出手轻轻捻着她肩头的一缕碎发,道:“难得来帝都,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玩一下。”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还裹挟着撩人的热意。
温娆仰头,就对上了他炽烈的黑眸,她轻笑一声,就扣住了他作乱的大手,道:“封宴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你不是恨不得把我栓你在裤腰带上,怎么今天就大度成这样?”
“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小心思啊?”
温娆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将他狠狠拉近。
彼时,两人鼻尖轻抵,呼出的来的热气绵密缠绕。
温娆丝毫不受影响地把玩着他的领带,手指一圈一圈的缠绕,像是想把人绕在心尖尖上。
封宴行看着她素白的小手,一颗心痒得不受控制。
“你说,你是不是藏着什么小心思?”温娆看着他,明明是慵懒的一眼却充满了审视。
封宴行任由那份火热肆意蔓延,嗓音却出奇的性感冷静:“没有什么小心思,只是难得善解人意而已。”
他说着,就伸手轻轻在她下巴处,又道:“你如果不想在帝都玩,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温娆不想让他太得意,就瞥头淡笑道:“谁想那么快跟你回去?我改变主意了,我就要在这儿再玩一会。”
封宴行应了一声:“嗯。”
而在温娆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底闪过了一道暗泽,像是风雨欲来……
在房间里稍微待了一会儿,封宴行又跳上阳台走了。
温娆望着他利落的背影,慵懒地抵靠在墙面上嗤笑。
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
就不会走正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