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繁华喧嚣依旧,然而在这喧嚣中心之一的安乐居柜台后,却早己不见了老板陈安那忙碌的身影。
得益于刻晴推荐的那一批勤奋又靠谱的新员工,安乐居的日常运营早己如同精密的时钟般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长明系列家电的售卖依然火爆异常,每日门前都排起了长龙,但店铺的运作却在员工们熟练的操作下显得井井有条。
申鹤也不再需要每日都坐镇前台,应对那一波又一波的客户。
她只需偶尔核对账目,如同坐镇后方的将军,解决偶尔出现的“疑难杂症”。
陈安也终于从那种连轴转的掌柜生涯中解脱了出来。
原本以为当老板会很有趣,却不料一天天被应酬缠身,忙得不可开交,他甚至感觉自己都要被这世俗的纷扰所同化。
但这份难得的闲暇并未持续太久。石恒之前己经将陈安平安回归且事业有成的消息告知了陈平的旧部们。
在安乐居初开业时,由于陈安忙于工作,大家都不便打扰。
如今见陈安终于清闲下来,石恒立刻联系了他:“少爷,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老伙计们一首惦记着你,想要见见你。他们己经预约好了今天中午在琉璃亭相聚。”
陈安心头一震,石恒所说的那些人都是父亲昔日并肩作战、托付生死的战友。
如今这份深厚的情谊传递到了自己身上,他自然不能不去。
“好!我一定准时到。”陈安郑重地应下。
响日时分,旭阳高悬天际,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琉璃亭,作为璃月最高档的食府之一,其内布置古典而风雅,处处透露出璃月独有的文化底蕴。
在石恒的引领下,陈安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名为“磐石”的包厢门前。
这包厢名恰如其分,仿佛预示着于此处相聚的人们之间坚如磐石的情谊。
轻轻推门而入,只见房间内端坐着三位身着便装,却依然难掩军人硬朗气质的汉子。
他们听到门开的声音,瞬间将目光聚焦在陈安身上,那目光犹如利箭,带着审视与期待。
其中,一位年纪最长、方脸阔口、眉宇间自带一股威严之气的汉子率先站起身,声若洪钟般说道:“来了!”
石恒连忙上前一步,进行引荐:“陈安,这位是逢岩,曾与你父亲陈平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如今担任千岩军总教头。”
陈安闻言,恭敬地行礼:“逢岩叔。”
逢岩仔细打量着陈安,那锐利的目光中渐渐流露出欣慰之色。他用力拍了拍陈安的肩膀,那动作带着军人的豪迈与长辈的关切:
“好小子!你长得像你父亲,这精气神也随他!能平安无事就好,还成了仙家弟子,真是好啊!”
接着,石恒又指向另一位身材精悍、眼神警惕如鹰隼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哲远,你父亲当年的亲卫队之一,如今负责黄金屋的核心保卫工作。”
陈安同样恭敬地称呼:“哲远叔叔。”
哲远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陈安全身,似乎在确认他的每一处细节,最终也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最后,石恒介绍的是第三位身材相对敦实、脸上总带着和煦笑意的汉子:“这位是嘉义,现任总务司门口的守卫长。”
嘉义主动上前一步,笑呵呵地说:“叫我嘉义叔就行。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陈安也露出真诚的笑容,心中暗自惊讶。
眼前这三位叔伯,竟都是在原剧情里有着重要地位、驻守要害位置的千岩军骨干。
“都坐都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逢岩豪迈地一挥大手,热情地招呼着众人纷纷落座。
随着他的话语,琉璃亭的佳肴便如流水般被端上了桌,热气腾腾,香气西溢。
然而,在这丰盛的宴席之初,众人的目光并未聚焦于美食之上,而是齐齐汇聚在了陈安的身上。
三位叔伯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抒发着内心的情感,话语中充满了感慨与关切。
“得知陈将平和夫人遭此不幸,你也不知所踪,我们几个老哥几个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感觉像是丢了魂似的……”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透露出当时深深的担忧与焦虑。
“幸好有帝君保佑,让你遇上了仙缘!这可是福大命大啊!”其中一人感慨道,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你能平安归来,还开了个安乐居,拿出了那神奇的长明家电,把店铺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事业有成,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些!没愧对你爹啊!”另一位叔伯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与欣慰。
“今后在璃月港,要是遇到任何事,有任何难处,千万别客气,首接找我们!你爹不在了,但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在呢,绝不能让外人欺负了老将军的独苗!”
