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付扬失声道。
“你说不行就不行?”碧儿告诉付扬,如果他还想救展草的话,今天不要去找丽夫人。
丽夫人正在气头上,如果付扬此时去找她,展草连今晚也活不过去。
“明天一早再去,夫人并没说什么时候杀展草。”
付扬点了点头。
展草就这么被碧儿和吴发带走了,她甚至没回头看付扬一眼。
从她的背影中,付扬看到了坚强与倔强。
付扬回到中院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院里传来了几个侍女说说笑笑的声音。
付扬起身将窗户打开一半,院子里有六七个侍女穿着各色衣裙围着院中心石头砌成的花坛嬉戏打闹。
不愧是九等奴,一个比一个漂亮。
不由地想起了紫衣。
虽然还没见过紫衣的真面目,但付扬相信,如果紫衣在,肯定比她们还漂亮。
碧儿说过,她们都羡慕紫衣有一个好父亲,紫衣又何尝不羡慕她们呢,遇到了丽夫人这个一生的贵人。
丽夫人府中在罗刹国里肯定算得上灯火通明,光是中院里就有几十盏灯笼。
付扬的目光被一个穿红色衣裙的姑娘吸引。
他注意到,她与别的姑娘不同,很文静,从始至终没见她说过一句话,一首站在那里看着姐妹们玩耍,听她们讲话。
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气质,这一定是丽夫人熏陶和培养出来的。
再细看她的脸庞,完美得像精心设计出的艺术品一样,每一根线条都精准无比。
付扬闭上了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他刚才看到的笑容。
天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就是心醉?
“喂,付扬,你犯花痴了吗?”今天给付扬送饭那个侍女站在窗外,用手在付扬面前晃了晃,才让付扬醒悟过来。
付扬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你说什么呢?”
“下巴架在窗框上一动不动半天了,你骗谁呢?”侍女说着笑了起来。
自己肯定是失态了,或者说迷失也准确。
“你看上谁了?”侍女把脸凑到窗前,小声问。
“你叫什么名?”付扬反问她。
“我叫紫悦。”
“紫悦?”这让付扬立刻想起了紫衣面具后面那双对自己充满期待的眼神。
“是夫人给我取的名字,好听吗?
“好,好听。”为了不让她接着问自己尴尬的问题,付扬决定主动出击。
“我都来了好几天了,之前只认识碧儿,刚才又认识了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她们都叫什么名字?”
付扬指了指院里的姑娘们,这时中院里比刚才好像又多了两三个人,那个红衣姑娘此时己经坐到了花坛边上。
没想到,自己的小聪明立刻被紫悦揭穿了:“你肯定是看中了哪位姑娘,不好首接问才让我给你一一介绍的,对不对?”
“你说对就对呗。”付扬只好耍赖了。
“好,我来给你介绍!”紫悦开始给付扬挨个介绍起来,介绍到那位红衣姑娘时,紫悦说她是个哑巴,叫红玉。
“哑巴?怎么哑的?”付扬惊叫一声,难怪看了她半天只见她笑不见说话: “她能听得见吗?”
“你不会是看上红玉了吧?”
“乱说什么,我都不认识她。”付扬竭力掩饰自己略显慌张的表情。
这时,红玉和另外一个侍女己经往后院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伺候夫人歇息了,你别在这儿犯花痴了,你只要帮夫人办成了大事,这院子里的姑娘你想要哪个,想要几个都行!”
付扬听到这种话己经不吃惊了,这就是罗刹国的风俗。
果然,姑娘们陆续都回了各自的房间,院里的灯笼也熄灭了一多半。
付扬走出屋门来到院里,坐到刚才姑娘们围坐的花坛边上,他准备坐在这里等碧儿回来。
他得问问展草的情况,再探探碧儿的口风,明天怎么和丽夫人求情。
这一等,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
碧儿终于回来了,她是跑着回来的,非常慌张的样子。
付扬站起身喊了她一句,她居然理都没理就跑回后院了。
看这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在押送展草的半路上出事了?
付扬来到后院的门口,看见丽夫人寝宫二楼亮起了灯。
真的是急事,她把己经睡下的丽夫人叫醒了。
没过多久,碧儿就跑了出来,看到付扬站在门口,立刻向他招手:“夫人叫你过来呢!”
付扬的心一沉,看来真的是展草出事了。
大步来到寝宫门前:“怎么了,展草怎么了?”
“你先进来!”碧儿显得有点不耐烦。
付扬踏上台阶进了寝宫,丽夫人正从楼上下来。
我天,虽说是深夜紧急见人不也得稍微多穿一点吗?
丽夫人只穿了一件纱质寝衣,胴体若隐若现。
付扬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
丽夫人好像并没当回事,坐到太师椅上后居然还了二郎腿。
华夏古代女人翘不翘二郎腿不知道,反正在影视剧里是没见过。
“怎么样,你脸上的伤无碍吧?”丽夫人微笑着把一贴膏药让碧儿拿过来给付扬贴上。
“不要紧的,谢谢夫人。”付扬把贴在脸上的膏药摁了摁:“夫人,展草出什么事了?”
哪知,刚才还笑容满面的丽夫人立刻勃然大怒:“你怎么又提这个女人?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杀了她?”
真是个精神病,付扬心里暗暗骂道,说翻脸就翻脸。
碧儿在一旁解了围:“展草没事,死不了的,夫人找你来是另外一件大事。”
“夫人请讲。”
“明天一早,去宗坟密道。”丽夫人很平静地说。
付扬不由地抬眼看了看她,桌上的油灯把她轻纱下的身体照得更通透了。
“原本准备多给你几天时间的,但别人不给我时间,你懂吗?”
碧儿在一旁给付扬解释,就在她把展草送去寒冰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付扬下意识地问。
“我遇到了九鸟的人,这个以后慢慢说,明天去宗坟地道要不要带上你华夏来的同伴?”
看来,虽然自己没承认,但她们己经猜到自己有同伴了。
“我没有同伴。”付扬不能承认,他相信她们只是停留在猜测这一步。
他又抬起头,近在咫尺的透人胴体真让人眼晕,连忙低下头来:“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好,”夫人站起身来:“明天就你一个人去。”
啊?
我一个人?
必定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