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表示道歉，但江饴的那件事我绝不会让步，这关乎那姑娘的未来。”
何知行转头看子肥泉，一只手把着方向盘。
“不拿出点诚意来——”
龙娘咧起嘴，面无表情，似乎那点怒气还没消完。
?
还要什么诚意?
……
额——
好像知道她的意思了。
“你还没吃饱?”
“难道你不饿?我们今晚跑了几公里吧——当夜宵吃嘛。”
也对。
不说还好，一说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嘴馋。
“行，但是我得先回管理部一趟。”
子肥泉没回答，似乎一下子愉悦了，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在座椅上蜷着闭目养神。
“到家叫我。”
想吃就首说嘛，老不死的装什么……
……
不过何知行觉得这龙娘还挺好哄，一顿饭就打发。
要是谈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有什么情绪都不藏着掖着，且稳定理性，虽然有点面瘫。
和自己贴身不离，文武双全，帮打下手，喂饭到位就行。
……
除了年龄有点吓人，还有某些观念不太合——比如两性。
何知行停下车，把子肥泉留在里面，自己蹭蹭蹭走上台阶。
议会大厦灯火通明，今晚对前指来说肯定是个不眠夜。
“诶?!是你?”
一个擦肩而过的士兵望到他的脸，惊喜地呼喊起来，急忙拉着他七拐八扭地回转进去。
前指忙活的人们抬起头，认出了这个大功臣，一时间大厅里曾参与调查的都鼓起掌，还有几个管理部的同僚也凑上来搭话，军官掏出手机合影留念，闪光灯差点把他闪瞎。
……
记者发布会嘛，有点意思。
这帮鬼佬太特么会提供情绪价值了，何知行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东方人的温婉和腼腆一点。
“哦！我的孩子——”
粗糙的大手狠命拍着他的肩膀，不回头都知道是谁。
“晚宴结束了？”
“当然，在枪响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议长了解状况后叫我们尽力配合你。”
那反应速度真的是在配合嘛——
何知行憋着没有问出来，德里克还穿着军礼服，一股酒熏味，其他的军官也大差不差。
“你现在是彻底出名了!除了那个亚人女孩，继续去攻略宋议长的女儿吧!我为你出谋划策——”
“德里克，我的下属不喜欢这种话题。”
底格斯走过来拍开他弟弟的手，按着大功臣的肩膀。
“干的很好，报告可以去北方休假时写，不用这么急。”
那还真是谢谢了……
何知行刚想感谢他的解围，听到这句就把话噎进了肚子。
部长掏出烟盒拍进自己嘴里一根，然后又开始进行他那自认为收买人心的举动——给下属递烟。
“我说过我不抽——那是什么?”
何知行突然问，大厅深处几乎摆满了物资箱，几个军官拿着表在一一核查，快要无处下脚了。
“那是用来激光驱鸟和声波驱鸟的，前线上空的鸟类似乎有些诡异地多，前指会在这里整理过后按团属单位下发——”
德里克插嘴，底格斯瞥了前者一眼，转身示意何知行跟他上楼去管理部。
“何!找时间喝一杯!想攻略哪种女孩可以咨询我——哦，你想进总参的话也可以找我，他们会很乐意的!”
敦实的中将依旧在后面大喊。
“别去，去了就是核动力驴，你可以问问我的子肥泉学姐，她就在那干过。”
底格斯转身冷冷地瞟了他弟一眼，把自己的宝贝下属护住。
其实在哪都是核动力驴……
何知行想。
等一下——
好像忘了一件事。
“部长。”
底格斯在楼梯上停住，转身看他:“怎么了?”
“你不是要我管管你的儿子吗？宴会上怎么没见到，他去哪了?”
虽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何知行有些好奇，能让不苟言笑的底格斯一首支支吾吾难以启齿的人到底长啥样?
“额——”
又来了，又是这副表情，活脱脱就是一个操碎了心的父亲。
“你真的有儿子吗——”
“有，当然有，他现在有点不方便——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给你引荐。”
明天我还来管理部干吗?我都在家搂着那只龙娘睡觉了。
何知行有些无语。
“他不在这?”
“他在亚人墙里面，现在应该很忙。”
哎呦，还挺会为父分忧，看起来也是一名核动力驴。
“那你儿子挺勤快的啊。”
“是……是……”
底格斯转头继续往上走，表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何知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没有开口追问。
两人在办公室里坐定，部长烧壶开水准备泡茶，简单询问了一下那名得克莱蒙德家准将的情况。
“那名凶手的妹妹前指准备怎么处理？”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不让她知道，保证其心理健康——”
何知行点了点头，这才是人性化的处理，不知道那两个长生种怎么想的事。
“——但是，前指也说了，个人永远是要为集体让步的，他们会在亚人墙处死凶手，来起到警示作用。”
？
“不是安乐死？我不明白这能起到什么警示作用？”
“你想想，她身为亚人却对同类大开杀戮，这不是该隐之罪？理应遭到所有人的唾弃去下地狱。当然我们不会让人类来处死她——交给45师的士兵吧，他们跃跃欲试呢。”
何知行刚想开口，底格斯似乎敏锐地察觉他想问什么，举起手回答。
“放心，我们只会公布她的罪名，物种和名字之类的个人信息都不会提。”
……
水烧开了，部长从办公桌下的抽屉掏出一包茶叶，自顾自地去折腾。
何知行坐在沙发上抱着手，似乎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哪里不对，又或者会发生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具体的处刑地点？”
“前进指挥部决定是第五安置所，因为是体育馆，可以当作看台。他们算是最早的一批难民，北撤也是第一批，到时候板房会被拆除，足球场中间刚刚好。
“你知道凶手妹妹就住在第五安置所吗？”
底格斯搅拌茶叶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是吗？那确实有点难办——不过前指不可能因为这个而改变决策的。”
“那到时候——”
何知行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部长。
“今晚我看见子肥泉学姐和那位女孩走得很近，应该关系不错，我求她帮忙就好。”
底格斯点头，他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满意。
“你就好好在公寓休息吧，收拾收拾准备休假——不过明天要来见一下我儿子，算我欠你人情。”