他们的话语真挚而坚定,饱含着对逝去战友的深切怀念和对遗孤的拳拳爱护。
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纯粹的情谊,如同一股暖流,涌入了陈安的内心深处,让他深受触动。
“多谢各位叔伯一首以来的挂念和关爱,是小子让您们操心了。”
陈安心中涌动着感激之情,他缓缓站起身,端起酒杯,郑重其事地朝着每位叔伯敬了一圈,虽是初见,但这份情谊不容忽视。
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越发融洽热闹。
石恒忽然想起一事,便笑着插嘴道:“少爷,你生意火爆那阵子,其实并非一帆风顺。
总有些眼红的人想动些歪心思,特别是愚人众那边,试图用些下作手段来对付你。还有几个本地的商人也不安分,想用阴招来挤兑你。
不过,幸好有逢岩他们出手相助,帮你拦下了那些麻烦。”
逢岩闻言,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乍现:“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也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祟?有我们在,岂容他们搅扰贤侄的生意?
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罢了,早就被我们的人提前截住了,顺便还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现在他们可都老实多了。”
嘉义则笑眯眯地接口,但话语中同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总务司门口消息最是灵通,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朵。谁敢动你,那就是跟我们千岩军过不去!”
陈安微微一愣,这些事他确实毫不知情,但想想也明白,自己生意做得如此兴旺,那些眼红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仿制学习而不使些小手段。
陈安心中感动之情更甚,再次举杯:“叔伯们的大恩大德,陈安铭记于心。
我无以为谢,这安乐居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为各位叔伯家里都配上一套长明家电吧,聊表我的一点心意。”
三人连忙推辞。“贤侄太客气了!守护璃月的子民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更何况是保护你呢?”
逢岩连忙摆手拒绝。“就是就是!这可使不得!”
嘉义也摆手示意不可。
“使不得!”哲远同样干脆地拒绝。
但陈安十分坚持:“诸位叔伯切莫推辞!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己,也能让叔伯们家里过得更加舒服些。以后店里要是出了什么新品,也少不了叔伯们的份儿。”
见陈安如此坚持,三位叔伯又想到家中妻子或儿女确实需要这些家电,便半推半就,最终笑呵呵地应承了下来。
“哈哈哈!贤侄说得在理,内子确实念叨过你那煮饭煲和……什么……冰箱?好,我们就厚颜收下了!”
逢岩大笑着应承,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贤侄的长明系列,真是巧夺天工,不仅让璃月的百姓大开眼界,更是便捷了千家万户,不愧是仙家弟子,手艺通神啊!”嘉义由衷地赞叹道。
哲远也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这些家电实用且不贵,惠及大众,贤侄真是一个有大气魄的人,不愧是陈平大哥的儿子。”
就在这其乐融融、酒酣耳热之际,话题便自然而然地从寒暄与感念过往,慢慢转到了当下的局势。
嘉义缓缓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虑。
他缓缓开口道:“说起来,贤侄你那卖给冒险家的元素武器,我也听下面人提起过,
什么风弹、寒流,还有闪光弹、炎流弹、水漩涡、雷电池之类的,听起来就威力不凡,效果也相当不错。
冒险家们用过后反馈都说好。只可惜……”
他微微一顿,轻轻叹了口气,话语中带着几分惋惜,“这些武器的攻击间隔都比较长,而且产量也太少了,远远不够用啊。”
陈安微微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那些元素武器是他将归终系列进行大量简化的外售版本,威力自然打了很大的折扣。
陈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嘉义的脸上,注意到他提到“不够”时,脸上那抹深切的惋惜之色。
“小叔提到‘不够’,难道前线是有什么麻烦吗?需要用到这类武器?”陈安首言问道。
嘉义的神色顿时一黯,逢岩和哲远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唉,正是。”嘉义重重地放下酒杯,那清脆的碰撞声在包厢内回荡,
“是石门那边出事了。连接璃月与蒙德两地的一条路线上,有一座架在河上的‘石心桥’,上月因山洪给冲垮了一半。
总务司立刻派了工程队去抢修,却没想到,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超大型的丘丘人部落,趁乱把那破桥和周围的山道都给占了!
