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坟契约:我的太奶是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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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途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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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坟契约:我的太奶是鬼仙
作者:
疯狂阅读
本章字数:
5324
更新时间:
2025-06-09

柴油发动机单调的“突突”声,混杂着冰河湍急的水流声,成了这狭小船舱里唯一的背景音。寒冷依旧刺骨,但比起锁龙潭底的绝望冰寒,这裹挟着雪粒的河风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舒子安裹紧了船夫老王扔给他的一条散发着鱼腥味的旧毯子,背靠着冰冷的船舱壁。他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的隐痛,那是呛水和寒冷留下的印记。但他的精神却异常清醒,或者说,是被一种冰冷的、沉重的责任感和巨大的未知压得无法混沌。

他的目光,几乎无法离开怀中的两样东西。

左手边,是阿沅冰冷的身体。此刻她身上盖着另一条更厚实些的破毯子,只露出那张惨白枯槁的脸。眉心处那点暗金色的龙纹印记,在昏暗摇曳的船舱灯光下,如同一个古老神秘的烙印,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更让他心惊的是,毯子下,阿沅那枯瘦的胸口,依旧维持着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又顽强存在的起伏。一个被囚禁百年、在极致痛苦中“死去”的人,此刻却像一个陷入最深沉睡眠的伤者。这违背常理的现象,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龙怨精华?那点暗金印记带来的异变?风无涯最后被剥离弹射出的东西……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未知而令人不安的未来。

右手,则更紧地攥着那个冰冷死寂的拘魂盘。盘面上那道狰狞的裂痕触目惊心,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它沉重得像一块寒铁,汲取着他本就不多的体温。自从在船上感受到那一下微弱的震动和转瞬即逝的暗红流光后,盘内就再无异动。死寂。绝对的死寂。没有姜漓的气息,也没有那血傀力量的躁动。但这片死寂,却比任何喧嚣都更让人心慌。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像深渊凝视的沉默。里面到底在发生什么?是残魂与邪力的最终湮灭?是绝望的沉寂?还是……某种更可怕、更不可知的融合与蜕变?舒子安不敢深想,却又无法不想。这罗盘不再是寄托希望的容器,更像一个揣在怀里的、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船夫老王一首沉默地掌着舵,背对着船舱。他那佝偻的背影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麻木和刻意的疏离。只捞活人,不沾因果。他的话像冰冷的河水,浇灭了舒子安任何试图攀谈、打探的念头。桑格乡……那是个什么地方?离他熟悉的城市有多远?他口袋空空,手机早己葬身潭底,与外界彻底失联。一种前所未有的漂泊无依感,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紧绷,啃噬着他的神经。

船在湍急冰冷的河水中破浪前行。两侧高耸的、覆盖着厚厚冰雪的山崖如同沉默的巨人,在昏暗的天色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压迫感十足。风雪似乎更大了些,细密的雪粒敲打着船舱的帆布顶棚,发出沙沙的声响。

舒子安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那个阴森恐怖的锁龙潭底。

巨大龙骨断裂的悲鸣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姜漓操控龙魂撞向斩龙台时,嫁衣猎猎如旗的决绝身影烙印在脑海;阿沅最后那声泣血般的“漓姐快跑”和未尽的警告,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还有那血雾人形猩红贪婪的目光,拘魂盘爆发惨白幽光时的恐怖吸力……一幕幕画面纷至沓来,带着血腥、冰寒和绝望的气息。

最后,定格在姜漓魂体化作一缕青烟没入拘魂盘前,那双看向阿沅的、沉淀了百年悲伤与决绝的眼眸。

“等我……带你……回家。”

这句话,像一句沉重的咒语,压在了舒子安的肩上。

回家?回哪里?他的家,那个小小的、堆满了房产传单和廉价法器的出租屋?还是……姜漓和阿沅那早己被时光掩埋、只存在于破碎记忆中的“家”?

他低头,再次看向拘魂盘冰冷的裂痕。那个毒舌、护短、强大又寂寥的女鬼太奶,那个强行绑定他、把他拖进这光怪陆离又危机西伏世界的“祖宗”,真的就这样……沉寂了吗?连一句告别都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其实……挺佩服她的,虽然嘴上总抱怨。他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叫她一声“姜漓”,而不是带着点戏谑的“太奶”。

一股混杂着悲伤、失落和巨大迷茫的酸涩感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发热。他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船身猛地一震,似乎撞到了水下的浮冰。舒子安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拘魂盘和阿沅。

风雪中,船夫老王沙哑的声音从前头传来,穿透了风声和水声:

“桑格乡码头,到了。”

舒子安抬起头,透过船舱掀开的帆布帘缝隙向外望去。

风雪迷蒙中,一个简陋破败的小码头轮廓在昏暗的天色下显现。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摇曳,勉强照亮了岸边堆积的冰雪和几间低矮、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木屋轮廓。更远处,是黑黢黢的、仿佛沉睡在冰雪中的连绵山影。

一个完全陌生的、荒凉冰冷的终点。

船缓缓靠岸,船身与冰凌覆盖的木桩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老王利落地抛缆绳、固定船只,动作娴熟,全程没有再看舒子安一眼。

舒子安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压下全身的疼痛和心头的万钧重担。他小心翼翼地用毯子将阿沅包裹得更紧实些,然后一手揽住她冰冷僵硬的腰身(尽量避开可能的伤处),另一只手则像握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那个冰冷沉重、布满裂痕的拘魂盘。

他艰难地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冰冷和蜷缩而麻木刺痛。他踉跄了一下,咬牙站稳。

“多谢。”他对着老王佝偻的背影,再次嘶哑地道了一声谢。声音淹没在风雪里。

老王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不祥的东西。

舒子安不再犹豫。他抱着阿沅冰冷的身躯,攥着死寂的罗盘,拖着沉重疼痛的双腿,一步一滑,艰难地踏上了桑格乡冰冷坚硬的码头地面。

风雪瞬间将他包围。冰冷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身后,柴油发动机的“突突”声再次响起,老王的小船没有丝毫停留,迅速调头,破开浑浊的冰水,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与暮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码头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在风雪中投下摇曳的光圈,如同鬼眼。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呼啸着穿过破败的码头和低矮的木屋,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

舒子安站在风雪中,孤立无援。怀中是一个生死未卜、状态诡异的故人,手里是一个沉寂着未知恐怖与最后希望的邪异罗盘。前路是陌生的风雪荒村,归途是遥不可及的都市灯火。

昆仑的龙怨似乎平息了,风无涯的阴谋化作了尘埃。但契约仍在。

姜漓最后的目光,阿沅眉心的印记,拘魂盘内的死寂……这一切都像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捆缚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

风雪更急了。

舒子安紧了紧裹着阿沅的毯子,将冰冷的拘魂盘更深地揣进怀里,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他抬起头,望向风雪弥漫的前方,那黑黢黢的山影和零星灯火,眼神中充满了疲惫、迷茫,但在那深处,却缓缓燃起一丝微弱却不肯熄灭的执拗。

他迈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那未知的风雪荒村,踉跄却坚定地走去。

风雪呼啸,淹没了他的背影,也掩盖了前路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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