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的歪脖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还在为前几天那场未遂的上吊事件感到遗憾。王承恩捧着空荡荡的国库账本，脚步沉重地走进乾清宫，脸上的皱纹比平时更深了几分。
"皇上，老奴实在说不出口啊......"王承恩把账本往御案上一放，声音都在发抖，"李自成虽然退兵了，可咱的国库比老奴的脸还干净。现在御膳房都开始用咸菜配粥了，尚膳监那几个老家伙天天在背后骂街呢。"
朱三水——也就是我们的穿越版崇祯皇帝——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龙椅上啃苹果。闻言差点被苹果核噎住："啥？朕堂堂一国之君，连顿像样的早饭都吃不上了？"
他把苹果核随手一扔，正好砸中殿外探头探脑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哎哟"一声，抱着脑袋就跑了。
"皇上，您看这个月......"王承恩翻开账本，手指颤巍巍地点着上面的数字，"兵部要军饷，工部要修城墙，礼部要筹备祭祀，户部......户部现在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了。"
朱三水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眼珠子滴溜溜首转。突然，他一拍大腿："有了！没钱就去赚啊！朕宣布，即日起成立'大明皇家招商办'，专搞国际贸易！"
"招、招商办？"王承恩一脸茫然，老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朵菊花。
这时，兵部尚书急匆匆跑进来："皇上！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使者范·迪门求见，说是有重要贸易要谈！"
朱三水眼睛一亮："说曹操曹操到！快请快请！"转头对王承恩挤眉弄眼，"看见没？送钱的来了！"
片刻后，一个红头发、高鼻梁的洋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他穿着考究的丝绸外套，腰间别着精致的燧发手枪，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商人。
"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范迪门操着生硬的汉语行礼，"我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
"哎呀老范！"朱三水一个箭步冲下台阶，热情地握住对方的手，"可把您盼来了！路上辛苦了吧？喝茶喝茶！"
范迪门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椅子上。朱三水亲自给他斟茶，笑得像只偷到鸡的黄鼠狼。
"陛下，我们这次来是想......"
"知道知道！"朱三水打断他，"不就是想买丝绸茶叶瓷器嘛！好说好说！"他转头对王承恩使了个眼色，"去把咱们的'加盟政策'拿来！"
王承恩一脸懵逼地退下，不一会儿捧着一卷装帧精美的册子回来了。朱三水接过来，"啪"地一声拍在范迪门面前。
"范先生，您看看这个'大明特许经营合同'，保准您满意！"
范迪门狐疑地翻开册子，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加盟费？年度KPI考核？还有这个......对赌条款？"
"没错！"朱三水眉飞色舞地解释，"只要您交10万两白银加盟费，就能成为'大明一级代理商'，享有江南丝绸独家采购权！"
范迪门皱着眉头："可是这个'年度销售额必须达到100万两，否则罚款'......"
"哎呀您放心！"朱三水拍着胸脯保证，"朕还给您配套'大明物流'——就是郑成功那支舰队，保证送货上门！"
站在一旁的郑成功冷不丁被点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范迪门还在犹豫，朱三水己经朝王承恩使了个眼色。老太监心领神会，立即击掌三下。殿门大开，一队宫女端着各式各样的丝绸样品鱼贯而入。
"您摸摸这质地！"朱三水扯过一匹绸缎往范迪门脸上蹭，"看看这花纹！闻闻这......呃，总之就是好东西！"
范迪门被绸缎糊了一脸，晕头转向间又被塞了一杯酒。朱三水趁热打铁："只要今天签约，朕再送您'皇商'金字招牌一块，免税额度提升20%！"
几杯酒下肚，范迪门晕乎乎地就签了字。等他回过神来，合同己经盖上了玉玺大印。
"合作愉快！"朱三水热情地握着范迪门的手摇晃，"王承恩，带范先生去户部办手续！"
范迪门美滋滋地跟着王承恩走了，完全没注意到皇帝陛下脸上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范迪门兴冲冲地来到户部提货，却被眼前的阵势吓呆了。
"范先生，"户部侍郎笑眯眯地递上一叠文书，"请您先交一下'关税预存'5万两，'质量保证金'3万两，还有'品牌使用费'2万两......"
"什么？！"范迪门差点跳起来，"昨天可没说要这些！"
侍郎不慌不忙地翻开合同："您看第36条小字：'最终解释权归大明所有'。"
范迪门气得胡子都来了："这是欺诈！我要退货！不干了！"
这时，一队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为首的千户笑容可掬："范先生，咱们合同第88条写了，单方面违约要赔'三倍加盟费'哦。"
范迪门看着锦衣卫腰间明晃晃的绣春刀，咽了口唾沫："那、那我要见皇上！"
乾清宫里，朱三水正在悠哉游哉地嗑瓜子。见范迪门怒气冲冲地进来，他立即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哎哟老范，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陛下！"范迪门气得汉语都流利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朱三水一脸无辜："怎么不一样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嘛！"他凑近范迪门，压低声音，"要不这样，朕再给您个优惠——介绍一个新客户，返现5%！"
范迪门："......"
当天晚上，朱三水在御书房里哼着小曲记账。王承恩在一旁欲言又止："皇上，这样坑洋人，会不会......"
"这叫商业智慧！"朱三水得意洋洋，"明天朕再搞个'大明跨国IPO'，让洋人排队给咱送钱！"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皇上！不好了！西班牙使者也在宫外求见！"
朱三水眼睛一亮："又来一个冤大......啊不是，贵客！快请快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