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安三人就回到了驻地门口。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冲过来,将陈天文紧紧抱住。
“文文,太好了,你没事!”
黑发的少年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
陈天文看着哥哥激动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少年的后背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没事,哥哥,是这两位哥哥姐姐救了我。”
过了好一会儿,陈天武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将陈天文放开。
他转过身,满怀感激地向陈安和安娜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坚定地说:
“两位恩人,我是陈天武,谢谢你们救了我妹妹,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将来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陈安看着诚挚的陈天武,随手将他扶起,淡然一笑:“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然而,看着陈天武,陈安的心情却变得微妙起来。
都说律者素体的选拔标准通常是崩坏能适应性,但看陈天武的崩坏能适应性,虽然比一般男性的平均水准高了些,但还算不上特别强。看来崩坏的选取标准还是挺灵活的。
一旁的安娜有些不适应这种被人拼命感谢的氛围,她连忙开口说道:
“你们还是快去医疗室检查一下吧?虽然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但还是再仔细检查一下比较好,这样也更放心。”
听到安娜的话,陈天武连连点头,再度向陈安和安娜表达了千恩万谢后,急忙拉着陈天文朝医疗室的方向走去,脚步匆匆,生怕耽误了妹妹的治疗。
“呜。”看着陈天武和陈天文两人远去的背影,安娜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但眼神中似乎还藏着别样的情绪。
陈安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调侃道:“怎么了,安娜副队长,这可是民众由衷的感谢,怎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呢?”
安娜苦涩地摇了摇头,一边缓缓向前走着,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因为我受之有愧,陈安你知道吗?在之前作战的时候,我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安娜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身为女武神,我竟然想放弃民众逃跑。但看着队长、安妮、爱丽丝她们那沉重的伤势,我就忍不住想叫她们离开。我是个逃兵,没有资格接受他们的感谢。”
来到无人的角落,安娜终于忍不住,蹲了下来,低声抽泣着,那压抑己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陈安轻声叹息,轻轻地摸着安娜的头,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般轻声安慰道:
“这不是你的错,安娜,你己经尽力了。虽然你有过那样的想法,但你不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吗?
而且你看我,之前我可是怕得很,如果不是有你的保护,我早就死了。”
马尼拉全城的崩坏兽:?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安娜别过头去,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你哪有害怕?而且你这么厉害,不过保护新兵确实是前辈的职责。”
安娜拉开陈安的手站了起来,脸上又努力恢复了以往的坚毅和温柔,微笑着说道:“谢谢你的安慰,我己经没事了。”
虽然很悲伤,但安娜并不是只会沉浸于自怨自艾的人,既然有错那就去弥补,少女的心性就是如此美丽而强大。
“那就好,”陈安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他却下意识地说道,
“不过安娜前辈竟然在刚认识不久的后辈面前哭鼻子呢,羞羞羞。”
安娜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她一个转身就捂着脸逃跑了,险着撞到了杆子,步伐颇有些慌不择路。
“走了呢。”
看着安娜慌乱的背影,陈安吐槽道,不过安娜好像没有给他项链的意思呢,是感情不够?不对,不能这样想,有点下头。
在安娜向陈安倾诉了自己的烦恼后,又过了几天,马尼拉崩坏事件的救援行动基本己经宣告完结。
医疗长看着手中的报告,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震撼,轻声感慨道:
“马尼拉的崩坏能竟然全部消失了,就连那些被崩坏能侵蚀的幸存者也全部恢复了健康,这就是律者的力量吗?真是不可思议。”
这份报告上的数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奇迹,让见多识广的医疗长都感到难以置信。
“真是神奇。”玛拉妮听着医疗长的话,心中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感慨。
她在以往的崩坏事件中见过太多惨痛的场景,被感染者的数量总是数倍于遇难者,而这些人的余生往往都不会太好。
天命虽然会向感染者提供崩坏能抑制剂,但抑制剂的产能终究有限,而且还要优先供应给女武神们使用,因此天命最多会帮忙治疗到不至于让他们化为死士的程度。
而在那之后的人生里,这些感染者将面临着情绪失控、病痛折磨、截肢与短寿等严重的后遗症,生活变得无比艰难。
“算了,这种事也不是我能管的,我们还是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任务吧。”
玛拉妮摇了摇头,将那些沉重的思绪甩出脑海,“安娜,陈安,大家,我们该上舰了。”
匆匆和陈天武及陈天文告完别后,安娜和陈安连忙跟上队伍。
因为在这场马尼拉崩坏中的英勇表现,驻马尼拉的小队全体成员都要回到天命总部,接受主教奥托的表彰和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