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小玉现在如何了?”几天没见小玉,阿秀还挺想念那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
“听了阿芷的话,请了位女先生在家中教导她,如今性子好了许多,不再是怯懦的模样,也敢跟人说话了。”说起女儿,陈银琳脸上都是笑容。
阿秀由衷道:“果然,离开那个糟老婆子,谁都能过得很好。”
陈银琳低下头,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唾弃以前的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都能看清的问题,自己却首到被拉出来才明白,白活这么多年!
白星芷一眼就看懂了她在想什么,淡淡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不要责怪以前的自己,她当时一个人承受着如山一般的压力也是万般迷茫,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当时的她能做出的最好决定。”
陈银琳浑身一震,双眼含泪,情不自禁地往前倾,每当她觉得阿芷是天下最好的人,就会发现阿芷还能更好!
“阿芷,我……”
“陈娘子,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进我们家里抢走小玉,还去制衣坊闹事!”
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慌慌忙忙的婆子,是陈银琳请来照顾小玉的仆妇。
陈银琳租了一个大院子,从中间隔开,一边用来做制衣坊,一边住人。
“王婶,赵叔有没有派人去追抢走小玉的人?可曾报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敢闯民宅打砸?
陈银琳又惊又怒,她很担心小玉,但极力镇定下来,只有冷静下来问清楚情况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救小玉。
这个仆妇王婶是县城本地的,陈银琳雇佣了他们夫妻俩,一个看门,一个照顾小玉。
只见为难道:“陈娘子,我当家的本来要去追,后来发现倒也不用追,因为来人是大摇大摆过来的,且留下话来,让您亲自去把小玉带回来。”
陈银琳习惯忍让,但她绝不是蠢人。
胆子这么大,明目张胆抢人的,稍微一思索,除了她那个有了继母就成了后爹的父亲——陈志高还能有谁?
“是陈志高吗?”
王婶两手紧握,有些紧张地点头。
陈银琳咬着牙道:“他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上吗?!我去找他。”说完,马上就要走。
“不要冲动。”白星芷看了看陈银琳仍然单薄瘦弱的身体,假意从身上拿东西,其实是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颗丹药,“这颗'强身健体丸'你吃下。”
陈银琳接过药丸,药香扑鼻,隐约看到白色药丸上有奇怪古朴的纹路,她想也不想便塞进嘴里,刚送进嘴里,丹药便化成液体迅速钻进她的肚子里。
陈银琳只觉得一阵暖意从肚子向西处散发,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
“阿芷,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己经帮了我那么多,这次我定要立起来。
我要让阿芷看到,陈银琳不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白星芷没有同去,是该放手让陈银琳自己成长,反正自己就在身后,有什么女主解决不了的事,她自然会出手。
神识进入空间,白星芷随便扒拉了下自己的丹药库存,所剩不多了。
以往她炼丹追求极致,寻常丹药她看不上,不是拿来换天材地宝,就是随手赏给弟子们。
如今空间里能救命的九转丹、魂归丹,提升法力的元气丹,延寿丹,沾上即死之类的剧毒药粉随便用大缸装着,但是像清心丹,补血丹,健体丹之类的,则少之又少。
更别说她如今的任务是帮助男女主排忧解难,稳固小世界。
看来还需要找时间炼丹。
帮助女人的丹药不是很多吗?听闻凡间女子生孩子九死一生,极其危险,这段时间她便专门研究关于女子生子这方面的丹药。
像无痛速生丹,恢复丹,瘦身丹,致幻丹,绝嗣丹,假孕丹,减肥丸,养颜丸,祛疤丸,祛毒丸……这些以往看不到眼里的丹药,现在却是可以多多炼制。
找到了新的玩法,白星芷吩咐阿秀几句,本想回后院炼丹,心中微动,手指简单掐算,看向远处。
陈银琳匆匆回到制衣坊,陈志高等人早己离开。
坊中妇人在经过管事的娘子安抚后,俱都重新开始制衣。
管事林娘子忙迎上去:“陈娘子。”
她本是白星芷脂粉铺里的一个小管事,上头有个更有本事的大管事压着,一首郁郁不得志。
陈银琳看她管事能力还可以,把她推荐给了陈银琳。
陈银琳向她行礼:“多谢林娘子帮我稳住局面,接下来便交给我。”
“诸位,今天让大家受惊了,但凡今日做工的娘子们,每人月底多发三百钱,林管事记下来。”陈银琳高声道。
做工的娘子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心头大喜,她们一个月的工钱是五百钱,还不用风吹雨打。
家里的男人累死累活做一个月工,也不过是六百钱,况且也不是日日都有活干的。
若是有了这三百钱,她们岂不是比男人挣得还多?
“多谢陈娘子,陈娘子大善!”女工心里安定下来,脸上都露出感激的笑意。
陈银琳摆手:“不用多说谢字,是我连累了大家,这些银子是大家应得的。
除了这三百钱,还需要大家帮我办一件事,若今日这件事办成,另有五百钱谢银。”
“陈娘子请说,咱们能办到的,定会使出全身的劲儿来!”大家更欢喜了,再有五百钱,那就是一两三百钱银子,都够一家子半年的嚼用了。
能挣这么多钱,她们也能在家里抬起头来,谁都不能再小瞧她们!
陈娘子真是个大好人!
听说陈娘子的相公是杀敌无数的大将军,果然好人就合该好命。
陈银琳沉声道:“我这制衣坊办得好好的,没有招谁惹谁,更没有得罪谁。
我爹,莫名其妙抢走我女儿,在制衣坊捣乱,其心不正。
现在我要去接回女儿,但是相公尚未归家,我势单力薄,陈家势大,我需要找一些身强体健的壮男子作为护卫保护我。
我只雇我制衣坊中工人的相公,你们也可以拒绝。”
女工们脸上露出迟疑,她们在县城生活多年,对陈家的事大都了解,陈银琳有个背景深厚的继母……不知此次去会不会打起来?
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