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笑道:“别着急,咱们一个一个来。”
王妃要张口,成王道:“若是王妃不懂闭口之道,现在回自己的院子,待出了结果再回来。”
王妃胸口气闷,捂着自己的额头,果然不再说话了。
在场所有人看到了成王身上的杀气,一时都静默起来。
齐钰心中暗道,来了,舅舅憋了个大招,这就要发出来了。他转头看向白星芷,她此时也在正襟危坐,兴致勃勃地看众人表演。
成王道:“胡神医,先给白氏把脉。”
胡神医不敢迟疑,在所有人的眼光中上前。
白月莲伸出手,露出细白的手腕。
胡神医道一声:“得罪了。”
开始把脉,他的手刚放上去没多久,立马放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道:“禀报王爷,白姨娘确实有身孕了,只是这月份却不对,不是两个月,而是三个月。”
全场皆哗然。
于庶妃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难道……这奸夫不止一个!”随即兴奋起来,看这下子白月莲怎么脱身。
既然要算总账,成王和白月莲也不在意他们这一时半会儿的得意。
成王将桌案上的信随便看了一眼,扔到地上,道:“这些信的笔迹是人伪造的,虽说笔迹有相似,只不过白姨娘写字有一个习惯,这些信上并没有出现过一次。
哼,可见模仿写字之人的不用心。”
沈佳玮如遭雷劈,这么久以来,一首跟他写信的人竟然不是白月莲?
成王道:“知道本王为何说你蠢?那日在破庙中,你见到跟你相会之人是白姨娘的脸?”
沈佳玮下意识摇头,呆呆地道:“因灯光昏暗,白……那女子又蒙着面,只说了几句话,便……”
“连人都没看清,不是蠢是什么。”成王不愿再理他,让人把他也拖了下去。
王妃终于忍不下去了,道:“王爷,就算不是沈佳玮,白姨娘怀有身孕是事实,她也是罪不可恕……”
“不劳你费心,阿莲,将你这三个月管家所遇到的奇事说一说,免得她觉得自己冤死了。”成王道。
王妃心里一突,觉得事情不对劲,强笑道:“也不是我状告白姨娘私通,王爷怎么怪到我身上?是于庶妃先发现的。”
“哦?难道她不是你推到前面的吗?”成王语气淡漠。
于庶妃既惊且怒地看向王妃。
几位年长的宗亲虽说爱管闲事了些,到底没有白活这么久,眼见成王这般表现,哪里不知道这是他和成王妃的博弈?
而这局,是王妃在明,成王在暗,局势虽然不明朗,不过也能看出成王妃处于下风。
白月莲站起身,福了福身,语速适中,口齿清晰:“自王爷让我管家这三个月来,妾身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个月以前,妾身偶然发现王妃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外出,起初我只当是王妃的私事,并未在意。
只是看着她与妾身身形相似,也并未多想,只以为事有巧合。”
白月莲目光扫向王妃,只见王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汗珠。
“只是前去采买的下人向我禀报,他偶然遇到那个小丫鬟,见她行踪有些鬼祟,便悄悄跟上了。
那丫鬟先是去了沈家,出来之后己经换上了一个姑娘家的衣服,又着人送信去了沈家。
后来,沈佳玮和那丫鬟便去了破庙。”
点到为止,事情讲到这里己经差不多清楚了,跟沈佳玮私通的女子不是白月莲。
场上一时寂静,大家都心知肚明,那“采买”定是白月莲早早就安排好的人,不然哪有那么多巧合?
王妃笑起来:“白姨娘是要拉本宫下水,所以在这边血口喷人吗?白月莲,你随便编造一个莫须有的丫鬟便想污蔑我?
王爷,臣妾再提醒你一遍,白姨娘己经怀孕三个月!”
白月莲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叠纸,呈给成王,“王爷,这是采买跟踪那丫鬟时,偷听到他们谈话的记录。
上面详细记载了王妃与张家如何合谋,如何伪造信件,又如何安排丫鬟骗过沈佳玮并在破庙相会。
那丫鬟姓甚名谁,年几何,如今在何处,父母家人是谁,这些年来做何差事,俱写得一清二楚。
最下边那张纸山,是那丫鬟做这些事时,都有人证,姓名住址亦是写在上面。”
王妃拿出帕子擦了擦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这白月莲竟成长到这个地步,她做最后的挣扎:“即便是沈佳玮之事是我错信了人,就凭你怀有身孕,你就难逃一死!”
成王站起身,修长高大的身影己经彻底掩盖不住喜悦,他走到白月莲身边,揽住她,道:“阿莲,你受累了,待今日事毕,日后你便可多休息。”
他看向宗亲,“三个月前,本王偶遇一神仙,他感念本王的苦楚,赠了本王一颗生子丸。
若是各位不信我说的话,且待孩子出生。
大家都知晓,皇室赵家有独门验血脉的方法。”
这也是成王后院女子不敢给他戴绿帽子的原因。
只因赵氏孩子一出生,便需经过一道查验血脉之法,如此一来,无人敢混淆皇室子嗣。
王妃几乎要疯了,她辛辛苦苦布下了天罗地网,在成王和白月莲面前就像一个笑话,她站起身来,丝毫不顾及形象,状若疯癫:“赵明修,你没有心!
我才是你的妻子,跟你夫妻十六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得了生子丸,居然跟一个贱妾生孩子!你置我于何处?”
说完,王妃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凄惨无比,几乎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一首不敢说话的张嬷嬷搂着王妃,心疼欲裂,眼泪也是流个不住。
其余女子亦是心有戚戚焉,成王此举,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你们想知道原因?”成王突然开口,他看向后院中剩下的女子,“那神仙曾说,只有真心爱慕于我,生子丸才能生效,女子方能怀孕。
张文玉,本王问你,你能怀上吗?
还有你们,自信能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