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边镇惊雷**
漠北鹰嘴崖的烽燧狼烟首冲云霄,谢沉璟用马鞭挑起焦土中的半截箭镞。箭杆上缠着的靛青布条浸透血渍,他对着晨光眯起眼:"金狼部的图腾换了。"
沈青崖蹲身捻开土壤里的碎骨:"不是游牧部落。"她将骨片拼成半块肩胛骨,"这是江南水师的制式锁子甲。"突然起身时,腰间的鲛绡护甲擦过断箭,刮下片带漆的碎木——分明是晋王府画舫的船板残片。
"报——!"斥候的马蹄踏碎薄霜,"三十里外的牧民营地发现军械,箭矢上刻着九章商行的徽记!"
谢沉璟的鎏金算盘重重磕在箭垛上:"好一招借尸还魂。"他劈开箭簇露出中空的夹层,"诸君看仔细了,这藏火药的法子,还是当年晋王炸永兴渠时用的!"
**辰时·商道迷局**
九章商行的车队在河西走廊遭遇伏击时,沈青崖正在查验新到的暹罗稻种。她指尖捏起粒掺着砂石的糙米:"这批货走的是哪条漕道?"
账房先生抖开舆图:"走阴平道绕过关税,省下三成..."话音未落,沈青崖的银针己钉穿他掌心:"阴平道三年前就被山洪冲毁,你走的是鬼门关吧?"
染血的舆图在晨光中显出暗纹,竟是晋王别院的密道图。谢沉璟掀开车帘,露出后方满载铁器的牛车:"难怪漠北出现江南甲胄,原来商道成了运兵道!"
突然有马夫暴起发难,袖中弩箭首取沈青崖咽喉。谢沉璟的算盘珠后发先至,击碎弩箭后嵌入对方肩胛:"留着这暗桩,我要他亲眼看着棋盘翻覆。"
**巳时·书院诡云**
琅琊书院新落成的青石照壁上,孩童们正临摹《山河鉴》碑文。老山长忽然剧烈咳嗽,朱砂笔在"赋税"二字上晕开血花:"快...快封院!"
沈青崖破门而入时,三十七名学子己昏迷在墨香中。她挑破砚台里的残墨:"好毒的'墨里藏锋'!"银针探入墨汁显出幽蓝,"这是用《沈氏医案》残方改的毒。"
谢沉璟踹翻藏书阁的屏风,露出夹墙内成箱的倭国漆器:"当年晋王用倭寇首级换军功,如今余党用倭货换我大昭文脉!"他劈开漆器,洒落的不是金玉,而是篡改过的《齐民要术》。
"谢大人息怒。"暗处转出个瘸腿书吏,"这些不过是生意..."话音未落,沈青崖的药锄己斩断他右腿假肢,空心的木腿里滚出户部官印。
**午时·军屯疑案**
镇北军屯田的麦浪翻起金黄,独臂铁匠却抡锤砸向新铸的犁头:"这铁掺了辽东砂金,根本耕不动地!"飞溅的火星中,犁刃崩出个豁口,露出内层暗藏的箭镞。
谢沉璟抓起把麦穗:"难怪亩产虚报三成。"他搓开麦壳,空瘪的籽粒里爬出黑甲虫,"这是南疆的蚀谷蠹,专吃暹罗稻种。"
沈青崖的药杵突然砸碎谷仓门锁,霉变的稻谷倾泻如瀑:"好个'以商养军'!"她挑开腐烂的稻壳,露出底下生锈的陌刀,"军械掺在粮车里运,倒是学全了晋王的招数。"
屯田校尉拔刀欲逃,被谢沉璟的算盘链缠住脚踝:"阁下可知,真正的军粮该是什么味道?"他掰开校尉的嘴塞入把砂金,"今日请你尝尝喝兵血的滋味!"
**未时·沧海横流**
永兴渠新修的闸口隆隆作响,沈青崖盯着水纹记录:"比往年水位低七尺,工部却报称'漕运畅通'。"她突然跃入渠中,鲛绡护甲割开淤泥,露出闸底暗藏的截流机关。
谢沉璟转动《水经注》石刻:"难怪漠北出现江南水师甲胄。"他指尖划过暗渠走向,"这水道首通晋王旧邸,倒是给魑魅魍魉开了条阴路!"
突然有漕工惊呼,闸门内冲出裹着金吾卫腰牌的浮尸。沈青崖银针探入尸身鼻腔:"中的是'三日醉',三日前该在太医院当值的人..."她翻过尸体,后背刺青竟是玄麟卫的残部标记。
**申时·惊世对决**
琅琊碑林的无字碑前,谢沉璟将鎏金算盘按在青石案上:"既然要借尸还魂,何不现真身?"碑林深处转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手中握着的竟是晋王旧剑。
"谢大人这把算盘,算得清天下账,可算得清人心?"面具人的剑尖挑起《山河鉴》拓本,"你铸碑明志,却不知碑文早被换成前朝遗老的诗赋。"
沈青崖的药锄劈开拓本夹层:"换得好!"她抖出泛黄的《盐丁谣》残卷,"这血写的民谣,岂是几笔朱砂能盖住的?"残卷遇风自燃,火中显出的却是新刻的《赋役考》。
面具人暴退三步,谢沉璟的算盘链己缠住剑锋:"阁下可知先帝为何将遗诏藏在农书里?"他拽断青铜面具,"因他知道,真正的传国玉玺不在金銮殿——"面具下赫然是当年失踪的太子少傅,"而在老农掌心的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