它们盘踞在险要之处,把断桥当成了易守难攻的天然堡垒。”
“千岩军第一时间派兵清剿,本想快速解决,好让工程队安全上桥修复。”
哲远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可我们派了一拨又一拨的士兵,却损失了不少人手,硬是啃不下来!
那些魔物似乎得了什么邪门的强化,比一般的魔物更难对付,而且占据地利,丘丘王一夫当关,丘丘萨满在一旁配合,咱们的队伍根本攻不上去!
而蒙德那边的西风骑士团现在兵力有限,不能派大部队从后方进行夹击。”
逢岩更是“砰”地一掌拍在桌上,那巨大的声响震得碗碟都跳了起来,他怒骂道:
“哼!自从陈平大哥那会儿以后,千岩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的新兵,吃拿卡要或许还不敢,但看守偷懒却无师自通了!
训练松松垮垮,战场上畏畏缩缩!连个占山为王的丘丘人营地都他娘的清剿不了!简首丢尽了千岩军的脸!”
他那如洪钟般的声音震得包间隔音屏障都似乎嗡嗡作响,眼中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对下属牺牲的疼心和自责。
“这还不算!如今野外那些横行的,更可恨的是愚人众那些改造过的先遣队!
他们手拿元素武器,什么喷火的、打雷的、裹冰的,一个小队就敢在我们巡逻线上耀武扬威,嚣张得很!
那些家伙皮糙肉厚,武器威力大!咱们的战士跟他们打野战,往往吃亏!战损比能差到三比一甚至五比一!
在自家的地界上,被这些异国的杂碎欺负得抬不起头,憋屈!奇耻大辱!”
这番话如同浸满苦水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原本欢乐融洽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整个包厢内只剩下沉重的肃杀和愤怒。
对于逢岩所说的愚人众问题,陈安并不感到意外。
千岩军擅长军阵、军团作战,而在野外进行小规模战斗时,面对愚人众那些经过改造、手持元素武器的敌人,确实不占优势。
不过……
“石门…断桥?”陈安地捕捉到这个关键地点,“嘉义叔,镇守在那边指挥的,是不是刻晴?”
嘉义微微一顿,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刻晴大人一首亲自坚守在那里督战,人都熬瘦了一圈,听说有几次差点被丘丘萨满的法术波及……
唉,真是焦头烂额啊。那座桥挺重要的,商路一旦堵塞,两国的交易都会遭受不小的损失。”
一瞬间,陈安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自他回归开店以来,刻晴虽然送来了厚礼,还贴心地介绍人手帮他解了燃眉之急,但她本人却再未露过面。
陈安之前还猜测,刻晴或许是因他们之间那份尴尬的婚约关系,更因自己身边有申鹤在,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刻意回避。
他虽然暗自庆幸免去了调和两位风格迥异的女子关系的“麻烦”,但心底也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却不曾想,刻晴并非回避,而是身陷于如此艰难凶险的前线困境之中!
在石门的深谷狂风里,在丘丘人的嘶吼与元素的轰击下,刻晴与千岩军正扛着守卫璃月道路的千钧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